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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杂院乔迁2

最后一个寻宝人 吉小仙 2401 2025-07-11 18:03

  穿过垂花门,假山石半掩在枯草间,前院池塘结了薄冰,虽无雕梁画栋的奢华,却胜在干净齐整有章法。

  “就是这儿了。”罗文山掏出钥匙,打开正房的门,说道:“原主儿是位南边军中的朋友,早些年置下的别院,如今全家都跟着去了南方,托我照看,这宅子空着也是空着,能得周先生这样的仁义之士接手,安置那些苦命的街坊,也是它的福分,五百大洋,地契房契都在这里,正房、东西厢房包括两间耳房都很宽敞,内院前院面积也挺大,倒坐房干净整齐,要是扩建的话还能填上后罩房和后院变三进。”他说着话将一个蓝布包袱递给我。

  我验看过契纸无误,将四封大洋并之前凑出的几十块零散银元,郑重地交给罗文山:“有劳罗掌柜费心,余下不足之数,待穆掌柜事了,我定当补足。”

  “周先生言重了。”罗文山收起钱,笑容真诚:“这宅子能帮到那些街坊,便是积德,余款不急,周先生的人品,我信得过。”

  交割完毕,拿了钥匙和契纸,我片刻未停,立刻坐着罗掌柜的马车赶回羊尾巴胡同尾巴尖儿那破败的杂院。

  此时正是午后,冬日的阳光难得有几分暖意,王金龙正擦着他的洋车,刘大娘在屋门口缝补,冯氏抱着孩子晒太阳,秀莲默默地在水缸旁洗衣,小烟子蹲在姐姐脚边玩石子。

  荣三爷也难得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己屋门口,眯着眼,似乎在小憩,老烟鬼那屋依旧门窗紧闭,死气沉沉。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金龙大哥,刘大娘,荣三爷,冯嫂子,秀莲,小烟子。”我站在院子中央,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笑着说:“都收拾收拾,跟我去看新家。”

  “新家?”王金龙愣住了,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

  刘大娘停下针线,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冯氏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秀莲抬起头,湿漉漉的手悬在半空。

  连假寐的荣三爷也睁开了眼,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小烟子则是一脸懵懂。

  我冲大伙点了点头,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和一叠契纸:“南城两进的小四合院,青砖灰瓦,带个小花园,地方够大够敞亮。以后那就是咱们街坊的新家了!”

  这段话说的大伙都蒙了,开始是死寂,短暂的死寂之后,是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和惊呼。

  “两…两进的院子?带花园?”刘大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针线笸箩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周…周爷…您是说…给我们住?我们可付不起租子啊。”王金龙黝黑的脸膛因为激动而泛红,结结巴巴地问。

  冯氏紧紧抱着孩子,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秀莲捂住了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间溢出。

  荣三爷缓缓站起身,蜡黄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他看着我手中的契纸,又看看这破败的院子,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眼神复杂难明。

  小烟子看看姐姐,又看看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哭了。

  “没错,给大家住,金龙大哥你说什么租子?这算大伙的,都过来按手印。”我语气肯定,目光扫过一张张被贫穷和苦难刻满痕迹的脸,接着说:“契纸我已经办好了,这宅子,算你们几户共有,分四份占股,刘大娘、金龙大哥一家、荣三爷、秀莲和小烟子,你们都是宅子的主人。”

  我将契纸递给离我最近的王金龙,这个拉洋车的汉子,用那双布满老茧、常年握车把的大手,颤抖着接过那几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纸,仿佛捧着滚烫的炭火,又像是捧着稀世的珍宝,他识字不多,但那清晰的地契房契字样,还有那个鲜红的官印,他还是认得的。

  “周爷…于二爷…”王金龙喉咙哽咽,一个铁打的汉子,此刻竟说不出完整的话,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

  我一把扶住他:“金龙大哥,使不得,街坊之间,守望相助是应当的,这宅子是大家的安身之所,以后好好过日子便是。”

  刘大娘早已是老泪纵横,拉着冯氏和秀莲的手,哭得说不出话,冯氏抱着孩子,对着我连连鞠躬。

  秀莲则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我和二呆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泣不成声:“周爷大恩,于二爷大恩,秀莲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服侍你们。”

  “起来,秀莲。”我示意二呆把她扶起,目光落在她和怯生生的小烟子身上,心中一动,缓缓开口:“秀莲,小烟子,从今往后,你们姐弟相依为命,当有个正经姓氏,也算重获新生,我观你二人心性纯良,隐有善缘,便随我师门之姓吧。”

  我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一丝时空交错的感怀:“从今后你们就姓谢,谢秀莲,谢晓烟,望你们不负此姓,清白做人,磊落行事。”

  “谢?”荣三爷低低重复了一声,镜片后的目光猛地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说道:“是角刀解么?”

  我摇头:“不是,是言射谢,就是谢谢的谢。”

  荣三爷说:“在大清朝还没完的时候,我听过这姓氏在直隶一带与某位传奇人物紧密相连,难道是巧合?”

  我微笑摇头,不置可否,荣三爷知道我不便说,也就不再追问。

  “谢…谢秀莲…谢晓烟…”秀莲喃喃念着这个崭新的名字,泪水更加汹涌,却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新生与希望的泪水。

  她拉着弟弟小烟子现在该叫谢晓烟了,再次深深拜下:“谢秀莲谢晓烟,谢周爷赐姓,谢周爷再造之恩。”

  小烟子懵懂地跟着姐姐磕头,似乎还不明白这个“谢”字意味着什么,但姐姐的郑重让他也感到莫名的庄重。

  看着姐弟俩,我心中默念,谢道爷,晚辈身陷此时空,借您姓氏一用,庇佑这对苦命姐弟,也算偿还一丝时空交错的缘分,望您此刻在保定府火神庙安好顺利。

  “好了。”我收敛心绪,对众人道,“收拾些紧要东西,咱们这就去看新家,这破院子,再也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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