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后母亲居然破天荒的允许我买一部手机,说读大学一定需要配备,我猜测就是为了让我和学神方便联系。
志愿填报后的第二日,学校组织了毕业典礼,所有的同学都是几分喜悦,几分伤怀。
我正和静萱说着话,班主任兴冲冲走过来,很是欣慰,夸赞道:“习悠悠,你总算没让老师失望,数学这次还算稳住了,你得感谢陆京,请他吃个饭。”说着眉梢挑起,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往前端深深地一望,“瞧,陆京在那里,这个小伙子不错的,读大学了,可以物色物色,他读清华,你读人大,很近的,有没有考虑过?”神秘兮兮的样子,“考虑考虑,我猜测没错的话,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呃……这狐狸眼真的是精明啊……
静萱朝着离去的班主任的背影一个蹙眉,悄悄对我道:“你看,我就说他特别对你好一点,这个狐狸眼偏心着呢。”
呃……莫不是我还受中老年朋友的青睐?
她很是不舍的对我一抱,皱着眉头,伤心欲绝一般,“我报了省会的一所重点大学,BJ好的大学上不去,差的也不想去,以后要分开了。”
“没事,以后你来BJ或者我来你的学校找你。”我潇洒地拍拍她的肩膀。
她停不住地点头,忽然小眼珠子一副涩涩的样子,“你们两个好到什么程度了?你们有没有……”说着一个眼神,伴随着翘起的嘴唇,这厮真的是……
慌张的我一记打落在她肩头,“你也这么坏!”
大家都落座后,台上开始一大堆的演讲,老师代表讲完后,只听得主持人说道:“下面我们请学生代表陆京上台。”
我提了提神往上一瞧,这厮一身白衬衫,黑裤子,白球鞋,清爽得很,只见他一脸春风,神采奕奕,朗声道:“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三(1)班,也是理科实验班的陆京,很荣幸可以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三年前我们在这里相逢,朝气澎湃,如滚滚长江纵横万里之外,青春的汗水挥斥方遒,母校幽帘清寂的每一方寸土地都细细镌刻下了我们的烦恼忧伤,失落迷惘亦或欢声笑言。三年里我们有纵凭高,不过天涯的万丈豪情,亦有漫卷诗书喜欲狂的逸兴奋发,更有十年读书两茫茫的无奈挣扎。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每日读书不过盈寸,三年却有数千仞,细读离骚,饱看修竹,历览千载书,可惜,时光荏苒,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鹏北海,凤朝阳,上青天,揽明月,而今又携书剑走天涯,新的征程即将开始,今天我想以李白的另一句诗作别,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祝愿每一位同学长风破浪,鹏程万里,谢谢大家,谢谢老师,谢谢母校。”说得志气满满,还不忘深深一鞠躬,台下掌声雷动,他亦星光璀璨,在最前排落座。
之后校长又讲了一番青春,时光,责任,大道……
散场的时候,正和静萱走着,边上走上来一人,正是那日喝醉的叶希,他倾城一笑,“嘿,又见面了。”
稍稍一惊,认得这个帅气逼人的学霸,礼貌回道:“好久不见。”
“报了哪个大学?”他很是好奇的样子,眸色清澈,泛着耀眼的星辉,没有丝毫的怯色,这一点上京同学似乎要腼腆很多,依稀记得以前和他刚相识的那几天,他冷总是冷冷的。
我浅浅一笑,不好意思地回道:“没有你好,报了人大。”
“唔,有机会在BJ再聚,对了,你有没有什么网上联系方式?”他带着一股清芷之气,笑容清隽而馨香。
报了刚注册的微信号,他很是满意的样子,清风徐徐,“好的,等会加你了回去通过一下。”淡然自若地走开了,硬是把一旁的静萱给懵呆了,喃喃道:“你不会又换了一个吧?”
呃……
“你胡说什么呀,他是陆京同学,竞赛班的,和他没什么的。”我心生一计,甜甜道:“要不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她双眉一蹙,摇头道:“这还是不要了。”说着清清冷冷地朝我一睨,高深道:“恋爱是一种罪……”
好一句佛理……
和静萱亲亲爱爱约好网上联系后,相见时难别亦难地告别了,细思算,三年光阴,好似无所特别,今日却能一点,两点,浮光投影在脑海。
“想什么呢?”这厮明月清辉一个扫荡过来,笑道:“舍不得啊?”他泛起渺渺愁云,淡淡道:“人总是在离别,相逢,再如此循环,一路走下去。”说着清幽的眸色朝我一望,低声笑道:“反正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我朝他盈盈的一笑,突然想起叶希的事,就问,“刚刚叶希说要加微信,可不可以加啊?”
他爽声道:“没事的,他不会乱来的。”这厮倒真挺大方。
回到小区门口,有个戴墨镜,戴口罩的家伙从车里下来,叫住了我,吓得我以为招惹哪个帮派了。
他拉着我往小区角落靠了靠,“没错吧,肖西彦。”
“你怎么……”
“哈,傻学妹,我早知道你的地址啦,要弄到这还不简单?问陆京去,他是我兄弟,我来刺激刺激他的,看他抓狂的样子,特好玩,哪怕是学霸,也一样会疯掉。”
他又戴上了墨镜,哈哈一笑,边说边急匆匆地上车,扬长而去。
我怔愣地呆立原地,听得糊里糊涂,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只在学校校友名人榜上看过,要不就是网络上看他的微博,居然跑到现实中来了。
全是帅哥,我这是犯桃花运吗?
很快就电话响起来了,“怎么回事?刚刚艺艺妈说你和一个墨镜男拉拉扯扯,有这事吗?”
“有啊。”我干脆地回答。
这也巧了,居然被她碰上,反正她就是当我眼中钉肉中刺的。
“谁啊?”
“肖西彦。”
我以为他会大受刺激,没想到他不冷不热道:“真的是他?”
“惊不惊喜?他还说让我问你呢,他是怎么会知道我的?”我疑惑地问道。
“惊喜?我恨不得揍他一顿,居然算计我。”
“什么?”我一头雾水,还没等我弄明白,他就回道:“你不会明白的,反正他就是想要我受刺激,故意耍我。”
“可是他不像坏人呢。”我犹犹豫豫道。
“坏人?你以前常说我好色,你看他才是色鬼,你居然不知道?所以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不允许你和他再见面,知道吗?他的花花肠子,就我知道有一大堆女的,他是来而不拒,我真的要被气死了,我不花心你一天到晚气我,说我花心,他花心你说他说好人!他那个破网络公司就是骗骗女孩子的玩意,搞点网游,到处忽悠女孩子,也就那点花头,我随便一攻就破,有什么用?我去找他算账。”
我以为他会震惊,还会狠狠夸赞我一番,最后落得灰头土脸地一顿臭骂。
之后了解,他说不但认识肖西彦,还认识他父母!
牛人啊!
这就是学神!
我这边,母亲是特别的喜出望外,只要每次看到学神后,就让她觉得如沐春风,风生水起,一派祥和。
假日开启,京同学就来我家混了,吃饭习以为常,母亲视他如珠如宝,差点以为他才是儿子,我就是打杂的。
混到何种程度呢,一日我和母亲下楼去买菜,楼下并不熟识的邻居忽然问我们道:“你们家进进出出有个男孩子,很帅的那个,是你们什么人?”
姜果然是姜,母亲丹凤眼一个吃惊后,很快面不改色,镇定说道:“是我们一个亲戚。”
那邻居笑意盎然地回母亲道:“这小伙子真帅啊,不知道有多大年纪,以后要对象了,帮我女儿介绍介绍……”
母亲大大方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好的,好的,以后有机会再说。”
哎呀,我听地愣愣然的,一时也大受惊,待走远后,我埋怨道:“妈,你怎么胡说八道的啊,明明是同学,还说是亲戚,被人知道了不好的。”
这丹凤眼“哼”地一睨我,鄙笑道:“所以说你这种读书也没有用,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她一开口,我就知道想抢人,农村里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千万不能说是同学啊,对象啊,要被拆戏台的,我难道把这么好的男孩子送给她女儿?有些人就是喜欢抢人家姻缘……”
呃……我无语,真是煞费苦心了,冷不丁地她还生生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会要跟小京也关照一下,就说是我家亲戚……”
“咳……”我死劲咳……
两人一起到了菜市场门口,我抬头望见了上次京同学说的超市,很好奇地想去看看,就开口道:“我想去一下楼上的这个超市,你自己去菜场吧。”
母亲讪讪一笑,嚷嚷道:“等下,等下,带上这个卡,说是黑卡,就是成本价左右的价格卖给我们,你说划算不?”
我疑惑地接过这个卡,和母亲分道扬镳后,就上了这个全市特别有名气的超市,确实很大,很大,很亮,很亮。
待我选好走到柜台付款处,拿出这个卡的时候,那服务员狠狠的一个诧异惊现眼底,瞪大了眼珠子,之后又很快冷静了下来,特别有礼貌地把卡双手递回于我,那神情很怪,不由得我仔细打量起这张卡了,就小心问道:“这卡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服务员吃惊道:“这是黑卡呀,整个超市就只有老板他们自己有,那你肯定也是老板的家人吧。”
“不是啊。”我颇为不解,心里也开始发愣了,回她一笑,
刚付完,打包走人的光景,对面却碰上了不怎么熟悉的红唇阿姨,她也是微微惊了一惊,但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对我说道:“来逛超市?”
“是啊,真巧。”我微微一笑。
她扬着一张精心打磨的脸,非常精准地往我袋中瞧了瞧,嘴角一翘,笑着道:“你去办个会员卡,以后可以打95折,你也知道了,能省一点是一点了。”好似一句建议,但语气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一些讥讽。
我点了点头,正要移步,她却突兀地拦了我的去路,说道:“你不为他考虑考虑?他选择你很可能没什么前途了。”
这是一个威吓一听就懂,但她也太不了解我了,柔弱其实和我不搭边,虽然我很害怕失败,但面上永远是不动声色的那号人物。
我冷静地笑着回道:“阿姨,你这么一个大人和我说这事是不是不太符合身份?再说了,你也说了,是他选择我,你应该和他去说,至于我,只要我喜欢的人,我愿意和他一起分享我所拥有的,谢谢关心了,阿姨,再见。”
说完,我就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好似后面隐隐约约传来:“还挺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片子。”
在这厮身边,确实容易到处树敌,不容易啊……我看我也是苦命之人嗳。
一段感情,没有甜言,没有拥抱会怎么样?时间久了,只要轻轻点火,他又炸了。
憋了两个星期没有私会,只有正正经经地相处,他就开始有点烦躁不安,而我还满心欢喜地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赵以的电话,说初中同学会本周末下午2点在金泰酒店开,又两人随意聊了一点学习趣事,待我回头一望,这时候这家伙好像变得很不爽快,面色微微沉下来,双目清凄,看来有点吃醋,会不会是因为曾经我喜欢过赵以……
弱弱地问道:“呀,怎么不说话了?吃醋?”
他忽地把书边上一放,眉宇间卷起了一道暗沉,一个蔑视过来,“我这么小鸡肚肠?”
哎,男人都是这样,死要面子。
我嘀咕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小鸡肚肠?”
他倏然起身,拉着进了我的房间,门一个沉沉关上,旋即俯首把薄唇倾覆了上来,似乎要宣泄心中的不安与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