第165章：汇总点现·残缺地图

　　赵阎王把眼睛从墙洞移开，手撑着地面往后退。他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可以过来。

　　马三炮喘着气爬上来，胸口那层紧绷感还在，但没刚才那么重了。他靠在墙上，手指抠着防弹衣裂口边缘的布条，问：“看见啥了？”

　　赵阎王摇头。“是空的。里面没人，也没动静。”

　　老把头拄着旱烟杆走上前，低头看了看那个小洞，又抬头看向面前这堵石墙。他抬起杆子，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墙没反应。

　　他又敲了七下，节奏和之前破声波陷阱时一样。

　　还是没响动。

　　“稳了。”他说。

　　三人不再犹豫，合力把那堵薄墙推倒。碎石滚落，露出后面的通道。往前走了不到二十米，地面突然开阔，头顶也高了起来。

　　一个圆形石厅出现在眼前。

　　地面上刻满了线条，像是某种阵法，中间凹下去一块，嵌着一幅残缺的地图。纹路断断续续，边缘参差不齐，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火蝎子带着其他人从另一条路赶来，刚进厅就吹了声口哨。等了几秒，没等到银环蛇回应。

　　她脸色变了。

　　低头一看，银环蛇已经死了。僵在地上，蛇眼宝石发灰，连辫梢系着的银铃都不响了。

　　她蹲下身碰了碰蛇身，凉得像块石头。

　　“不对劲。”她说，“它不是老死的，是被人抽了气息。”

　　贾算站在地图边上，腰间的算盘突然自己动起来。珠子噼里啪啦跳，红珠连撞四次，最后停在“血启”两个字上。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声音发干：“要四个人的血。”

　　韩省立刻掏出铜章，蹲下去往地图上按。印章刚碰到地面，边缘就开始融化，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他赶紧收手，发现铜章少了半边。

　　李川把相机布掀开一条缝，对准地图。底片自动显影，出现两个字：勿视。

　　他马上盖上布，手有点抖。

　　孙鹊拿出试管想去刮点地图材质，结果试管刚碰上线条，左臂上的QR码突然变成一团乱码。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直冒。

　　“不行。”她咬牙说，“这东西排斥外来接触。”

　　所有人都看向沈闻青。

　　他站在地图中央，左手插在中山装口袋里，右手慢慢摸出那支签字笔。旋开笔帽，取出里面的铜钱。

　　铜钱边缘有细密的齿痕，像是长过牙。

　　他把钱刃抵在掌心，用力一划。

　　血立刻涌出来，滴在地图沟壑里。

　　血顺着纹路蔓延，原本静止的线条开始蠕动，像是活了过来。所有人屏住呼吸。

　　血流到地图中心，汇聚成四个古篆——

　　祭坛在喉。

　　沈闻青还没来得及说话，伤口里的血突然往回吸。血迹逆流，重新回到他手掌的伤口上。

　　他踉跄了一下，翻译器在耳朵里疯狂震动，全是鬼葬文的啃食声。

　　卓玛猛地捂住耳朵，骨刀直接在手臂上刻字：它们来了。

　　林燕低头看怀表，秒针正在狂跳，发出延迟广播：“三秒后包围。”

　　孙鹊突然弯腰吐了，梅厌生用缝尸针扎进自己手指，才稳住神。

　　赵阎王扶着墨镜，低声说：“墙外有影子，正在靠近。”

　　火蝎子迅速从竹篓里取出三枚毒牙，分别插进地图东南、西北、正北三个位置。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

　　血雾落地没散，反而凝成一层薄膜，围着地图转了一圈。

　　“结界起来了。”她说，“暂时能挡一下。”

　　沈闻青抹了把脸，把剩下的血涂在地图四角。他声音很轻：“别退。它们怕这四个字。”

　　话音刚落，四周墙壁渗出黑雾，贴着地面往中间爬。

　　黑雾碰到“喉”字时，顿了一下，像是被烫到，缩了回去。

　　老把头把旱烟杆插进地图边缘的裂缝里，闭上眼听了听。

　　“底下有水声。”他说，“黄河的漩涡，还有心跳……是一样的频率。”

　　贾算瘫坐在角落，算盘掉在地上，灰珠还在颤。

　　“我替死了八次。”他说，“这次要是真散了，也算到头了。”

　　韩省把印章塞回西装内袋，助听器里只有杂音。他抬头看沈闻青：“现在怎么办？”

　　沈闻青没回答。他盯着地图，发现“喉”字的一横正在缓慢移动，像是要变成另一个字。

　　李川靠着林燕站着，眼睛刺痛。他把相机抱在怀里，布都没敢掀。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他忽然问。

　　没人接话。

　　赵阎王盯着东南方向，那里黑雾最浓。“它们在等。”他说，“等我们先动。”

　　火蝎子摸了摸手腕，鳞片比之前多了一圈。她没吭声，只把草茎咬得更紧。

　　梅厌生把缝尸针穿进左手食指，针线绕过掌心，固定在手腕上。血顺着线往下滴。

　　“我还能撑住。”他说。

　　林燕的怀表又响了，这次是正向播报：“两秒。”

　　沈闻青抬起手，指着地图上的“喉”字：“这里不是终点。是入口。”

　　卓玛立刻用骨刀在旁边划字：喉即入口。

　　字刚写完，黑雾猛地扑上来，撞在结界上。薄膜剧烈晃动，三枚毒牙中有两枚开始发黑。

　　火蝎子抽出匕首，割开指尖，把血滴在结界边缘。

　　血落下的瞬间，黑雾退了一寸。

　　“有用！”马三炮喊了一声，从工具包里摸出雷管，但没引爆。他把它当成棍子握在手里，守在东南缺口。

　　孙鹊靠在墙边记录数据，左臂QR码慢慢恢复成二维码。她声音发虚：“血启反应成立，代价未知。”

　　老把头一直听着地下的声音。他突然睁开眼：“水快淹上来了。”

　　沈闻青看着地图，发现“喉”字的最后一竖也开始移动。整个字在重组。

　　他认出来了。

　　不是“喉”。

　　是“囚”。

　　他刚想开口，翻译器突然炸响一声尖鸣。

　　黑雾再次扑来，这次冲着他的脸。

　　火蝎子甩出母蛊虚影，挡了一下。

　　结界晃得厉害，一枚毒牙崩断。

　　赵阎王低喝：“它们认准你了！”

　　沈闻青抬手抹掉溅到脸上的血，盯着地图中央。

　　新的字成型了。

　　四个古篆，静静浮现——

　　你即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