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臣不语,看向鬼群,最终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挺恬静的画皮鬼。
姜臣是生活在人类世界的,画皮鬼这种能变成人又难以分辨出来的鬼正合适。
画皮鬼是个女的,穿着一身小白裙,身高一米四左右,只到姜臣的胸口位置。
在虚无沉的帮助下,两鬼从头上拽下一根头发,缠绕在一起点燃。
白烟飘在空中分成两团,分别落入姜臣和画皮鬼的头里。
“我能走了吗?”姜臣看着头发的灰烬被吹散,问虚无沉。
“可以。”虚无沉掏出一片羽毛递给姜臣,“想进来就做出一扇门,把羽毛放在上面就可以了。”
说着,虚无沉就挥手制作出一个门户。
姜臣没有客气,带着画皮鬼走进门户,穿过漆黑的隧道。
陈述要塞外的荒地里,姜臣从虚空中走出,问画皮鬼:“你叫什么?”
“元参。”
“奇怪的名字。”姜臣拿起一个土疙瘩,脑海中回忆起炸弹的原理。
土疙瘩散开,又成了一个简易炸弹,同时还有一张鱼皮。
“变成一只鱼挂件。”姜臣把鱼皮递给元参。
元参没有问为什么,拿着鱼皮放在脸上,整个身体都开始收缩,最终成了一个金鱼挂件。
姜臣把挂件别在腰上,吹口气把简易炸弹的引线点燃,扔到背后,转换成人躯,缓步朝着要塞大门走着。
“你是人!”元参惊讶的喊出声。
嘭!
简易炸弹炸了,姜臣背后被炸的血肉模糊,但这点程度的伤势,并不会让姜臣有太多感觉,冷声对着腰间的元参呵道:“别多嘴。”
元参被姜臣吓到了,不敢再说话。
姜臣趴在地上,朝着大门爬行者。
伤势不会带来痛觉,但会让姜臣丧失一定的行动能力,站起来走路还是有些勉强。
爬了近两个小时,姜臣敲动大门上的小门,随即就晕了过去。
小门打开,两个士兵举着枪械对准姜臣,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右边的士兵伸出手放在姜臣鼻子下。
“有气,活的。”
两个士兵把枪械背在肩上,拉着姜臣的身体进入要塞内。
……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进姜臣的鼻子,姜臣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熟系的白色天花板。
姜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花板发愣。
现在的他,脑子依旧混乱,他需要捋一捋这一次所发生的一切。
虚鬼族,虚无落,虚无沉。
镇妖柱,心脏,交易。
契约,共生,元参。
“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姜臣扭头看去,病床旁坐着何曾少将,手里拿着金鱼挂件,嘴上带着浅笑。
“不要慌,如果不是我,就这只画皮鬼够你吃枪子了。”
“谢谢。”姜臣没有否认,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否认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不好奇我为什么救你吗?”何曾将金鱼挂件轻轻的放在姜臣胸口,“出去一趟,连心脏都丢了,看来是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你有鬼的气息。”姜臣很直白。
常年与鬼厮杀和本身是鬼的气息是完全不一样的,何曾身上就是本身是鬼的气息。
“难得有鬼能闻到,你们虚鬼还真是不一般。”何曾依旧浅笑,眼睛里多了几分玩味。
“他是谁?”姜臣看着何曾的笑容,心底有些寒,问镇妖柱。
“镜之灵,一种……很有意思的妖。”镇妖柱似乎对镜之灵有些纠结。
何曾笑着站起身,给姜臣倒了一杯水,“别害怕,镜之灵知道吗?”
“存在于真实与虚幻之中,以众生的恐惧之念为食。午夜子时用鲜血涂抹镜子四周便可窥视其实体,镜之灵会模仿窥视者的一举一动,直到完全相同,取而代之。”
姜臣对镜之灵印象很深,曾经有人花上亿悬赏镜之灵,无数人无功而返,姜臣也自然在无数人的一列。
“对我们的了解还挺多。”何曾点点头,“真正的何曾是求着我代替他的,甚至还专门花钱做悬赏,我也就勉为其难是出现一次。”
姜臣喝了一口水,缓缓震惊的情绪,“是因为战争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这是姜臣唯一能找出的理由,入伍到少将并不差钱,也不差地位和女人。
“他是一个疯子,人类的英雄。”何曾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镜之灵与窥视者交换位置需要帮窥视者完成执念,他的执念是消灭所有鬼物。”
“你同意了?”
“同意了。”
姜臣沉默了,这才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一个鬼接替了一个人的执念,屠戮同类,真有趣。”何曾站起身,走到门旁,“休息一会吧,晚些我再过来。”
随着何曾出去,姜臣躺在床上,如同死尸一般看着天花板。
“他在八阶左右。”元参说,“没有恶意。”
“你们鬼真的这么喜欢恶趣味吗?”
“有一些存活时间很久的,喜欢。”
沉默许久,一个士兵拎着饭盒走进病房,放到桌子上就走了。
姜臣爬起来,草草吃完,又睡下了。
入夜,何曾走进病房打开灯,“你的同学在三天前走了,资料上的状态是失踪,要不要回去。”
“时间不对吧?”
“你失踪了十四天,睡了三天。”
镇妖柱在姜臣脑海中说:“虚鬼界与外界的时间线是错开的,时快时慢。”
姜臣点点头,扭头对何曾说:“我想在这里留几天。”
“调查我吗?”何曾笑了,感觉有些好玩。
“只是想找个地方歇息,我有些累了。”姜臣的声音逐渐微弱。
“那么,祝你好梦。”
何曾走了,他并不在意姜臣的一切,因为根本毫无威胁。
第二日晚上,姜臣就收拾好状态,前往要塞大门。
前段时间姜臣一直在操劳之中,姜臣需要放松。
而杀戮,也在姜臣放松的列表之中。至于睡觉,每日午夜外面惨叫连连,让姜臣无法睡的安生。
要塞大门中间是有夹层的,可以让士兵在上面守着,用来掩护下面的士兵。
“兄弟,新来的?”一个瘦弱士兵靠在墙壁上给姜臣递上一根烟。
“今天刚来,就被派到这里了。”姜臣拿过烟,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点上,“这大晚上的,真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