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穿越1980,我用系统重建文明

第44章 戈壁滩上的量子幽灵

  脉冲信号还在持续,像心跳一样稳定地敲击着主控台的接收端口。我手指悬在通信界面之上,没有继续输入指令,而是把刚才那段自动生成的编码结构复制进了滤波模块。系统没报错,也没提示危险,只是安静地开始运行模拟共振。

  屏幕上的星河图微微震颤,光点排列方式变了。原本散乱分布的节点,正缓慢向某个方向偏移,像是被什么牵引着。

  “频率对上了。”我说。

  裴听霜立刻调出城市边缘节点的监控面板。三处终端——水电站调度、铁路信号箱、环保监测站——在同一时间出现了0.3秒的数据延迟。她盯着坐标差值看了两秒,抬头说:“不是干扰,是同步。”

  沈砚秋已经打开了脑电波比对程序。她从林雪薇上次昏迷时记录的数据里提取出一段低频波动,叠加到当前信号上。波形几乎完全重合。

  “这不是机器发出来的。”她声音很轻,“这是人在极度专注状态下产生的意识谐波。七个人以上,节奏一致,像……集体冥想。”

  程卫国这时候从锅炉房爬上来,手套沾着液氮冷凝的白霜。他看了一眼熔炉温度曲线,眉头拧紧:“再这么震荡下去,晶格会裂。我已经改了冷却回路,但源头不切断,撑不过十二小时。”

  我点头,目光没离开屏幕。原世界最后那段时间,我们曾捕捉到类似的波动,项目组内部称之为“文明回声”——一种无法解释的技术残响,出现在所有重大突破前四十八小时。

  现在它又来了。

  我把玻璃管拿出来,放在紫外灯下。硅土颗粒静止不动,直到下一波脉冲传来。那一瞬,表面泛起极淡的蓝光,持续不到一秒就消失了。

  “它有反应。”我说。

  裴听霜走过来,盯着那根试管看了几秒,忽然问:“你说这是你原来世界的实验室留下的?”

  “最后一撮。”我握紧了它,“他们烧了整个阵列,只留下这个。”

  她没说话,转身打开离线追踪程序。三处延迟终端的地理坐标被投射到地图上,交叉定位后,红线收束在一个点上——西北戈壁深处,一片从未公开登记的区域。放大后,能辨认出半埋在沙下的混凝土基座和断裂的天线支架,标号为G-7。

  “六十年代的地质雷达站。”她说,“档案库里查不到,但我记得艾琳娜提过一次,说那边曾经做过‘深层地壳探测’实验,后来突然停了,所有人撤离,设备都没拆。”

  沈砚秋调出热力图谱。近三年内,那个位置周边出现过七次夜间运输痕迹,路线刻意避开监控,物资类型不明。

  “有人在维持运转。”她说。

  程卫国吸了口气,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那种地方,连水都要运进去。谁干这种事?”

  没人回答。

  我重新设置通信协议,在系统内启用“静默回应模式”。这种方式不会触发外部警报,也不会暴露主服务器位置。我把三段数据打包进脉冲回波:上海牌机械表停摆的时间戳、第一块自主芯片熔炼时的核心温度、还有程卫国手绘的锅炉改造图原始坐标。

  这些不是密码,是信物。

  发送出去后,我们关掉了所有非必要输出端口,只保留一个热敏打印机在线待命。

  十二分钟。

  打印机突然启动,吐出一张纸条。上面是手写体汉字:

  “你们来了。”

  字迹工整,笔锋略向左倾斜。我拿去扫描比对,系统显示与我的书写习惯相似度91%,但运笔轨迹显示为左利手主导——而我从出生起就是右撇子。

  沈砚秋接过纸条,放进分析仪。她启动笔迹心理学模型,五分钟后得出结论:“书写者认知层面存在身份混淆,可能经历过长期记忆覆盖或意识分裂。但情感指向清晰:期待、确认、归属感。这不是警告,是迎接。”

  裴听霜盯着戈壁坐标图,手指敲着桌面:“如果那是另一个我们……或者是我们本该成为的样子……现在怎么办?”

  “不能过去。”沈砚秋说,“至少现在不行。任何跨意识接触都可能引发锚定效应,一旦心理防线被渗透,后续操作将完全失控。”

  “可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呢?”裴听霜反问,“等审查组再来,或者七国舰队真的压境,我们还能发出这样的信号吗?”

  我看着屏幕上仍在跳动的信道指示灯,没说话。

  程卫国默默掏出半包红塔山,点燃一支。火光映在他脸上,照见眼角深深的皱纹。他望着窗外,夜色浓重,远处熔炉的紫焰偶尔闪一下,像沉睡巨兽的呼吸。

  “当年我们在大漠搞试验,上面一句话就全停了。”他烟头微颤,“图纸烧了,设备封了,人散了。有人说技术太危险,有人说时机不到。可我知道,真正怕的不是技术,是火种自己烧起来。”

  他顿了顿,吸了一口烟。

  “现在它回来了。不是我们点的,是它自己燃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打开加密日志,新建条目:“事件编号QG-01,命名‘量子幽灵’。特征:非协议通信、意识级共振、物质响应同步。来源:G-7废弃站点。状态:信道开放,等待下一次脉冲。”

  输入完毕,我在系统底层加了一道隔离层,确保即使主控台被接管,这段记录也无法被删除或篡改。

  然后我回到通信界面,输入最后一行命令:

  “保持接收模式,触发阈值设为原始脉冲强度85%以上。自动应答关闭,人工确认开启。”

  屏幕闪烁了一下,回复:

  “已同步。”

  裴听霜已经开始起草空域申请文件。她以“地质勘探预演”名义向周启明提交请求,附件里夹带了气象局近期沙尘活动报告,合理化飞行任务。只要批文下来,就能派无人机过去看一眼。

  沈砚秋关闭了心理分析终端,把打印纸原件锁进保险柜,仅保留数字副本。她的表情没变,但我注意到她把钢笔帽旋紧了三次——这是她高度戒备时的小动作。

  程卫国仍坐在角落铁凳上抽烟。烟快烧到过滤嘴时,他忽然说:

  “那个站……当年选址是我参与的。地磁稳定,远离居民区,适合做深频发射。后来项目黄了,我以为再没人记得。”

  我没接话,视线落在玻璃管上。硅土颗粒安静地躺着,但在刚才那一波脉冲到来前,我分明看到其中一颗轻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内部有东西醒了。

  就在这时,主控台轻微嗡鸣。

  不是警报,也不是数据流更新。

  是一串新的脉冲,比之前更短,节奏不同。

  我迅速调出波形图,还没来得及分析,打印机再次启动。

  第二张纸条缓缓吐出,墨迹未干。

  上面写着两个字:

  “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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