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远处还不见太阳的踪迹,文武百官已等候乾坤殿中。
“皇上驾到”一声尖嗓响起,众人高呼“吾皇万岁,福寿齐天。”
“众卿起身。”
“万谢圣恩。”
皇帝先行坐下,头顶金黄色的冕旒相互碰撞,“叮叮”作响,煞是悦耳。
皇上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先说“老三回来了?”
“是。”然后是一片静默。
“此次暗访天云一带,可有何收获?”
“天云安定,并无大事。”然后是一片静默。
放眼整个朝堂,敢不用敬语和皇上说话的也只有他了。
皇上脸色逐渐下降,一旁的鹿扬青见状况不对忙道“皇上,三皇子出宫已久,天云一带自皇上御驾亲征讨伐嘉御来犯后一直繁荣昌盛,无大事发生,便接些小事管理,想来是这些事耗了精力。”
鹿扬青这话一出,一是体现皇上的治理有方,二是体现钟辞夜一心为民的“优良”品质,虽然他不需要,但众人也都自然也是顺坡而下。“是是是。”
印季觉得时机到了,站出来。“皇上,臣斗胆有一事相报。”
“何事?”
“有男子状告新任巡抚,沈致和,在任梁州时贪赃枉法,利用职权致一家三口被灭满门,一家之主的兄弟冒死上京告状,无奈无法进宫”。
“你是如何得知的?”
“回皇上,他的兄弟无功而返时,恰巧臣从他身边经过,得知他要进宫告状这才将他接到臣府上,为他申冤。”
“沈致和,可有此事?”不愧是皇帝,即使这样气面毫无异常。
“回皇上,此去梁州,路遇三兄弟拦路劫财,为保全朝廷的救济粮,臣等无奈与三人拼夺一番,将粮保下,三人在打斗中被重伤在地,臣本不想伤人性命,但救助途中三人伤势严重,还是死了。”
“沈致和,这事错不在你。”
一旁的印季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拿出告状书,呈到皇上手中。
草民冒死状告沈致和巡抚,到梁州路上,途遇我弟妹,贾毕氏,见色起意,想要逼良为娼,贾毕氏不从,抓了我兄弟贾大,贾毕氏无奈从了他,沈致和不讲信用,还是杀了我兄弟与贾毕氏还有唯一的儿子。如此残暴之人,却还逍遥法外,草民上京,无奈求得印侍郎的相助,还望皇上为我兄弟做主。
皇上看完,道“白纸一张,不足为据,有何证物?”虽说面色无异,但语气已是极冷。
印季把玉佩呈上,这是沈致和母亲临终前送与沈致和的物品,平常都带在身边。大多都认识那玉佩。
皇上看过后,怒目圆瞪,怒道“沈致和,你还有何好说?”
沈致和接过玉佩,样子与他的那块相差无异,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偏偏他的那块玉佩刚巧无意丢失,看来是有人故意要诬陷他。
“皇上恕罪,前几日臣的随身玉佩已丢失,不乏有心之人乘机而入。望皇上明察。”
殿内殿外,慌忙跪坐一片。
“吾皇息怒。”
“国师意下如何?”询问一旁紫衣男子,朝堂之上,皇帝最信的就是国师,秦云。
刚出生,得道高僧专为他下山,收而为徒,赐名为空,二十岁出师后,在高僧的举荐下做了黄炎的国师,如今已过去了一年,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
“沈巡抚在任期短,做事雷厉风行,为我朝除去十三名大害,仇家自不在少数,还望皇上彻查此事,随后定夺不迟。”。
皇上也有如此打算“鹿相,此事由你彻查,传朕口谕,国理事即日起,听从丞相安排。为期两月。”
鹿扬青跪言“臣,定不辱命。”
沈致和先行收押大牢,文武百官皆退。
太子正准备回宫陪陪新纳的小妾,看着对面几人,突来兴致道“三皇弟,近来可好?”
钟辞夜自然不会理他,连他余光都不曾给他。
钟离修道“三弟刚回宫,需要休息,大哥有事还是下回再说吧。”
太子笑嘻嘻地道“本太子也是好心,怕我们兄弟生疏了,一点点心意,望三弟会喜欢?”说完,也没什么动作。
钟离修“大哥的意思是……?”
太子故意买个关子,这可是份大礼,若是让别人看到了反倒不好玩了。
“三弟回府便知。本太子还有事,先走了。”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旁边四皇子开口问“大哥给三哥准备的什么礼呢?”
钟离修虽不喜皇子中的勾心斗角,但他也不希望看到,真正反目成仇的画面。
“阿夜,我与你一起回府。”
“不必,量他不敢在京城胡来。”说罢,钟辞夜也快步离开。
四皇子钟远年岁是小,但出生在深宫大院之中,若是没点本事傍身,可能已经在某个坟堆里玩泥巴了。
钟远“三哥真没问题吗?”
“唉,世上还没有人能伤害到他,我们就不用在这担心了。回吧。”
鹿府。
丞相夫人早早到了门口等候。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影儿。鹿扬青还没下马,她便追着问到“如何,皇上批假了吗?”
鹿扬青摇了摇头,“不过,皇上特派我到梁州那边,彻查老沈的案子。”
“沈致和?也算是个好事。多久回来?”
“为期两月,为夫尽量一个月就回来。”鹿扬青将缰绳递到仆人手中,搀着她往里边儿走。
“什么叫尽量?是必须。”乐正绫坚定的说,语气绝不容置疑。
鹿扬青没办法,只好岔开话题“百居庄那边来信了。”
乐正绫从他怀中离开。
鹿扬青怀中的温暖迅速撤离,惹的他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乐正绫双手一摊,示意。
鹿扬青从胸口处摸出一封信,完完整整的递到她手中。
乐正绫三两下把外包装除去,展开信件认真读起来:
青弟亲启,阿离同往常无二,每日依旧在叶离阁专研毒物,只是前不久争论下山之事,把四长老打成重伤,只是小事,不必担心,最多落的一个终身咳病。……
乐正绫还没读完已笑的前仰后合,朱唇大开,露出洁白的皓齿。没有一点丞相夫人该有的端正,但却一点也不显庸俗,有着着不同其他夫人的灵气。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哈哈哈。”
待平复下来“柳郎,我改变注意了,限你十五日之内回来。”鹿扬青名扬青,字先柳,柳郎也是对鹿扬青的爱称。
鹿扬青???
“这是为甚?”
“阿离离家十年,我们已经错过了她十年的时间,她已十五,再过一岁,就及笄,到时候就要嫁人,多一日不见,就少一日的时间。”说完,眼里已蓄满泪水,摇摇欲滴。
鹿扬青最见不得她伤心,更别说哭的样子,抓心挠肝版的难受。
“好好好,应你便是了。后日我走了,夫人寻个时候去趟傅家。”
“知道了。”
而此时,钟辞夜回到府邸,还未进门,就见一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主厅前大喊“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太子赏给三皇子的女人,胆敢拦我……”言谈粗鲁,趾高气扬的,不可一世。
等女人终于“嘚瑟”完了,只听身后传来钟辞夜冷声道“丢到蛇山,但凡尸骨上有好的地方拿你们是问。”
家丁“是”。几个侍卫架着她就往外拖。
美人听此早已吓得半死,身体抖如糠筛,忙抓住钟辞夜衣角,“血盆大口”启动,还想说些什么,“噗”,喉咙绣味涌出,曼妙的身姿翻了几翻,美人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随后任着侍卫拖了出去。
钟辞夜回到亗钰轩,出来时,身上换了一件衣服,刚刚那件,已经丧生,钟辞夜出来时,火盆中就剩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