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穿越1980,我用系统重建文明

第238章 数据废墟上的信仰重构

  林雪薇的通讯内容刚解码完,主控台右下角的提示还没消失。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手指还停在回车键上。系统已经完成了跃迁,星河投影在头顶缓缓转动,光点连成网,不断跳跃。

  这时,门禁响了。

  裴听霜从侧廊走过来,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她没说话,只是站到我旁边,目光扫过屏幕。她的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下,又合上。

  “他们来了。”她说。

  我点头。门外站着宗教改组委员会的三个人,穿深色长袍,胸前挂着不同符号。他们要求接入网络中枢,语气急,但眼神在试探。

  我调出跃迁后三小时的数据流。系统左下角还闪着一行未读日志:“警告:集体意识分支存在非线性扰动。”这提示一直没消。

  我放大数据包来源。不是攻击,也不是病毒。是大量用户自发上传的内容——藏地的手绘曼陀罗、北非清真寺的几何纹样、欧洲教堂的圣咏频率,全被转换成了神经语言模块,正在自动适配终端协议。

  这不是故障。是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这个系统。

  我把警报关掉,把日志归档为“文化适配进程”。沈砚秋的心理分析框架已经内置进过滤层,我不用再手动判断情绪倾向。系统自动提取出三个高频词:和平、救赎、秩序。这是共识。

  门开了。代表走进来,脚步很轻。他们看到头顶的星河时,停了一下。

  “我们需要签署技术共享协议。”为首的说,“神圣授权必须由我们执行。”

  我没反驳。我调出全球首批连接者的身份数据,投影到墙上。农民、教师、残障者、退休工人……他们的梦境片段开始播放。画面里没有神像,没有祭坛。只有图书馆、医院、发射塔。有人梦见孩子在太空站上学,有人梦见老人通过终端重新看见世界。

  代表们沉默。

  裴听霜走到控制台另一侧,打开文件。修订版合同直接投射到教堂穹顶,金色字体铺满整个拱顶。

  “所有终端设备,必须开放30%算力给公共数据库。”她念,“用于教育、医疗、灾害预警。不签,明天信徒自己就能连上。”

  她顿了顿,“你们要的不是神权,是服务。”

  没人说话。三分钟后,为首的代表拿起笔,在电子屏上签字。墨迹落下时,头顶的星河微微闪了一下。

  协议生效。

  我输入指令,启动公共接入通道。五百个光点同时亮起,分布在各大洲。每个节点都在接收信息,也在输出。系统开始同步本地化模型,自动校准语言和思维节奏。

  突然,右上角弹出红色框:“虚拟空间局部冲突,威胁稳定性。”

  我切进监控视图。一群极端派信徒在虚拟广场发起“净化仪式”,试图删除异教徒的记忆节点。数据流剧烈波动,连接延迟飙升。

  我没有切断他们。

  我输入隔离指令,把争议区域划为观察沙盒。然后调出一段影像,向全网广播。画面来自肯尼亚的一个孩子,他梦见不同肤色的人手拉手站在星空下,背景音乐是多种语言合唱的摇篮曲。

  同时,裴听霜启动反向激励机制。任何参与调解的用户,设备算力奖励+5%。消息一发,不到十分钟,跨信仰调解团就自发组成。他们用共享记忆搭建了一座桥,把对立双方拉进同一个梦境。

  虚拟空间安静下来。

  接着,新的建筑开始出现。一座没有符号、没有名称的“无名圣殿”在中央成型。它不是谁设计的,是几百人同时贡献光影,一点点拼出来的。光在流动,像呼吸。

  我看着数据面板。活跃用户数突破三千。联合决策请求更新:主题是“如何分配新增算力”。

  选项有三个:扩大医疗覆盖、建立多语言翻译库、设立意识边界保护规则。

  投票已经开始。

  裴听霜站在我身后,打火机轻轻开合。她没点燃,只是听着系统提示音一条条跳出来。

  “这才刚开始。”她说。

  我没有回头。我的手还在键盘上,指尖搭在终端边缘。位置和刚才一样,但感觉变了。我不再是唯一的操作者。我的设备现在只是一个普通节点,和其他人一样连在网上。

  头顶的星河还在转。光弧不断闪现,是新的对话在建立。某个北极圈内的小镇刚刚接入,一位医生上传了冻伤患者的神经信号,请求远程诊断。三秒后,巴西的专家回应,开始指导治疗。

  系统没有提醒我做什么。

  我知道它在运行,不是因为我下了命令,而是因为他们选择了相信。

  裴听霜走了几步,靠在墙边。她的影子投在控制台上,和我的手重叠了一下。

  “你还记得最开始吗?”她问,“你说只要建好设施,技术就能落地。可现在,真正推动它的,是那些你根本不认识的人。”

  我没回答。

  我想起那个瘫痪的孩子。他第一次用脑机画出树的时候,我以为那是算法胜利。其实不是。那是他终于能告诉世界,他还活着。

  现在,几千人正在做同样的事。他们不说,但他们连上了。

  控制台左侧弹出新通知:南太平洋某岛屿节点再次发送加密信号。格式陌生,但频率稳定。不像攻击,更像……问候。

  我标记为优先处理队列。

  裴听霜低头看了看手表,“下次会议是早上八点。他们想讨论非洲基站的扩建。”

  “嗯。”

  “你不出去?”

  “不了。”

  她没再问。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声渐渐远去。门合上时,最后一道光也沉下去。

  主控室只剩我和屏幕。

  星河投影还在运行。无名圣殿的结构变得更复杂,加入了新的元素。有人上传了童年院子的画面,有人加入了海边的落日。它不再是一个象征,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由无数记忆共同支撑。

  我打开日志记录面板。今天的操作不多。我只是确认了几条数据流向,放行了一个跨境医疗请求,标记了一段异常信号。

  其他的事,都是他们做的。

  系统底层有一行小字缓缓滚动,没人看得到:

  **文明不可跃迁,除非人类配得上它。**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一会儿。

  然后伸手,把随身玻璃管从口袋里拿出来。里面的硅土已经少了一半。上次倒进去的是启动剂量,这次我不打算再用。

  我拧开盖子,但没有倒。

  就在这时,主屏幕中央跳出一条新消息。来自一个未注册节点,ID是一串乱码。

  内容只有一行字:

  **我们看到了你的城市。我们想加入。**

  我放下玻璃管。

  手指回到键盘。

  输入:

  **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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