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斗法(求追读)
季允话音甫落,十道龙卷已来到近前,他面无惧色,抬手震开其中数道,又施绵绵法力,以柔克刚,御起一道反方向的龙卷,致使它们尽数消散。
“除魔卫道?小辈,你说的好听,我为大局考虑,有何魔性,有何罪可言?”
“罪业已成,何须执迷不悟?你忝列神道门墙,伪造功德,霸占香火,本神都耻与你为伍!”
季允不留情面的讽刺着,水德掌印起起落落,在泥泞的雪地上拍出痕迹。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根本就不知道我所图为何!”蟾神双目猩红,辗转腾挪,喉中鼓荡雷音,就连季允都被影响,恍惚了这么一刹那。
“你所图还能为何?如你这般存在,都爱打什么谜语机锋,不如说明白些,你就是为了自己能成神,满足你内心的阴暗扭曲罢了。”
“你纯粹是想报复,莫贴什么顾全大局的金箔。”
季允眸光闪烁,与蟾神博弈的同时,口中亦不甘示弱。
三足蟾神冷哼一声,未在此话题上纠结,张嘴狂啸,引得池中香火悉数紊乱起来,有不少还向其口中飞去。实际上,如他们这样的神道生灵,控制五行元素斗争反而是下等皮毛。
浊浪、龙卷、水德大掌印等,实际上对双方来说都算不得什么有明确杀伤力的招数,只是起个干扰的作用。
迷乱视线,扰乱行动,强占施法的先机,才是真正的目的。
季允本就是完全由水体构成,所以三足蟾神压根不指望用水龙卷伤到季允,他只是利用自身权柄,将池塘搅成一锅粥,尽量削减季允的权限。
大部分神明都是没有肉身的,顶多有个魂灵,要么就是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可以寄托于任何天地元素的状态中,因此要想抹杀神祇,最好从香火、神力、法力等入手。
往往会在微末处动刀,以小搏大,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态势。
当然,对季允来说此法用不了——最快的削减香火之法,便是杀死那数十名蟾神信众,一击之下便可让妖蟾陷入颓势。
对多数神祇来讲,这种近乎邪法的手段,倒是个争夺香火权柄和辖地归属的好办法。
“就权柄而言,我占劣势,就肉身来讲,他占劣势,双方谁都拿不下彼此……”,数道水箭穿透季允身体,瞬息间他便恢复正常。
心中如此盘算之时,目光却是看向远处,村民们在姜欣儿的带领下皆已跑远,被震晕的信众们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季允放下心来,试探完毕,倒是可以直接用雷道神通了。
雷法至刚至阳,直击魂灵,上一次针对毒火蝎王起了奇效,却不知这次能对蟾神造成多少打击。
季允向下看去,只见蟾神腾挪速度极快,三足一蹦便是数十丈高,几乎拉出残影。
如此之速,要想用疾电云雷轰中它是有点勉强的,只得先控制住行动。
季允暗中掐诀,制造水幕混淆着试听,另一只手依旧御水而攻,片刻之后,借水幕遮挡,无数细密的水雾蒸腾进天空,凝成雨滴,混着细雪落下。
三足蟾神且跳且鸣,浑然不觉场内积水凭空增出许多,他张嘴一啸,便是半座池塘齐齐震荡,隐藏在水中的神力散乱之余,也影响到季允的攻势,掌印还未拍下就烟消云散。
很远处,村民们躲在林中战战兢兢,生怕两神斗法波及到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喘,薛庭芝靠在树上,文士服都脏了大半截,他气喘休息了一阵,便前去安慰那些童生和父母们。
姜欣儿紧紧握着手上的令牌,目光灼灼闪动,有村民向她询问另一位河神的事,她便积极的讲起季公子如何如何。
也有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念一番言语,五体投地跪下,祈祷斗法的势力。
更多的人吓成一团,还没从这些天的惨状中回过神来,有的父母失去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呆讷的坐在原地。
“都毁了,都毁了,玉莲全都毁了,咱们村啥未来都没了!”
李村长拐棍都掉落在一边,这名花甲年岁的老人此刻魂不守舍的坐在地上,不时抬眼看看季允与蟾神斗法的景像,旋即低下头,不停喃喃念叨着什么。
实际上,两百多个人聚在一起合该是很吵的,但村民们早已吓怕了,除了仍在哭泣的人以外,其余大部分人都选择沉默。
只能靠德高望重,心理尚还未受影响的薛庭芝安慰人心。
姜欣儿听见李村长的言语她,心里颇气,走到对方身边,叉着腰道:“老爷爷,您怎么能说薛爷爷带季河神来是把玉莲村毁了呢!”
“我都听薛爷爷说了,您纵容蟾神暴行,甚至直接下达将婴儿沉塘的命令,您才是将玉莲村未来毁了啊!”
“没有蟾神庇佑,乡亲们怎么熬过今年?怎么熬过以后的日子,万一有个邪祟、鬼物、阴魂什么的,岂不是全村都要遭殃。”
李村长转头看向她,甚至已经有些不清醒,他的儿子和老伴儿早就死了,所以现在他可以放下对自己的一切考虑。
他心中只有对玉莲村未来的偏执。
“诶,丑蛤蟆的速度咋慢这么了!小娃娃,你家老爷用的是什么法术?!”
忽而有人惊呼出声,姜欣儿立马寻声望去,却也是有些乍舌,事实上她也不晓得季河神有些什么法门,只见过他在村中练过,炸掉小半个山头。
池边,忽有数十丈区域起了雾气,云来雨至,淅淅沥沥的落出一汪浅塘。
三足蟾神咕呱一声向远处跳去,却是猛的惊住,直到雨点打落在背上,他才赫然抬头,满脸震惊的盯住雨云。
“雷法!”
“你从哪里学来的?我嗅得到你的气息,你是个年轻的神祇,一身香火白的像纸,五德神祇宴会要下一年才开,你怎能学到这般雷法!”
季允皱眉,并不选择回应,见他气势已颓,当即呼唤一道疾电云雷劈下,直让水汽雾尘四起,雪地黑了半块。
三足蟾神又惊又惧,耳边生起噼里啪啦的响声,他一阵毛骨悚然,腹部传来剧痛,雷气在水中蔓延,如一张大网一般紧紧吸住他。
“呵哈哈哈,你能有如此神威,倒不愧和蚌珠有同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