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炎炎使原本明媚的阳光变得格外碍眼。
操场上,沈言和段斯扬在打篮球,男孩的脖子处,额头处布满了汗珠,易夏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他们。
这节自习课,操场聚满了人,有在看打篮球的,有在玩排球、羽毛球的,还有在顶着太阳聊天的。
姜然拉着严萧坐到易夏旁边,易夏只是将手里的吃的递给她们,眼睛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沈言。
少年穿着一身蓝色T恤,无袖,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少年肩宽腰窄,完美的腰线和起起伏伏的胸肌,让少女看的脸红耳赤。
可少年似乎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他的眼里只有易夏,不管易夏在哪,他总能一眼看到她。
沈言招招手,满脸带笑地示意易夏过去,易夏也嘴角上扬,杏眼弯弯,没有嫌弃少年身上的汗味,直接两手环抱他。
易夏在爱里从来不是胆小的人,她敢爱。
老师曾找过她,问她,觉得和沈言会有未来么?易夏只是淡淡一笑,给出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答案:他在我青春里栽的树已经根深蒂固,没人能乘凉。
老师也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说的话。
易夏将手里的柠檬味苏打水递给沈言,沈言接过,直接开盖仰头喝尽。
男孩仰头时,脖颈处的喉咙一动一动的吞咽,偶尔显露的青筋凸起,令易夏不由得脸一红,咽咽口水,她的男孩真帅啊。
段斯扬不乐意了,直接揪着姜然扎的两个小辫子,嚷嚷着,让她去给他买水。
单亦南直接将球水平扔到段斯扬身上,眼神慵懒:“欺负女孩子可不好。”
段斯扬抬头接住球,往沈言那边示意:“咱可没沈言好运,美女在怀,饮料在手,大赢家啊。”
单亦南只是淡淡往那一瞥,嘴角勉强上扬,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结果刚转身,就看见一个女生,脸红红的,涨着脸低着头,把手里的水递给单亦南,嘴里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话:“单亦南同学,能做我男朋友吗?”
全场一阵哄闹,单亦南听完这句话,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往易夏那个方向看去,和她一点都不像啊,他双手插进口袋,没有接,绕开她就往前走。
易夏看着严萧被拒绝蹲在地上抱头哭,松开沈言的手,小步走到严萧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纸巾,轻轻拍了她一下,递给她。
单亦南刚走了没几步,他看见了易夏往后方跑去,看样子这个女生和她关系很好,否则按照易夏的性格,她绝对会坐视不理。
他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接过易夏手里的纸巾,然后装作很温柔的样子,蹲下,低眸,递纸,“别哭了,我答应你好不好。”语气格外温柔,严萧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眉眼一弯,点头的频率都快赶上拨浪鼓了。
易夏眉头却紧锁着,她不是看不出来,单亦南压根就不喜欢严萧,她很怕严萧受伤。
沈言作为一个男生,他不是看不出来单亦南的心思,碍于易夏,只是他不想去捅开这层窗户纸,让同学关系变得更为尴尬。
他黑着脸,单手横打抱起易夏,转头大步走。
全场又一阵哄闹。
易夏埋着头,这还是沈言第一次这么抱她,她的脸颊红红的,不停地用手去摸脸,试图让其消下去。
“摸什么呢。”沈言略带有些磁性的嗓音在易夏耳边徐徐响起,说完,低下头靠近易夏白皙透粉的脸,将脸贴近易夏的脸,不烧。
易夏推开他,呼吸有些乱了,尴尬地将头发别在耳后,赶紧让他放下她。
沈言嘴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放下易夏,可手还是紧紧没松开。
“你好粘人啊,沈言同学。”易夏抽出一只小手,在沈言的胸前戳了一下。
另一边单亦南也在一片哄闹中拉走红着脸的严萧。
严萧满心欢喜,她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喜欢上了单亦南,严萧暗恋单亦南整整五年。
后来又在同一所初中,再后来就是一所高中。
严萧也没想到他俩缘分这么深。
严萧算是以艺术生考上三中来的,她之所以走上艺术生这条路,还是因为五年级他俩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学校准备文艺晚会,严萧上台表演了一个舞蹈,穿着一身粉色蛋糕裙,戴着两只粉色小熊发夹,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萌死人了。
单亦南会弹钢琴,他就上台演奏了一首钢琴曲,《卡农》,虽然是很基础的曲子,但是对严萧听来却格外不同,可能是那天单亦南穿着一身小白西服,扎着黑色领结,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深深刻在严萧脑海里吧。
严萧在后台角落看着单亦南,旁边指导老师还问严萧台上的那个小男孩可不可爱呀,严萧乖巧地点点头。
不多时,台上那个扎着黑领结的男孩子就出现在严萧面前,严萧看着面前这个长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可是不爱笑的男孩子,她没敢和他说话。
最后还是老师让单亦南和严萧说说话,单亦南只是非常正经地说了一句,你舞跳的很好看,以后一定会成为大舞台的人。
这句话一直在严萧心里久久难以忘怀。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