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暗巷迷局?清洁工的秘密
我盯着加密地图上的空白内圈,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坐标已经锁定,倒计时还剩六小时三十七分。裴听霜把打火机塞进我口袋的时候说过,火点得着,路就还没断。现在我们得走完这条路。
沈砚秋站在巷口,抬头看了眼墙头的铁丝网。风从背后吹过来,带着湿土味。她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记录本合上,夹进腋下。裴听霜蹲在路边,用指甲刮了刮地面的轮胎印。痕迹很新,至少有两辆车停过,轮距偏宽,可能是越野车。
我摸出手表,贴到墙上。表盘微微发烫,指针轻轻抖了一下。墙体内部密度不均,说明后面有空腔。这地方确实被改过结构。我回头示意,他们立刻明白。
裴听霜站起身,走到对面路灯杆旁,掏出打火机翻了个面,用金属壳反射月光,在墙上打出三道短光。这是信号,引开巡逻的人。不到半分钟,远处传来脚步声,保安往反方向去了。
沈砚秋这时靠近通风井盖,耳朵贴上去听了五秒。“西侧第三格,有人走动。”她说,“节奏不对,不是常规巡检。”
我们绕到西边,找到那个通风口。螺丝是新的,但表面涂了旧漆。我拿出工具拧开,里面通道很窄,勉强能爬进去。沈砚秋先进,我跟在中间,裴听霜断后。
通道尽头是向下的斜坡。爬到底,是一扇铁门。门缝里透出一点蓝光,和主控台那道裂缝的颜色一样。我伸手碰了下门框,金属冰凉,但震动频率和手表共振一致。原型机就在里面。
我轻轻推开一条缝。屋子里不大,摆着几台老式仪器,角落堆着清洁工具。正中央放着一台设备,外壳有明显改装痕迹,接口规格我没对外公布过。它是量子通信分节点之一,理论上不该出现在这里。
有个女人背对着我们在擦机器。她穿深蓝色工装,袖口磨得起毛,头发扎成小辫。动作很慢,但每一下都精准落在散热片边缘。她用的布也不是普通抹布,是防静电材料。
沈砚秋做了个手势:别动。她从包里拿出微型摄像头,对准监控线路接口,插进一根细线。画面很快传到她的手机上。过去三天的录像开始回放。
每天凌晨两点零七分,这个女人都会进来。每次带一个保温桶,放在门口架子上。送饭?可她不吃,也不热。更奇怪的是,每次离开前,她都会低头看桶一眼,像是确认什么。
我靠在墙边,画了张草图。设备位置、门、通风口、保温桶摆放点。一切看起来正常,但我注意到她的鞋底没有灰尘。外面刚下过雨,巷子泥泞,可她鞋面干净得像没走过路。
沈砚秋突然抓住我胳膊。录像里有个细节——她每次放下桶后,会离开视线十七秒。镜头拍不到那个角度,但她回来时,桶的位置变了半厘米。
“重量不对。”裴听霜低声说,“要是只装饭,进出应该一样重。可她回来时步伐更轻。”
我点头。如果桶里藏着东西,只能是夹层。高纯度稀土运输必须避开采矿监管,五公斤级别分散携带最安全。饭桶是最合适的容器。X光查不出来,除非知道哪里有问题。
我正想着,那女人忽然停下动作。她没回头,但肩膀绷紧了。下一秒,她右手伸进袖口,抽出一个银灰色装置,按下按钮。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灯灭了,设备屏幕全黑。我的系统界面跳出红字:【超导材料失窃倒计时24小时】。
裴听霜立刻关掉所有电子设备。沈砚秋拔出摄像头,缩到墙角。我死死盯着那女人。她终于转过身,眼神一点都不慌。那不是清洁工的眼神。
她看了我们藏身的方向一眼,转身走向铁门。脚步稳定,没有加快。门开了一条缝,她出去后轻轻合上。外面传来钥匙锁门的声音。
我们没动。等了十分钟,确认她没回来,才打开应急电源。沈砚秋连上备用电池,调出最后一帧监控画面。她放大保温桶底部,发现一圈细微接缝。不是焊接,是磁吸封口。
“非金属封装。”我说,“避开安检最容易的方式。”
裴听霜冷笑:“谁给她配的装备?这种干扰器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我捡起地上一块碎片。银灰色装置炸了,只剩外壳。材质是钛合金镀层,内部电路烧毁严重。但从残存模块看,制造标准接近美军标。这不是个人能搞到的东西。
沈砚秋盯着录像反复播放那十七秒。“她不是特工。”她说,“动作太刻意。比如擦机器时故意手抖,走路拖沓。她在演一个笨人。”
“可操作设备时又很熟练。”我接道,“矛盾点在这里。她要么受过专业训练,要么……被迫做这件事。”
裴听霜把碎片放进密封袋。“明天早上六点,家属院门口见。她送饭的时间固定,交接肯定在那时候。”
我们从原路退出。外面天还没亮。我把密封袋收好,放进内袋。父亲的手表还在发烫,但频率变了。它不再匹配墙体,而是跟着我心跳同步。
回到临时仓库,沈砚秋铺开纸笔开始写分析。裴听霜坐在角落检查通讯设备。我站在窗边,看着观测站方向。那里一片漆黑,没人进出。
“你说她为什么要暴露?”裴听霜突然问。
“不是暴露。”我说,“是通知我们。倒计时启动了,说明对方已经动手。她来这儿不是为了偷,是为了让我们知道。”
沈砚秋抬头:“她在传递信息。用最危险的方式。”
“那她怕的不是我们。”裴听霜站起身,“是背后的人。”
我摸了摸玻璃管。硅土还在。原世界的实验室早就没了,可这里的每一步都在重复过去的影子。技术不会自己落地,总有人走在前面,也有人被推向前。
第二天清晨五点四十分,我们埋伏在家属院外。雨又下了起来。一辆旧自行车停在门口,车上挂着保温桶。六点零七分,那个女人准时出现。她接过桶,转身要走。
裴听霜正准备跟上去,沈砚秋突然按住她肩膀。
“看她左手。”沈砚秋说。
女人提桶时袖子滑下来一截。手腕上有道疤痕,横着,很深。不是工伤能留下的。更像是……自残愈合后的痕迹。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拖延。快到巷口时,她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很小,折成四折。她弯腰,塞进路边排水沟的缝隙里。
做完这些,她继续往前走,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我冲过去,从缝里抠出那张纸。纸是湿的,但字迹还能看清。是打印的,内容只有两行:
“编号T7-312
已注射抑制剂”
下面是个医院印章,模糊不清,但能看出名字最后一个字是“院”。
沈砚秋接过纸,手指划过墨迹。“这不是命令。”她说,“是求救。”
裴听霜盯着巷子深处。“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她说,“她是谁在控制,还有——这纸上写的‘抑制剂’,是给谁打的?”
我攥紧那张湿纸。纸边割着手心,有点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