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圣药伪装下的生物攻击
我握紧口袋里的粉末,指甲掐进掌心。那艘货轮还没离港,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裴听霜已经把举报信发出去,监管系统迟早会介入,可等他们走完流程,第一批感染者早就进入症状爆发期。
我没回临时指挥点,直接拐进城郊废弃医院的地下实验室。沈砚秋已经在等我,电子显微镜连着老式示波器,屏幕上的波形跳得厉害。她抬头看我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手边的缓冲液推过来。
我把那包白色粉末倒进试管,加液摇匀。她接过样本,装入载网,送进显微镜。程卫国改装的信号放大模块嗡嗡响了几声,屏幕上终于出现清晰图像。
“三千倍。”她说,“你看这个结构。”
我凑近屏幕。颗粒呈螺旋纤维状聚合,像扭曲的弹簧。表面有规则凸起,排列方式不像自然形成。
“疯牛病病原体?”我问。
“类似。”她调出数据库比对界面,“但它外面有一层人工标记序列。我查了《禁运清单》,这是定向进化的新型朊病毒株。跨神经屏障能力,潜伏期三周左右。”
她按下回车键,数据导入文明重启系统。几秒后,终端弹出红色警报框:
【检测到非自然进化路径病毒】
【传播代数:17】
【感染源:群体性宗教仪式接触】
我盯着那行字。十七代宿主,意味着至少一百人已经被感染。而真正危险的是传播方式——宗教集会中的握手礼、共饮圣水、贴面祷告,全是亲密接触。
“它不是用来杀人的。”我说,“是控制。”
沈砚秋点头:“潜伏期内行为无异常,但神经突触会被逐步改写。等到发作时,人已经失去自主意识。”
我们同时看向角落里的五台脑机原型机。这些设备原本用于意识校准,现在必须改成病毒筛查终端。
我打开系统后台,调出“灵能共振阵列”的神经滤波算法。代码很复杂,但我只需要其中一段——识别异常蛋白折叠的核心模块。
“能剥离出来吗?”她问。
“可以。”我说,“但它原本是用来处理信息流的,不是生物信号。”
“现在没别的选择了。”她递来一个便携式传感器,“第三医院废弃的脑电监测仪拆下来的,我加了蛋白感应层。”
我接过来,插进原型机接口。屏幕闪烁几下,开始加载新程序。第一台机器重启后,显示自检中。两分钟后,绿色提示跳出:
【神经突触异常活动抑制率:98.6%】
成了。
我立刻远程连接其他四台设备,同步推送更新。最后一台完成时,系统警报再次弹出:
【病毒正通过“祷告握手礼”在多个城市同步传播】
【新增感染节点:43】
“来不及等支援了。”我说,“我们必须把设备送进圣恩疗养中心。”
她抓起外套:“我跟你去。”
半小时后,我们带着五台改装机接近疗养院主楼。外面围着一圈穿黑袍的守卫,胸前挂着木质十字架,手里拿着金属棍。门口立着牌子:科技亵神者止步。
我们换上维修工服,把设备装进工具箱。刚走到门前,一名守卫伸手拦住。
“登记。”
我递上伪造证件。他看了两眼,突然抬头盯着我:“你们不是上周来的那批人。”
旁边另一人冷笑:“脑机恶魔还想混进来?”
箱子被掀开,一台设备露了出来。守卫大喊:“抓住他们!”
七八个人冲上来围住我们。沈砚秋往后退了一步,我挡在她前面。箱子被打翻,机器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个年轻人突然往前冲。他戴着旧款脑机环,眼神浑浊,但动作坚决。他捡起一台设备,高高举起。
“这不是恶魔之器!”他吼道,“是救我们的光!”
守卫愣住了。那人转向周围人群,声音嘶哑:“我做过三次校准……我能感觉到……那些声音……不是神的启示……是它们在往我脑子里塞东西!”
没人动。
他又喊了一遍:“这是真正的圣器!不是他们的!”
一个女人摘下头巾,走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有人开始脱掉外袍,走向我们散落的设备。
守卫想阻拦,但人群已经涌动。他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手。
我蹲下身,快速启动所有机器,打开全频段广播。
“所有佩戴者,请立即连接最新固件更新。”我对着扩音器说,“这不是命令,是选择。你们的大脑,由你们自己决定。”
第一台设备接入成功,蓝灯亮起。接着是第二台,第三台。屏幕上陆续跳出“清除完成”提示。
沈砚秋蹲在我旁边调试参数。她的笔掉在地上,滚到一边,她没去捡。
远处钟楼敲了三下。天边有点亮,乌云裂开一道缝。
我看着第一个完成清除的年轻人慢慢睁开眼。他的目光从茫然变得清明,最后落在自己手上,像是第一次认识这双手。
他张嘴,声音很轻:“我记得我妈……她说我小时候最爱吃糖葫芦。”
周围有人哭了。
守卫退到了门廊下,没有离开,也没有再靠近。
我知道他们还在观望。但只要有人醒来,就会有更多人愿意睁开眼睛。
沈砚秋忽然拉我袖子:“病毒序列有变化。”
我转头看她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写满公式,最后一行标红:
【第18代变异株已生成,传播效率提升22%】
“他们还在调整。”她说,“源头没断。”
我看向主楼深处。那里有间封闭病房,门口贴着高压警示标志。昨晚的运输清单里提到过,一批“特殊病人”三天前转入。
“里面有人在做活体实验。”我说。
她点头:“而且有人实时监控数据。”
我站起身,拿起一台还在运行的设备。外壳有点烫,风扇呼呼转着。
“我们得进去。”
她没反对。
我们绕到侧墙通风口,用切割器打开铁网。刚爬进去,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举设备的年轻人。他站在雨里,手里拿着一根金属管。
“我跟你们一起。”他说。
风停了。
雨水顺着通风管道滴下来,砸在设备边缘,溅起小小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