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吃饭啦。”早上睡到自然醒,本来想等宛茗起来一起吃早饭,可左等也不起,右等也不起。晨葭等得前胸贴后背。“不起。”“那我自己吃早饭了。”晨葭没放在心上,可宛茗午饭也没吃,叫她吃晚饭,还是赖在床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起来吃点。”“不饿。”“有特别好吃的烤肉。”“不吃!”唉,晨葭败下阵来,不吃就不吃,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没想到宛茗这次特别有骨气,真的没吃。第二天早上,晨葭觉得这回她应该扛不住了,没想到她还是不起,晨葭怒了,皇上可只给了一天假啊,今天就要当差去了你还赖着不起,伸手去掀被子拽她,“你发烧了?!”晨葭吓了一跳,宛茗身上火烫火烫的,“你等着啊,我去找大夫。”
“姑娘是郁结于心,加之有些水土不服。”太医一边搭脉一边道,这个晨葭这么急叫他,他还以为皇上病了,“水土不服好治,我开副药喝几天就好,只是这郁结,还要放宽心才好啊。”“多谢李太医。”放宽心,这怎么才能放宽心啊,送走了太医,晨葭跑出去煎药,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小十四。“病还没好?”十四见她端着个药罐子问道。“不是我,给宛茗熬的。还不是你那宝贝十三哥。”晨葭整一肚子火,可巧十四撞在了枪口上,“什么事情麻烦查清楚再说,他倒好,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得得得,又不是我骂了她。”小十四对于变成炮灰很无奈,“十三哥这两天老是喝得醉醺醺的,我去试试。”“十四爷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人说闲话!”晨葭没好气地赶他。十四郁闷,十三哥啊十三哥,你惹的麻烦弄得我碰钉子。
“吃药了。”晨葭煎好了药端到床前。宛茗把头一偏,表示不吃。“我说你这孩子想干什么啊,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啊。”“不好就不好了,病死算了。”晨葭气得想抽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不过她还是知道,宛茗倔起来油盐不进,劝是劝不动的,可又不能由她去,无奈之下,晨葭摊开纸写了封信给十三。
十四来到十三的毡帐,见他抱着一坛酒歪在椅子上,不由叹息,“十三哥,我受人所托,带封信给你。”半晌没人应声,十四只好把心搁在桌子上,“她生病了,好歹去看看吧。”生病?是真的病了还是又来骗他?十三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拿起那封信来,就听十四道:“听说是有两个奴才造谣,已经赶出去了。”什么?十三不敢相信地看着十四阿哥,“你说什么?!”“我听说有两个奴才造谣,被赶出宫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冤枉了她?十三赶忙拆开那封信,信上的字迹并不是她的。
“十三爷,奴才不知这些话出自谁口,但奴才与宛茗自小相识,知她不是那样的人。十三爷和宛茗相识日子虽不长,但宛茗在您心中还重不过几句闲话?您连个查证也没有,就凭几句流言蜚语,您对宛茗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太医说身病好医心难医,她如今饭也不吃药也不吃,您若想她死了,大可不必过问。”十三看着信顿了一顿,忽然清醒过来一样冲了出去。
十三冲进帐中的时候,晨葭正拿着药不知道该怎么办,十三一身酒气,发辫凌乱,脚步踉跄,晨葭从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十三爷,福了福身放下药出去了。十三过去端起药碗,坐在床边。宛茗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眉皱得很紧,很难受的样子。那次她被人打了,躺在冰冷的被子里发高烧,也是这个样子,可这一次,她看起来更憔悴。十三将勺子靠在她唇边,想让她喝下去,宛茗别过头躲开了勺子。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晨葭你喝酒了?”宛茗的声音像裹在沙子里。“生病不吃药怎么行。”十三的声音同样沙哑。不是晨葭?宛茗烧得眼睛都睁不太开,努力睁了睁,看清了床边的人,“不劳爷挂心,奴才贱命,没了也就没了。”“宛茗……”十三把她拉进怀里,“这次是我错怪你了,都是我的错,你把药喝了,不要这样对自己。”“劳爷费心了,奴才没这个福分,奴才身上疼得很,爷请回吧。”烧了两天,宛茗只觉得全身酸疼,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十三只得放下她,任他再说什么,宛茗只是闭着眼睛,不看他也不说话,十三没办法,无奈地出了帐。
晨葭等在门外,见十三挫败的样子就大概知道结果了,安慰道:“十三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那么喜欢小十三,晨葭才不信她会跟小十三闹分手呢。十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饿了,”送走了十三,回到帐中,猛然听到有人说话,晨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饿了。”床上的人重复道。“肯吃饭了?”晨葭心情大好,叫十三来果然还是有些用的。宛茗两天没吃东西,只能喝稀粥,晨葭热了碗粥端给她,“你打算原谅他了?”宛茗摇摇头:“再说,你喂我。”那家伙把手往后面一背,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又来这一套,晨葭只好坐下来喂她,“好吧好吧,你们两个吵架折腾我。”唉,这件事总算过去了,至少她不再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晨葭表示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