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镇妖柱，看到上面的白烟了吗？”
“看到了。”
“那都是镇妖柱所杀的妖魔，它们的灵魂纠缠在镇妖柱周围，同时也会诞生新的虚鬼，是大部分虚鬼的母亲。”
虚无沉一挥手，构造出一个幻境。
只见镇妖柱附近出现空间裂痕，白烟被卷入其中，在空间乱流里面不断破碎再重组。最终形成一个白色光点，在虚空中如烟花般绽放。
“很惊艳。”姜臣说。
“族长的存在就是使用镇妖柱，屠妖魔，食其血肉，囚其魂魄。只不过，近万年来，没有使用镇妖柱的虚鬼。”虚无沉看向姜臣，“你要不要去试试？”
“可以吗？”
“这没什么限制，是虚鬼就行。”虚无沉从袖口里抽出三根香，递给姜臣，“把香插在下面就行了。”
姜臣拿过香，缓步走向镇妖柱，来自远古的沉重气息愈加浓厚，让姜臣的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三鞠躬之后，姜臣将三根香插在地上。
三根香自燃，白烟顺着镇妖柱上面的纹路往上飘去。
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庄严的不知名言语在姜臣耳边响起，声音逐渐深沉，如夔牛皮巨鼓所敲打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听着的心头。
声音又变得像梵音一般，深深如雷，深满，和雅。但似有似无的惨叫声掺杂在梵音中。
细听并无杂音，即将陷入梵音时，惨叫声又响起。
姜臣睁开眼，不想陷入其中，谁知眼前尽是凶猛古兽，朝着姜臣嘶吼，恨不得把姜臣撕成碎片。
姜臣退了两步，转身就要走，但脚却怎么也动不了。
低头看去，就见脚下血色触手在摇摆，有两个就缠绕在姜臣脚腕上。
血色触手猛然增加，在地上形成一朵巨大的桃花，无数触手也在这个时候牢牢缠绕在姜臣身上。
“救我！”
话音刚落，桃花就合拢了，在外不留一丝缝隙。
虚无沉习以如常，拍了拍身旁虚无落的头说：“说不定是个新的族长，是不是很开心？”
“我看啊，他要是都能当上族长，就是镇妖柱眼瞎了。”虚无落撇撇嘴，有些不乐意，“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找这样的人做族长有什么用。”
“半死不活也比你这个二愣子好。”虚无沉摸着山羊胡，单手背在后面，往远处走去。
虚无落看着虚无沉远去的背影，恶狠狠的挥挥拳头。
血色桃花内，姜臣被强制转化成人躯，一根触手迅速穿透姜臣的胸口，将心脏取出。
地面上血液凸起，形成一个无脸人形，一手里捏着心脏，一手敲击着下巴。
“有趣，有趣。”血人抬头看向姜臣，“死人？”
姜臣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没猜错的话，对面这位就是镇妖柱的灵魂。
“是。”
灵魂离体就代表着身体全部机能停止，分散在身体各处的神经死亡。就算原本的灵魂再次入住，已经停止的机能会苏醒，但神经死了就是死了。
更何况，灵魂已经不是原本的灵魂。
“不打算换一个吗？你还能撑多久，两年，十年，还是二十年？这次可是连带着灵魂一起消亡，有意思。”
虽然血人没有五官，但姜臣还是诡异的看出血人的戏谑以及好奇。
“不换了，两年足够我代替他看一些东西。”姜臣耷拉着脑袋，不去看血人。
姜臣不是第一时间进入这个身体的，机能也无法全部重启，也就意味着想要控制身体，所消耗的都是灵魂。
这也就是姜臣每天需要睡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原因，否则就是加快死亡。不退学也只是想让这具身体多看看东西，算了弥补姜家两兄弟了。
“这么执着的生命上次见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想去外面看看，你的身体正好能承受我一缕灵魂，我帮你续命，如何？”
“但是身体的控制权还是我的。”姜臣抬头看向血人。
身体控制权才是最重要的，姜臣不想被其余人拿去玩耍。
“可以，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让我出手。”
“心脏给我吧。”
“现在还不能给你。”血人像是盘核桃一样盘着心脏，“我要给自己制作一个好用的身体，你的心脏倒是一个好思路。”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的身体抢走，你有这个实力。”姜臣问。
“抢的多了，就想换个思路玩。”血人咧开笑脸，身体包裹着心脏陷入地下。
巨大的桃花也绽放开来。
姜臣从里面爬出来，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低头一看。
胸口早已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异常。但姜臣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少了东西，是心脏。
“喂，镇妖柱给你的什么能力？”虚无落蹲下身子，捏着姜臣的脸问，“不是个面瘫，亏了。”
一道灵光在姜臣脑海中闪过，姜臣皱起眉头，“重组。”
“别慌，灵魂是用我的。”镇妖柱的声音在姜臣脑海中响起。
“重组？奇怪的能力，演示一下。”虚无落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姜臣的手摸向地面，地面猛然出现一个凹坑，随即上方就又出现一个木棍。
“厉害啊厉害。”虚无落拿住木棍细细打量，和普通木棍毫无两样。
这能力几乎等同于凭空造物了吧，说不定下一任族长还真是他……
姜臣揉着头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着，“还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场景又一次变换成桃花源，虚无沉带着一队鬼物走过来，各种鬼怪都有。
“虚鬼的存在感低，在外办一些事需要别人帮忙，选一个吧。”虚无沉侧身让姜臣看到鬼物们，“签订一个契约，他们会帮你做一些事情。”
鬼物有很多种类，疫鬼，画皮鬼，水鬼，山魁，伥鬼，吊死鬼，墓鬼，科考鬼……
但都很老实，带着笑容看着姜臣，让姜臣挑选。
“契约？什么契约？”姜臣问。
“共生契约，一方死另一方也会死。”虚无沉说着，走到姜臣身旁，在姜臣耳边低语道：“虚鬼的特殊性足以抵挡共生契约，一旦遇到危险，直接舍弃。”
看着毫不知情的众鬼，姜臣都想对虚无沉竖起大拇指。
狠！你是真的狠！
“他们不知道吗？”姜臣也轻声说道。
“也要有命传出消息啊。”虚无笑着说道：“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