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数据篡改?内鬼危机浮现
监控画面还亮着,门外那几辆卡车已经关上了舱门,人影退回车厢。我手指还在键盘上,刚才那条异常日志的备份刚调出来,时间定格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查尔斯带人抵达的时候。
我没有动,也没有下令追击。
因为真正的攻击不在外面。
主控台警报突然响起,红色字符跳出来:【生物监测异常】【实验鼠脑波震荡】【记忆回路错乱】
裴听霜从财务终端抬头:“动物区出事了?”
“不是外部干扰。”我盯着数据流,“硬件正常,供电稳定,问题在程序内部。”
沈砚秋立刻走过来,站在我身后看屏幕。她没说话,但呼吸节奏变了。
我调出系统日志,直接定位到三点十七分那段未授权读取记录。它当时只是“读”,现在我知道了,那是“改”的前奏。
代码被植入了一段远程调用指令,伪装成程卫国的权限令牌,修改了意识映射算法中的神经权重参数。这个参数控制的是记忆编码的稳定性,一旦偏移超过0.3%,就会导致意识混乱。
现在偏移值是1.8。
“这不是入侵。”我说,“是精准手术。”
程卫国赶过来时手里还拿着扳手。他看了一眼代码,脸色沉下去。
“这段校验函数看起来没问题。”他说,“但我记得这行注释不是这么写的。”
他把代码反编译,拉出底层结构图。在一个不起眼的循环体里,发现了一个隐藏模块。它不破坏运行逻辑,而是逐步替换关键参数,像病毒一样慢慢腐蚀系统。
“乱码注入。”他说,“每次运行就改一点,等你发现的时候,整个算法都烂透了。”
我问:“能恢复吗?”
“能。”他说,“但我们得知道它改了多少次。最后一次完整备份是什么时候?”
我查了一下:“昨天晚上八点。”
也就是说,从昨晚八点到现在,所有经过这个算法处理的数据,都有可能被污染。
包括刚刚完成测试的两只猴子。
我立刻下令暂停二代机实验,切断动物区与主系统的连接通道。三只实验鼠还在隔离舱里抽搐,瞳孔放大,嘴里重复着没有意义的音节。
这不是技术故障。
这是蓄意破坏。
沈砚秋开口了:“操作者用了内网ID-8842,但设备没登记。我们查不到来源。”
“那就反推。”我说,“谁能在那个时间点登录系统?谁接触过这段代码?谁有权限绕过基础验证?”
她点头,坐到另一台终端前,调出过去72小时所有核心代码操作记录。她开始比对每个人的登录时间、页面停留顺序、键盘敲击节奏。
“键盘节奏?”裴听霜问。
“每个人打字的习惯不一样。”她说,“有人喜欢连按,有人会停顿。就像写字有笔迹。”
十分钟后,她指着一段数据:“这里有个异常操作路径。这个人进来了三次,每次都走同样的页面跳转,最后停在校验函数编辑界面。但他没有提交修改,只是‘查看’。”
“查看也会留下缓存。”我说,“继续。”
她放大操作细节,发现第三次查看时,用户误触了一个调试按钮,触发了一次无记录的临时编译。这个动作本不该发生,只有熟悉底层架构的人才会无意中碰到。
“这种路径非常冷门。”她说,“除非有人之前在这里修过bug。”
程卫国忽然说:“上周实习生小王来问过这个问题。他说编译时报错,我让他别碰,他自己试了几次。”
“小王?”裴听霜皱眉,“那个话很少,戴眼镜的小个子?”
“是他。”我说,“调他的门禁记录。”
系统显示,小王今天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刷卡进入实验室,停留三十七分钟。期间,走廊摄像头被手动关闭。
“为什么关摄像头?”裴听霜问。
“不想被人看到。”我说,“或者,不想让人听到。”
我让保安把他带到询问室,同时冻结ID-8842的所有权限。沈砚秋继续分析操作轨迹,确认该账户在三点零五分发起远程调用,三点十二分完成参数替换,整个过程避开监控扫描周期。
是熟手。
也是内鬼。
询问室里,小王坐在桌边,低着头,手指一直在抖。
我没说话,沈砚秋坐在对面,语气平静:“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他摇头,声音发颤:“我不知道……我没做什么……”
“你的账户修改了意识算法。”我说,“凌晨三点,你进了实验室,关了摄像头,用了未注册设备接入内网。”
“我没有!”他猛地抬头,“我真的没有主动改!我只是……只是上传了日志!”
“谁让你上传的?”
他咬住嘴唇,眼泪掉下来。
“我妈……她在新加坡医院……做手术……他们说如果我不配合,就停止治疗……”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裴听霜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她把它放在桌上,推到小王面前。
是一张支票。
金额足够覆盖三次同类手术费用。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她说,“继续当棋子,或者成为我们的眼睛。”
小王看着那张支票,身体抖得更厉害。
“他们要我每周上传一次核心算法更新日志。”他终于说,“还有……在特定节点植入干扰代码。这次是第一次动手,下一次是三天后,他们会给我新指令。”
“还有谁被联系了?”
“我不知道……但他们提到还有两个人……可能是实习生……我不认识是谁……”
我站起来,走到通讯终端前,启动应急协议。
第一条:冻结所有实习生及临时人员系统权限。
第二条:核心代码修改启用双人认证机制,必须两人同时在线审批才能提交。
第三条:建立虚假日志通道,允许小王继续传递信息,但所有内容由我们控制。
做完这些,我回头看他:“你妈的治疗不会停。我们会安排专车接她回国,在我们的合作医院继续治疗。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等他们下次联系你,告诉我们原话。”
他点点头,眼泪还在流。
裴听霜收起支票,说:“我会安排资金转移,今天下午就能到账。”
她离开询问室,走向财务加密终端。
沈砚秋在写报告,标题是《员工行为画像分析模型初建》。她钢笔转得很快,笔帽上的“破局”两个字一闪一闪。
程卫国去了锅炉房,开始改造备用服务器阵列。他说主系统不能一直这么裸着,得准备迁移方案。
我回到主控台,重新校准算法防火墙。
新的防护模块正在加载,基于上次电磁干扰的经验,这次加入了动态混淆层。任何试图读取核心代码的行为,都会触发虚假数据流,让对方拿到的是错版参数。
系统提示:【防火墙版本更新中】【预计完成时间:47分钟】
我盯着进度条,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
玻璃管还在口袋里,硅土贴着手心。
原本是温的。
现在还是凉的。
门外那几辆车还没走。
但我知道,真正的威胁已经进来了。
并且,可能还没走完。
我打开日志备份的最后一层,那里藏着一个未标记的访问痕迹。
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二十一分。
操作者没有使用ID,而是通过物理终端直连,执行了一次快速扫描。
地点是——档案室隔壁的维修间。
那里没有监控。
只有一台老式打印机,和一个从未登记的USB接口。
我站起身,抓起手电筒。
走廊灯一盏盏亮着,照出长长的影子。
我走到维修间门口,刷卡,门开了。
打印机静静立着。
我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
第一行字是:
【上次打印任务:意识映射参数校验表】
【时间:03:15 AM】
【页数: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