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送走周曦和之后,就拿着伞走到沈言身边。
男人身影孤拔,长风衣是比夜色更为深重的颜色,没有持伞,就那样立着,淋着,顶上廊檐下老式马灯投下灯光,照得他整个人清绝的过分。
雨水浇在伞面上,噼噼砰砰地响。
“怎么不打伞?”易夏故作镇定地问,又巡视他一身,已经淋透半截,她不禁蹙着眉头:“上楼吧,身体刚好,别淋坏了。”
沈言终是松了一口气,到底,她还是心里有他的。
沈言接过伞,很自然地替易夏撑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等易夏一开门,给沈言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去冲个热水澡吧,我去给你拿件浴袍,新的。”
易夏敲敲门,伸手将浴袍隔门缝递过去,却不料,一双劲瘦的手臂直接将易夏拉入浴室。
沈言跟易夏不过半步之遥,沈言将易夏的手放在自己腰部一下的位置,轻轻拉扯过易夏,花洒浇了易夏一身,衬衫瞬间湿透,露出大片风光无限,易夏盯着沈言一丝不挂,也并没有觉得又任何不好意思。
两人面对面站着,他垂下目光,即能瞧见她长长的睫毛,落在脸颊上,淡灰色的一排影子。
。。。
沈言在她耳畔轻轻地喊着:“宝宝。”
易夏无力地轻拍了他一下,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可等沈言抱着易夏回到床上时,两人头脑又似乎冷静许多。
易夏从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火,纤细的两指微微夹着,烟气从嘴里吞吐着。
像是事后烟。
沈言不禁蹙眉,直接将她手里的烟掐断,丢在烟灰缸里。
易夏倒没在意,旋即起身,问他:“要不要喝酒?”
沈言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目光随她而去。
靠近门处有一个小冰箱,她蹲在地上,将其打开,几缕头发自肩头滑落,微微一荡,她身上刚套上的白色针织长裙并非十分修身的款式,但是蹲在地上的动作还是勾勒出腰部臀部腿部的线条。
沈言收回目光,看她自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一瓶矿泉水。
易夏走过来,将矿泉水递给他。
自己打开了手里这罐,仰头喝了两口,冰镇过够,那微苦的滋味似乎更觉绵长。
易夏这才回头看沈言,见他正慢条斯理地打开瓶盖。
易夏说:“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沈言仰头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易夏下意识撇开目光。
沈言:“他在追你?还是你俩现在…”
沈言没有将在一起说出来,他说不出口。
他不敢往深处想。
易夏倚在沈言对面的桌子上,肩膀处的吊带滑落到胳膊上也浑然不觉,却让沈言有种视觉上的冲动。
“他,追我半个月。”
言简意赅,是易夏的风格。
沈言一把拉过易夏到自己大腿上,论调情,沈言是一向是主动的一方。
他不老实的手往易夏身上蹭了蹭,易夏却没有丝毫不适,只是默默享受着这个过程。
沈言吻住了易夏,微苦的酒味传进味蕾之中,给人一种神经上的刺激,就这一瞬间,沈言翻身,抢了主动权。
待沈言松开易夏时,两人暧昧的气息全然紊乱,他额头抵着易夏的额头,鼻尖轻轻磨着鼻尖,呼出的气体就丝润润的打在嘴前。
“会答应吗?”半响,沈言开了口。
易夏眼神早已失了分寸,沈言的手仍在不老实的移动着,她微微张着嘴,但嘴还是死硬:“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已经有我了,已经没有办法接受别人了对么?”沈言似乎惩罚地咬了她一下。
易夏微蹙眉,她知道,这不是表面意思。
她微微一笑,一把推倒沈言,抢了主动权。
一室旖旎,暧昧的气温不断上升。
等半夜,未关牢得窗户仍旧在不时地响起雨声,烦躁地让人难以入睡。
易夏起身,惊动了一旁的沈言,不知他究竟是没睡着还是被她弄醒了。
“睡着了?”易夏侧头问他。
沈言摇头,苦笑:“睡不着。”
“多久了。”
沈言有一些吃惊,似乎没听懂,片刻才恍然。
“记不得了。”
易夏的手轻轻的,顺着沈言的眉心划过鼻梁,一寸一寸地描摹,最后停在他的唇边,温热的吐息缓缓靠近,她很轻很软地将头依偎在沈言胸口,沈言听见,易夏呢喃地喘了口粗气。
沈言将手放在易夏脸畔,抚过她轻柔的头发,温柔这个词似乎又变得浪漫起来。
易夏缓缓抬眸,定着看沈言:“胃好点了没?”
沈言点点头,微微低下头,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这种时候睡不着,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易夏勾住沈言的脖子,往前蹭了蹭,一脸妩媚妖娆:“是该做些什么。”
沈言埋头于底,易夏仰着脖子,脑海里却浮现出沈言这么多年的情景。
那这么多年的日夜,沈言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在每个难以入睡的夜晚,有没有想起过她?
爱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沈言动情的眸子抬起,一手抱着易夏,俯身凑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宝宝,爱我好不好。”
可能是年岁大了,对这种称呼易夏很受用,但凡只要从沈言口里说出来,易夏都很喜欢。
易夏情到深处,也不自觉回应:“沈言,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