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热气爬到了脸上，顾镜低垂着眸，看着水面不敢看暮春，有些羞怯，可心里大多都是激动的。

　　他像平常一样抱住暮春的脖子，身体与她紧贴着，害羞地说不出话来。

　　只是叫着她的名字，“暮暮…”

　　暮春深潭似的眸底深处，渐渐蔓延一片沉沉的殷红，身体憋得仿佛要爆炸，托着少年细瘦后背的手掌也在收敛着力道，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了起来。

　　她动作却无比的小心翼翼，将少年压在了下面。

　　因为剧烈的动作，水面上涌溅到了外面。

　　水面淹过了顾镜的嘴巴，吓得他连忙将暮春抱得更紧，以免沉下去，声音不安，“暮暮~”

　　暮春声音暗哑，“嗯。”

　　暮春手掌托着他尾椎下和后背的地方，堵住他的唇吻了一通。

　　松开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无比紊乱。

　　暮春指腹放在少年细腻的后背摩挲着，带着滚烫的欲念，问他，“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顾镜不好意思说，但心里呐喊着。

　　他从交往的第一天就开始期待这一天了！

　　羞怯地点了点头。

　　“那好。”暮春的吻落在了他额头上。

　　“之前不碰你，不是因为不喜欢，是一直在忍着。”

　　她的声音低缓，带着水汽般透着些哑。

　　吻又落在他的鼻梁上。

　　“忍得很辛苦，

　　顾镜听着这话，脸越来越热，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手指羞得蜷缩了起来，紧紧攀着暮春湿润的后背。

　　吻又落在他唇上，亲了一会儿，额头和鼻尖与他相抵着，呼吸滚烫带着满满对他的渴望。

　　“我很想要你，顾镜。”

　　顾镜此刻比谁都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夸张的成分，因为她的身体很烫，扒着她后背的指尖都感觉要被融化了一般。

　　而且身体发硬。

　　倒是他，软得几乎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他忍不住伸出手捂住她的唇瓣。

　　指尖又被她亲吻了下。

　　顾镜浓密的睫毛细细颤着，“你，你别说了，也可以不忍着的……”

　　“因为在等你。”她突然这样说。

　　顾镜一愣，终于将目光转到了她眼睛处，盯着她看。

　　“等、等我？”

　　“在等你能够做选择的那一天。”暮春凝望着他，“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不选择我。”

　　她说着的时候，手掌带着安抚地摸着他的后背。

　　语气既不严肃也不随意。

　　就像平时说话一样，却让顾镜感觉到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忐忑。

　　顾镜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能感受到她的卑微，心里泛满了酸楚，却又觉得生气，红着眼睛，“暮春，你把我当什么？”

　　刚刚那么暧昧的气氛突然凝滞了好像。

　　暮春看着他不说话。

　　顾镜越想越觉得难受。

　　原来忍了这么久，是在等他做选择吗？

　　等他从之前的地狱爬出来，而现在比以往站的更高，风光无限，等他到现在能做选择的时候，看还要不要选择她吗？

　　她把她自己当什么，又把他当什么？

　　顾镜勾着她的脖子，有些凶狠地咬了口她的唇。

　　毫不留情。

　　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散开。

　　少年闷声闷气，带着一点细微的哭腔，“我告诉你，从一开始向你告白，和你交往，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以为我曾经是因为落魄了，被万人唾骂才不得不跟你在一起的吗？即便你是朝我伸过来的唯一一只手，就算我那时掉进了万丈深渊，无间地狱，只要我顾镜不想，我都不会朝你伸一下手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暮春定定地望着他，目光宛若万千根线紧紧地锁着他的脸，近乎痴迷，乖乖地点头。

　　“我知道的。”

　　然后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在他唇上。

　　是啊，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他不想，谁能逼他做什么？

　　顾镜却有些生气，在她后背狠狠地抓出几道血痕。

　　顾镜觉得肯定痛坏了。

　　但她吭都不吭一声。

　　暮春突然将他从有些凉了的水里捞了出来，抱着他去了床上。

　　伏在他身上，既温柔又黏糊糊地在他身上不断地吻。

　　“不要生气了，我在赔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