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陷阱嵌套!谜题连珠杀
第246章:陷阱嵌套!谜题连珠杀
我还能动。
火蝎子的手还贴在我手腕上,她的脉搏跳得慢了。我用指头碰了下她手背,她回了一拍。两下。我们还活着。
地面不震了。
蓝光退得干干净净。
前面通道尽头,三道石门立着。每道门都厚得像城墙,表面浮着金线,亮得刺眼。
第一道门是九宫格,数字来回跳。第二道刻满歪扭的字,像蛇爬过纸面。第三道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行小字:“欲启此门,献忆为钥。”
马三炮从地上摸到雷管,咬着烟杆没点。他耳朵听不见,只能靠手摸引信确认还在。他抬头看门,手指在岩壁上敲了三下——有动静。
卓玛坐在那儿,骨刀横在腿上。她眼睛没焦,但刀尖微微抬了半寸。
贾算突然动了。
他抖着手拨算盘,珠子撞得啪啪响。嘴里念:“奇偶错列,五行逆推……三七归位,九宫锁心。”
他猛地把算盘点向第一道门。
门咔地一声开了。
里面是条窄道,黑得看不见底。
没人说话。
贾算喘着气,算盘停在“0”上。红珠晃了一下,又不动了。
沈闻青撑着墙站起来,左眼闭着,右手攥着铜钱。他拿签字笔戳太阳穴,一下一下。血从掌心往下滴。
他走到第二道门前,盯着那些字看了很久。
“这不是咒。”他说,“是反咒。”
他蘸血在掌心画符号,逆着父亲当年写的顺序。然后抬手按上门心。
门震了一下。
裂开一道缝。
慢慢移开。
第二道门通了。
李川低头看相机。底片还是白的,但他手指发抖。他忽然站起来,走过去。
“我来。”他说。
我们都看他。
他又说一遍:“我来。”
沈闻青皱眉:“你确定?献忆不是小事。你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不重要。”李川说,“我没家,没过去。只有这张脸,和这台相机。”
他伸手去碰第三道门。
火蝎子突然冲过来拉他胳膊:“别!”
李川摇头:“门不开,谁都走不了。”
他甩开手,按上门。
门缓缓开启。
没有声音。
然后一股腥风扑出来。
绿光涌动。
虫子。
成千上万的尸虫,从门后爬出,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它们身子半透明,肚里闪着幽光,腿多得数不清。
李川往后退,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火蝎子一把扶住他,另一只手探进竹篓,抽出铁线蛇。她吹口哨,蛇身绷直。
马三炮蹲下,摸出三个雷管,挨个检查引信。他把烟杆咬得死紧,牙缝里渗出血。
卓玛单膝跪地,骨刀点地。她突然抬头。
“它们在叫。”她说。
没人问叫什么。
她自己说了:“饿……吃……”
贾算缩在角落,算盘抱在怀里。红珠又晃了一下。他低头看,手指在大腿上划“0”,一遍一遍。
沈闻青站到最前面,签字笔夹在指间。铜钱在口袋里发烫。
“门是陷阱。”他说,“谜题只是诱饵。”
李川坐在地上,相机对准虫群。他手指按快门,咔、咔、咔连拍三次。
照片没显影。
他眨了眨眼,好像想起什么,又好像忘了个干净。
“我……”他张嘴,“我刚才……”
火蝎子按他肩膀:“别说话,看着虫。”
沈闻青回头:“贾算,还能算吗?”
贾算抬头,眼神空的:“替死一次,忘一段命……原来早有预兆。”
“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沈闻青说,“算它们怎么动。”
贾算手指抠算盘,珠子卡住。他用力一拨,红珠崩飞,砸在墙上。
“算不了。”他说,“它们不是活的。是记忆的渣。”
“那就炸。”马三炮站起来,把雷管插进岩缝,“三颗,够掀半层地。”
“炸会塌方。”沈闻青说,“我们出不去。”
“不出去也得炸。”马三炮点打火机,火苗窜起,“不然被啃成骨头架子。”
火蝎子甩出铁线蛇,毒藤缠上去。蛇射进虫群,穿了三个洞。虫子炸开,绿浆四溅,别的立刻围上去舔。
“没用。”她说,“杀不完。”
李川突然举相机:“我能拍它们弱点。”
“你连自己都快记不住了。”沈闻青说。
“但我还记得怎么对焦。”李川说,“误差零。”
他往前爬两步,镜头贴地。
“左边第三条缝,虫最多。”他说,“那里是路。”
“你是说,虫在堵路?”沈闻青问。
“不。”李川摇头,“它们在守东西。门后不是通道,是窝。”
卓玛突然抬刀:“骨语变了。”
“说什么?”
“等。”她说,“等新肉进来。等记忆熟透。”
沈闻青冷笑:“我们就是祭品。解谜是仪式。”
贾算喃喃:“第三道门要记忆当钥匙……可谁的记忆不重要?都重要。除非……”
“除非有人愿意被删。”沈闻青接上,“李川选了。”
李川坐在那儿,头低着。他抬起手看,手指在抖。
“我忘了我妈长什么样。”他说,“我也忘了第一次拍照那天,天是不是晴的。”
没人说话。
火蝎子解开竹篓扣子,把剩下的毒藤全抽出来。
“准备放蛇。”她说,“最后一批。”
马三炮把最后一颗雷管埋进地缝,引线拉长。
“十秒引爆。”他说,“够你们跑。”
“不跑。”沈闻青说,“门关了就再开不了。我们得进去。”
“进去送死?”马三炮吼。
“进去找出口。”沈闻青说,“虫守的东西,可能是钥匙。”
李川抬头:“我还能拍。”
他举起相机,镜头对准门缝。
突然,底片动了。
一张脸浮现出来。
不是他的。
是另一个李川,站在废墟里,手里拿着烧焦的相机。
照片里的他张嘴,像是在喊。
李川猛地后退:“那是我……可我不记得这地方。”
沈闻青凑近看:“这是你的记忆残片。被虫吃了,又吐出来。”
“它在警告我。”李川说,“别进去。”
“可我们没得选。”沈闻青说。
贾算突然站起来,算盘砸在地上。
“我知道了!”他喊,“三道门不是顺序开!是同时解!数字、文字、逻辑,必须一起破!晚一步,就是陷阱!”
“现在说这个?”马三炮骂,“门都开了!”
“就是因为开了才危险!”贾算指着虫群,“它们是惩罚机制!谁解错题,谁就被吞!”
沈闻青盯着门缝:“所以李川的记忆……是代价。”
李川抬头,眼神有点散:“我不后悔。”
火蝎子咬牙:“少废话。虫快过来了。”
虫潮离我们还有五米。
绿光映在墙上,像水波一样晃。
沈闻青掏出铜钱,塞进李川手里:“拿着。它能帮你留点东西。”
李川握紧。
马三炮蹲下,按打火机。
火苗燃起。
他看向我们:“跑不跑?”
沈闻青抬手:“不跑。迎上去。”
“你疯了?”
“虫怕光。”沈闻青说,“刚才火苗一亮,它们停了半秒。”
马三炮愣住。
“再来一次。”沈闻青说,“火攻。”
马三炮咧嘴:“早该这样。”
他点燃引线。
轰!
火光炸开,照亮整个通道。
虫群瞬间退后三米,绿光乱闪。
我们趁机往前冲。
火蝎子甩出铁线蛇,毒藤扫过,虫子断成两截,浆液喷得到处都是。
卓玛一刀劈进地面,骨刀吸住一只大虫,它骨架瞬间显形——全是小孩的骨头拼的。
“死的不止一个。”她说。
沈闻青冲到门前,往里看。
黑。
深得看不见底。
只有远处一点红光,像眼睛。
李川举起相机。
快门按下。
闪光亮起。
那一瞬,我看见门后不是洞穴。
是一张嘴。
巨大的、由骨头拼成的嘴,正缓缓张开。
李川的相机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