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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君齐缉凶,霆儿瞑目

向北行进 老白阳 5662 2024-11-14 15:29

  隔天,周巡使来虎舍。众人见他来了,都很吃惊,李三儿磕头,众人行礼。他进到灵堂先给霆儿上了一炷香,然后示意君齐跟他出来。

  到了外面,周巡使看了看身边再无旁人便对君齐说:“霆儿的案子有了一些线索;你不是想抓住罪犯嘛!我可以帮你,先不要声张,一切要按我说的做。”

  君齐一听案子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十分开心。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

  周巡使小声说:“一会儿你先随我到开封府备个案。”见君齐不解,又接着说:“你身为平民怎么能去抓人?需要顶个捕头的名号才好办事。”

  君齐明白过来,进去和师娘打了个招呼,就随周巡使来到开封府。进到府衙,他按周巡使的安排在户曹备了案,又到仓曹领了新衣服。不一会儿他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周巡使看见笑着说:“你这一打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君齐笑着问道:“大人,我这就算是当差了吗?”

  周巡使答道:“不然呢?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开封府官差,以后说话办事要像个官差的样子!”

  君齐有点不太相信,小声问道:“我干完这趟差事后还是差人吗?”周巡使告诉他:“当然是了!你以后就有月俸可以拿了!”然后他又小声告诉君齐:“这也就是我给你安排,换了旁人,花上百十吊钱也要排个一两年才能轮上一个缺儿!”

  君齐赶紧拜谢。周巡使说:“起来吧,咱们先赶紧办正事!你到新宋门外王家园打听一个焦姚氏,把她带回来。”

  君齐答应着就往外走,周巡使笑着拦住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腰牌递给君齐:“外面马上还有绳索和铁尺。”

  君齐拿着腰牌端详了一下,小心的放进怀里:“有这个就够了。那个焦姚氏是…?”

  周巡使笑着说:“快去吧!你把她带回来,我在府里等你。”

  君齐出来见已经有一个差役牵两匹马在外面等了。他和那个人一起骑马往东穿过新宋门往王家园走去。

  转眼两人就到了王家园。园子里的人一看有官差过来,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站着看。君齐下马打听焦姚氏,园子里的人告诉他这个焦姚氏的娘家是这里的佃户,前些日子她和丈夫吵架回到娘家,现在就在家中。马上有热心人给他们指路。两人来到姚家,见院子里站着一个女人正在晾衣服。女人见有官差来,放下手里的衣服,瞪着惊恐的眼睛望向这边。他们上前询问这正是焦姚氏。君起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有点瘦,穿一身旧的褪色红裙,没有什么特别。另一名差役上前就把她给锁了。这时她的老父亲和孩子从屋子里出来。

  老姚头问:“大人,我女儿她犯了什么事?为什么锁她啊?”

  差役回到:“她牵扯到一宗命案,我们现在要拿她回去过堂。你们要想知道缘由可以去听审!”

  老头儿说:“大人什么时候审案啊?”

  差役说:“这我不知道,就在这两天吧!快点让开,不要碍事!”

  老头儿吓的赶紧往后退。焦姚氏回头看看他的父亲,只见那老头低下了头,好像不认识她似的。带出来以后,两人一前一后上马往回走,那个焦姚氏就跟在前马的后面跑。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看热闹的人聚集了好几十人!王家园的管家也跑了来,他请君齐他们歇脚喝茶。君齐推脱了。

  三人回到开封府已经过了饭时,他们从角门那里出示腰牌进到里面。周巡使命人把这女人带到里面先关起来,然后带着君齐来到街上吃饭。

  两人一边走周巡使一边说:“咱们赶紧吃饭,一会儿有好戏看!”

  君齐问:“那女人在里面有饭吃吗?”

  周巡使一脸不屑,说:“饿一顿没事!对这些人不能太好!以后你就明白了!”

  街上卖吃的摊点很多,君齐看看这边的水饭瞧瞧那边的烧肉。周巡使看见对他说:“这些东西卖的就是花样,算不得正经饭!咱们去前面吃!”

  他们来到一家酒楼前,君齐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满福楼’。周巡使带头进去,不等跑堂的招呼“噔、噔、噔”直接上了楼。君齐紧随其后。他们进到一个雅间坐好,跑堂的才提了把茶壶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他一边小喘着一边笑着问:“周大人,今天-几位-啊?”

  周巡使说:“两个人!应时的好菜两荤三素看着上,一大角子酒,子料浇虾面两碗!”跑堂的答应着,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一溜小跑下楼去了。

  君齐说:“周大哥这要不少钱吧?咱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周巡使笑了笑说:“要是用我的职钱请你我可请不起。这里的饭菜还不错,所以被指定为府里的餐所。有时候办案过了饭时或者熬了夜就带着大家伙来这里吃顿好的,不计在职钱里面。你尽管吃你的!”

  君齐道谢。周巡使说:“霆儿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一会儿吃完饭,权知府事在前面审案,我安排你在后面旁听。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两人吃完饭回到府中。周巡使安排君齐在大堂隔壁的一个小间坐下,听隔壁审案。周巡使解释道:“因为你和这个案子有牵连不便上堂听审,以只能这么听。”君齐自然明白。周巡使出去后,过了一会儿,隔壁有了衙役的说话声,又过了一会儿听见鼓声,升堂了!

  只听有人向权知府事汇报:“大人,人犯都以归案,证据也已经罗列清楚可以审案了!”。“升堂!带人犯!”然后有人喊道:“带焦桂田!”捕快应诺。很快焦桂田带到。权知府事:“堂下何人?”焦桂田:“小人焦桂田。”权知府事:“验明正身!”…

  那边在审理,君齐在隔壁倾听,渐渐的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个焦桂田本姓姚,过继给了焦大改姓了焦。平日里靠驯养斗鸡为生。他娶了本家的姐姐为妻,就是这个焦姚氏。焦姚氏虽是妇道人家但是却喜好喝酒,经常把焦桂田挣的钱拿来买酒喝,附近酒店的人都认得她。

  半年前,一次她醉酒后把斗鸡给放了出来,其中就有焦桂田的宝贝斗鸡“金刚头”。这只斗鸡从没有打过败仗,给焦桂田赚了不少钱。结果这只鸡不知怎地跑进虎社被老虎给吃了!焦桂田找上门来理论,让霆儿赔他的斗鸡。霆儿说这只鸡是自己跑进虎舍的,和他无关!但是看在邻里的份儿上可以赔普通鸡的钱。焦桂田不答应,躺地上撒泼,霆儿就把他扔了出来。焦桂田丢了鸡又挨了打,生了一肚子气!

  “金刚头”死了以后焦桂田的斗鸡输多赢少,生意大不如从前。焦姚氏还是出去买酒喝,他又管不住。从哪以后他只顾生气,无心打理斗鸡,后来终于支持不下去了。两口子因为钱的事经常吵架。于是焦桂田就开始迁怒老虎,打算找机会报复这只老虎,给老虎下药!可是有霆儿在他没办法靠近虎舍。一次他看见大哑巴从虎舍后面跑出来,知道大哑巴一直很喜欢喂老虎。就打算让大哑巴帮他把药喂给老虎吃。他找到大哑巴对大哑巴比划了半天,结果大哑巴一巴掌就把他打到沟里,因为那厮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后来他想干脆直接把药下在大哑巴的肉里面,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办好。于是他偷偷的跟踪大哑巴,发现大哑巴拿来喂虎的肉竟然是人肉!祆教有天葬的习俗,但是天葬在这里有违伦理,于是就改变规矩在下葬之前,切一小块肉喂鸟,其余的部分入土为安。切肉的活儿简单挣钱又多,但是一般人不愿意干。大哑巴这厮近些日子就干这活儿,不知他用什么办法,经常是整块的人肉甚至是半条腿他都能给偷出来喂老虎吃。一次焦桂田跟踪大哑巴,正好遇到路边有人耍猴戏。大哑巴把人肉藏在草丛里跑去看耍猴,他就跑过去把一包药都埋进肉里。不一会儿大哑巴返回来包起肉去喂老虎了。他一直看着大哑巴翻墙进了虎社,一会儿有空着手出来才回家。焦桂田说,没想到这老虎没有毒死,反而激起了兽性,害死了霆儿,他虽然讨厌霆儿,但是也不至于杀人,他也不敢杀人。

  他的老婆出来作证和他说的一样。听他这么说君齐心里也没了主意。毕竟他不是有意要杀害霆儿。

  正当君齐准备起身的时候,听见隔壁权知府事说到:“大胆刁民!不说实话,来人哪!杖二十!”

  只听几个差役爽快的答应着,紧接着响起了沉闷的板子声。没几下焦桂田就受不了了,不住的求饶。他想说实话,但是板子没有停,足足打了二十下。焦桂田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不能动弹。权知府事再开口:“传张经伦!”

  不一会儿有人下跪:“小人张经伦,在城南高桥开药铺。”

  权知府事:“你说说那天焦桂田找你买药的事!”

  张经伦:“是!大人。焦桂田的斗鸡药一直都是我给他配的,前些天他又来买药。说要让鸡更凶猛些,我说这药已经是到头了,不能再加大量了,不然的话这鸡一吃马上就死!他说是给狗吃,我说狗吃了药把人伤了怎么办?他说要杀狗,我说给他配点毒狗的药,他不又肯,非要我给他配能让狗变凶猛的药,我拗不过他,只好收了双倍的钱给他配了药。”

  权知府事:“城西虎舍老虎咬人的事你知道吗?”

  张经伦颤抖着声音:“听-说-了。”

  权知府事:“如果老虎吃了你配的药会怎样?”

  张经伦哭到:“大人!我真不是他的同伙啊,他说是用来药狗的!”

  惊堂木响起”啪----!”

  权知府事:“如实回话!”

  张经伦:“老虎…老虎…吃…吃了应该会如斗鸡一般,不知疼痛,凶猛异常。”

  权知府事:“焦犯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焦桂田虚弱的说:“这都是那妇人的主意,我本想用药毒死老虎,她说毒药只杀虎,斗药能杀虎和人!”

  焦姚氏嚷道:“你胡说!我不知情!”。“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就传来焦姚氏的哭声。焦姚氏:“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天意!真的是天意!我卜了三卦都是如此!”

  君齐听到这里气的两手紧握拳头,后悔刚才路上没能痛打这毒妇一顿。满腔的怒火已经让他听不清隔壁讲的什么了。过了一会儿,周巡使推门进来,示意他出来。

  他们来到无人的地方,君齐嘟囔道:“这厮该杀!”

  周巡使疑惑的看着他:“你刚才没听见吗?”

  君齐抬起头:“听见什么?”

  周巡使:“你一定是气昏了头!判他们夫妻死罪,随后交由大理寺审定!”

  君齐泪如泉涌!哽咽着说:“哥哥!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霆儿!”

  周巡使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回去吧,这边自有其他人照应。”

  君齐谢过周巡使,出了府门回到虎舍。程旋不知怎么听说了霆儿的事,也跑了来。众人一看君齐一身官衣,先是一惊。师娘过来让他换上便服。君齐把周巡使找他当捕快的事对师娘说了。师娘流着眼泪说:“这是好事啊!这样即有了收入,又方便调查你爹的下落。”然后又嘱咐:“捕快爱欺负人背地里经常遭人骂,你可不能那样!平日手脚勤快点不枉人家帮咱们一次!”。君齐点头答应。他把官府的判文交给李三儿,颤抖着看完判文,把判文放进霆儿的棺材里。再看霆儿的眼睛慢慢合拢了!众人免不了又是一场痛哭。那只老虎也被官府杀了,因为吃过人的老虎还会再度伤人,所以再不能留着它。下葬的时候,周巡使也来了。

  周巡使问:“霆儿的眼睛闭上了吗?”

  “闭上了!”

  周巡使说:“你可以多歇几日,不必急着来点卯。”

  君齐说:“我在家也待不住,做些事倒会好些!”

  “随你吧!”

  “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是他们杀了霆儿的?”

  周巡使有点得意的看着君齐说:“很简单。我闻见那老虎口里有异香,我推断它是服了药才会伤人。于是我就让人走访药铺,找到了这个张经伦,然后又供出了焦桂田。我原以为他就是主犯,后来发现那厮胆子很小,断定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干的,所以让你去带回他老婆。”

  料理完霆儿的后事,李三儿没办法继续在这里生活,他变卖了家当到乡下种田去了。师娘领着君齐给他送行,大家知道这一别恐怕是今生再也见不到了,众人流泪惜别!

  这日君齐一大早就去了开封府。

  君齐走后,师娘感觉心里烦闷就到绣娘屋子里和大家说话。正好房东秀娥也在,于是大家一起闲聊。这时秀娥的儿子跑了进来,对秀娥叫道:“娘!鲁秀才…哎,不对,鲁先生他打我!”

  秀娥看了他一眼:“他怎么打你了?”

  “他用手打我屁股,你看!”说着就脱了半拉裤子,露出了雪白的屁股和一个大大的红手印。

  绣娘和师娘转过头,大家一阵哄笑!秀娥又在他另一半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赶紧给老娘穿上!”然后接着问:“你是不是没好好背书啊!?”

  “不是!我好好背书了!”说着就要哭。

  秀娥说:“行了,行了!收住你的猫尿,我去看看!”然后就往鲁秀才那边走来。

  鲁秀才惊恐的站在屋子的最里面,用手掌不停的擦桌子。秀娥进来问他说:“鲁先生,我家宝儿这次又是那里不对了?”

  鲁秀才:“哦,也不算什么大错,就是站到了桌子上,我情急之下没管住手。”

  秀娥回头看看宝儿:“你没事儿爬到桌子上干嘛?”

  宝儿指着墙上的孔子画像:“我想给那人画个幞头!”

  秀娥一听脸就拉了下来:“反了你啦!什么你都敢碰,看我打折你的腿儿!”就去追宝儿。那孩子早跑的没影儿了。鲁秀才见真相大白马上挺直了腰。

  晚上君齐穿着一身差服回到院子里。大家看见了,一下子围了上来。秀娥左瞧瞧右看看,嘴里念叨着:“还真是大不相同啊!要不是你笑脸进来我都不敢靠近了!”

  “比街上那些差人可好看多喽!”

  绣娘说:“君齐比街上那些人斯文些,不像那些当差的无赖一般。”

  鲁秀才也来凑热闹说:“孩童不听管教的抓么?”

  秀娥接他的话说:“欠了房钱的抓么?”众人哄笑。鲁秀才把头抵在君齐怀里,嘴里还说:“抓吧!抓吧!”。大家又一阵哄笑。人群散了以后,他们回到房中。师娘笑着看着君齐说还挺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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