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灵异悬疑 鬼葬城:我把自己写成了恐怖主角

第122章 异变加剧,矛盾凸显

  我靠着石柱,血从太阳穴往下淌,视线一阵阵发黑。火蝎子站在我旁边,手指已经全黑了,像烧焦的木头。

  “根据碳十四测定,”我说,“我们至少还活着。”

  话刚出口,韩省突然弯腰吐了。黑血混着碎肉喷在地上,溅到他那本空文件上,洇开一大片。

  林燕一把抓住他手腕:“你吃的是霉粮!早坏了!”

  他抬眼,嘴角还在流血,手却继续往纸上盖章。“规矩。”他说,“饭要吃完,章要盖完。”

  啪、啪、啪。

  每一下都像是在敲骨头。

  李川猛地掀开相机布,快门自动连拍三声。他抽出底片,盯着看了两秒,突然把底片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又吐出来。

  “它说我在拍自己死前的样子。”他声音发抖,“每次开机,它都在说话。说我还剩几次快门,说我的手指会先烂掉,然后是眼睛……再然后——”

  “闭嘴!”马三炮吼了一声,匕首在岩壁上来回刮,刺啦刺啦响个不停。他耳朵里的倒计时已经密得听不出间隔,整个人跟着节奏抖。

  赵阎王慢慢伸手想去碰孙鹊,她正蹲在地上看左臂。衣袖撕开了,QR码没了,整条胳膊像混凝土浇出来的,表面裂出蛛网状的纹路。

  “别碰我。”她往后缩,“我现在不是人,是病毒库。系统判定我是入侵体,正在清除。”

  “那你还能不能治?”我问。

  她抬头看我,眼神空了:“我不是病原体……我是论文本身。你们读的每一行数据,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现在,程序在删我。”

  她说完,喉咙一哽,吐了口黑血。血落在地上,没散开,反而聚成一小滩,缓缓蠕动,像有生命。

  马三炮忽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匕首刮墙的速度也跟着加快。

  “那老子呢?”他指着自己耳朵,“老子是不是也成雷了?炸完能复活,死了还能重来?第七次了,三道裂纹,跟那天一模一样……你们说,我是真活过,还是早就该死透了?”

  没人答。

  卓玛突然扑过来,想抓我衣服。火蝎子一把拦住她。

  “你现在说的话,谁都不敢信。”火蝎子说。

  卓玛张嘴想喊,可喉咙里只发出嘶哑的气音。她转而用骨刀在手臂上刻字,刀锋划下去,血还没凝,字就消失了,像被皮肤吸进去。

  她抬起手,指给我们看。

  什么都没有。

  贾算缩在角落,抱着算盘,绿珠一直在闪。他嘴唇哆嗦,低声念:“替死第七次……这次是谁?这次是谁……”

  梅厌生坐在地上,缝尸针一根根扎进手臂,九十九根白发穿满针眼,最后一根还挂在领口,没落下。

  他忽然抬头,看向老把头:“你听见了吗?地下有心跳。”

  老把头咳了一声,旱烟杆杵地,冰晶震颤,发出低频嗡鸣。他点头。

  “不是水声。”他说,“是城的心跳。”

  孙鹊靠在柱子上,呼吸越来越浅。她抬起那只硬化的手,想摸口袋里的试管,可手指根本弯不了。试管滚出来,摔在地上,液体渗进石缝,瞬间被吸干。

  “最后一次免疫模组。”她喃喃,“打进去也没用。系统不认我了。”

  林燕盯着怀表,秒针原本卡住,现在开始逆跳,一下、两下,频率乱得像抽搐。

  “剧透不可违。”她嘴唇干裂,“我发的每一条报,都在变成现实。可这次……我还没发,事情就已经变了。”

  她抬手想按发报键,手指僵在半空。

  赵阎王摘下墨镜一条缝,夜视中一片死黑——连他自己都看不见。他迅速扣回去,手套边缘渗出血。

  火蝎子低头看自己腰间竹篓,刻痕又少了一道。三十六变成三十五。她扯了扯辫梢的银铃,金属裂成两半,无声落地。

  “蛇不响了。”她说,“蛊也不动了。我不知道是我死了,还是它们先放弃了。”

  李川重新盖上镜头布,可布下面,相机还在响。咔、咔、咔,自动连拍。他不敢掀开,也不敢关。

  “它贴上来了。”他喃喃,“就在取景框里,贴着玻璃,看着我。”

  韩省瘫坐在地,助听器滋滋响,然后彻底黑了。他听不见,可手还在机械地盖章,一下、又一下,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马三炮的右手小指开始透明,像玻璃做的,能看见里面的血管。他拿匕首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

  “老子还没炸完。”他说,“老子还能用引信。”

  他抬头看我:“教授,你还记得上次炸门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

  记忆像被咬了一口的蜡笔,缺了一块。

  “我记得。”我说,“我当然记得。”

  可我知道我在撒谎。

  笔帽里的铜钱不见了,那枚藏了十年的唐代铜钱,记录我记忆被吞噬的倒计时器,没了。

  我摸了摸太阳穴,血还在流。

  贾算的算盘绿珠突然定住,不再闪。

  他浑身一抖,抱住算盘缩得更紧。

  “第七次。”他咽了口唾沫,“替死……开始了。”

  梅厌生最后一根缝尸针悬在领口,针尖沾着血,微微晃。

  老把头旱烟杆里的冰晶嗡鸣不断,他的意识比肉体快三秒,已经看到了下一幕——

  但他没说。

  没人说话。

  只有李川相机的自动快门声,马三炮刮墙的刺啦声,韩省盖章的啪啪声,孙鹊呼吸的杂音,林燕怀表逆跳的滴答声,赵阎王手套渗血的滴落声,火蝎子鳞片蔓延的窸窣声,卓玛喉骨渗血的滴答声,贾算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梅厌生针尾晃动的轻响。

  这些声音缠在一起,像一张网,越收越紧。

  我举起笔,想写点什么。

  笔尖刚碰地,手又抽了。

  不是我写的。

  是它自己动的。

  描出一个符号。

  和父亲临终前写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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