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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见证者

女知县纪闻录 寒九樱 5262 2024-11-12 18:23

  宋澜说的全对,可是谢临渊却有些气急败坏,锢住她的脖子,额头青筋毕现,“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别挑战我的底线”

  宋澜这次算是确认了他为何不会杀她,性命有了保障,应对也自如了些,“你若真的想杀我,早在这之前便有无数次的机会了,你如此激动只不过是验证我刚刚的猜测都是对的”

  “自作聪明”,话从他牙缝中蹦了出来,而后他埋着头,肩膀抖动,似乎是在笑,接着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带着戏谑和玩弄,声音轻挑道:“我是难以真的杀你,可我还动不了你吗,反正你我以前也是恋人,那就做些恋人该做的事”

  宋澜一瞬间瞳孔放大,他的这个反应倒是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同时伴随着惊恐从心底骤然生出,虽然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但发抖的声音依然泄露了她的恐惧,“你想做什么?在这里我可还是堂堂的国公之女”

  谢临渊不顾她的挣扎,打横将她抱起道:“我自然知道,可我也是堂堂的参知政事,配你足够了,你和李景瑢在我眼前浓情蜜意多时了,我看着好生乍眼,现在突然想想还有一种办法能够惩罚你们,就是娶你做我谢临渊的妻子,放在身边,好生看着你们两个受生离之苦,岂不是比杀了你们更有意思”

  宋澜怒道:“你休想”

  此时谢临渊把她扔到了榻上,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梳好头发,如今还是半散的样子,头上没有一点尖锐的饰物可以拿在手上作为防身之物,她心中又急又惧,双手撑在榻上,一点点的向后退。

  “你敢对本郡主不敬,我父亲和官家是不会让你全身而退的”,她边退边道。

  他丝毫不惧道:“今日郡主出现的是在我府上,早晨走的时候,你府上的人也知道你来的是谢府,在我府中与我发生了什么,别人也只会觉得是郡主不自重。

  届时生米已煮成熟饭,无论是靖国公还是官家,为了掩盖你的这桩丑事,也只会赐婚你我,到时我若不愿娶,你们靖国公府还得来求我,否则嘉城郡主的风流韵事众人皆知,更是无人会娶,所以你最好是想想怎么求我”

  他一条腿已经迈上榻上了,眼神中带着猫抓老鼠般的玩弄,看着宋澜的惊惧他便十分享受,说不清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但只要能让她难受的任何手段他都乐此不疲。

  一个竹枕被扔了过来,他挥手打走,接着另外一个竹枕被扔了过来,他侧身避开。

  宋澜见两击不成,见到榻上摆着一个小桌,上面放着棋盘,便将棋盘与棋子扔起,这下谢临渊避无可避,黑白的棋子弹在他的身上,哗啦啦的,落在地上落在榻上。

  她趁这个机会想从榻上下来,伺机跑路,然而从这个方向却被谢临渊一把拉住她的脚踝,把她拖到身下,双手按在她的手腕上,让她根本无法动弹,“从前没有机会与你翻云覆雨,现在良机就在眼前我又怎么可能错过”

  “你做梦”,宋澜毫不示弱。

  他眼神发狠,探下头来,想要轻薄她,宋澜看准机会,用额头撞击他的鼻梁,他鼻梁吃痛,顿时有血冒出,宋澜趁这个机会,推开他,从他身下逃走,这回没有奔向二楼楼梯的方向,而是去到窗边,道:“你若再敢逼我,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谢临渊捂着鼻子,有些好笑的道:“一个我恨极之人,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你当然会在乎”,本来说这句话的时候谢临渊还有些恼怒,但当他听见下一句话的时候,却不这么认为了,宋澜笑了笑道:“若没了我,你根本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便留在这个时空里一辈子做谢临渊吧”

  她在来的路上,仔细的回想了下她和谢临渊所见不多的几次,大多数情况都是在审案当中,不是审她的案当中,就是审别人的案当中。

  唯一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候,是在大内的平秋湖边,她可以确信,那个小内监就是他派来的,推她入水,而不愿她这么轻易死了的他又救了她上来。

  而后她俩经过万古亭的时候,那里有口井,原先以为只是偶然,现在她得以确认他是故意带她去到那里的,因为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气流与此前找过的多口井不同,而靠近那口井所产生的拉扯感也是真切于身的。

  他在朝廷中枢这么多年,又得官家信赖,进大内的次数不在少数,说明他是早就注意到这口井的,想必也是试探过,之所以还未通过这口井回去,一是方法不对,二是这口井不对,但她猜想应该是第一个原因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所以这个理由一定能威胁到他。

  果然他犹豫了,证明宋澜的猜想是没错的,他犹疑的道:“你知道办法?”

  宋澜一字一顿的道:“我们两个......缺一不可”

  他还在思考,宋澜却道:“我若死在这,你也别想回去了”

  “你想怎样?”

  “放了我,让我带湘灵走,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会找机会与你一同去到大内的那口井边验证我的猜想是否是对的”

  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了,谢临渊必定是不想的,可是不放她走,她若真的死了,他回去也是彻底无望了,两相思索,便僵持在那里。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楼下有人跑了上来,是刚才轿边的人。

  宋澜正精神紧张的与谢临渊对峙,见有人跑上来,心里慌乱,手便向后扶。

  水面上的风拂起帷幔,她手悬空落在了那帷幔上,扯了那帷幔下来,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竟翻了出去。

  谢临渊见状急忙向前赶了几步,想要伸手拉她,却眼看着她越坠越远,心里有些焦急,不知是因为担心她,还是担心自己回不去了。

  宋澜下坠的时候,在想自己只要在落入水面的时候不被水面拍晕就能保命,若是晕在水中,很可能会被呛死。

  腰间忽有一臂揽过,她抬头一见,是那个有着如雕塑般棱角有致侧脸的人,她心安了下来,他来了,她便安全了。

  他们在空中转了个圈,而后平稳的落在了池边。

  落定后,宋澜心有余悸的望着他道:“还好,你来了”

  他目光十分复杂,焦急中带着些怒意道:“只身赶来找谢临渊,为何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原来他是对她落入险境而不事先找他商量对策而生气,她委屈道:“是我上错了轿,我是想先去找你的”

  他正要回复,见谢临渊衣冠楚楚的走过来,便上前半步,将宋澜护在身前,眼中满是警戒和寒意,刚刚他看到宋澜散乱的头发,便知这谢临渊定是没安好心,因此敲打他道:“本官听说,谢大人接了我的未婚妻入府,此举本就惹人非议,如今更是从你楼上坠下,不知可是谢大人做了什么无礼之举?”

  谢临渊笑笑道:“是郡主主动到我府上的,之所以会从楼上坠楼,也只是一时失足,并非谁心存恶意,况且就算李大人不来,本官也自会护郡主无碍的,不论李大人怎么想,本官都不会让郡主在我府中出事的”

  “哦~,不知怀宁来此处是为何事啊?”,他语调有些上扬,回看宋澜。

  宋澜笑笑道:“府中侍女今晨不见了,有人说是来谢参知府上了,我是前来要人的”

  “谢大人,可有这么回事?”

  “听下人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清晨在本府门外行走,不过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回靖国公府上了吧”

  宋澜道:“她可不是普通的侍女,她是我的义妹,她若是有碍,我定有办法不让你如愿”

  谢临渊耸耸肩道:“既是我的愿望,也是你的愿望,千万别对我太张牙舞爪了”

  他也学会了反制于人,既然回去的方法谁也离不开谁,大家互相还是和气点的好。

  李景瑢先按下心中波澜道:“既然怀宁的义妹已经归府,那本官就带怀宁回去了,谢大人不必送了”

  “李大人和郡主请便”

  他们走后,刚刚上楼的人道:“属下实在是拦不住李大人,他硬要往里冲的”

  谢临渊有些愠怒的看了他一眼道:“疾风,若你下次再办不好事,便自己去领罚吧”

  疾风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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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谢府,一顶轿子已经在门口备好了,宋澜撩开帘子,见黄湘灵已经安坐在轿中,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黄湘灵眼眶红红,有些委屈,带着哭腔道:“可惜我没能杀了他”

  “傻孩子,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斗得过那个老谋深算的人呢?”

  “昨夜他在青丘山庄毁画的事情刚刚败露,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你发现了,我想着趁着他还没怀疑我的这个机会,先发制人,杀了他,为我黄家报仇,只可惜还是被他看了出来,他夺了我的刀,把我扔在暗室里,说要等一个人,他是在等你吗,他没把你怎么样吧?”,黄湘灵愧疚道。

  “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有景瑢也在,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再说我们还顺利的把你接了出来,又能有什么事儿呢”

  “那就好”,她有些愧疚的道。

  “只是下次要记住,再也不可单枪匹马的与谢临渊交锋了,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先跟我们商量再行动”

  “我知道了”,她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那你先坐在轿子里坐会儿,我和景瑢也有些话要说”

  她点点头。

  轿子跟在他们俩后面,李景瑢牵着马,和宋澜并肩走着,宋澜侧头望着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谢府了?”

  “我早晨担忧昨日之事,便来找你,见你不在,问了府上的侍从,才知道是黄湘灵不见了,他们说你急急忙忙叫了轿子,说是去了谢府,想必是届时你若在他府上发生了什么,他也有理由将事情推到你身上,才会留下你的去向给府上,我便赶了来”

  “不愧是景瑢,果然是心细如丝啊”

  他睨着她道:“刚刚,你们两个说你和谢临渊的愿望是什么?”

  宋澜也不想骗他,只是道:“这个,可不可以不说”

  “是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宋澜想了想道:“只是暂时的”

  “那有危险吗?”

  “放心吧,我这个人最怕疼最怕死了,所以一定不会做危险的事”

  “那就好”

  宋澜冲他笑笑。

  他道:“此次搞清楚了他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

  宋澜点点头。

  他很聪明,“看来还是暂时不能告诉我的原因”

  宋澜觉得对他有些抱歉,道:“我们是同乡,在家乡时他对我有过一些怨恨”

  “他可比你年长二十岁,至于对你一个女子斤斤计较吗”,李景瑢颇有些鄙夷那谢临渊的小肚鸡肠。

  宋澜心想这倒并不是斤斤计较的小事,他的怨恨她能理解,只是无法解释给别人听,他见她面露难色,“算了,你知道缘由就好,以后也好防着他”

  “自黄全安被捕入狱后,再之后我遇险之事,除了在九霄山上被陈胜绑架是钟离月做的,其他事都是他主导的了,经历了这次事后,我想短期内他是不会再出手了,不过他谢氏从一个小族发展到今天,还能得到官家的信任,定是经历过什么隐秘的事,也许通过他,对于我们所查之事能有一些启发”

  李景瑢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也早就盯上他了”

  不久,马车停到了靖国公府门前,宋澜进了马车内道:“这易容卸掉吧,以后就以你本来面貌在府内行走吧,就说......你是我在汀州时的一个好友,来汴京探亲的,我邀你住在府上,至于阿树,就说他是家里有事回家了”

  黄湘灵指着自己的嗓子,她的嗓子已经坏了,若是开口说话,很容易惹人怀疑。

  宋澜道:“我会找医师来治你的嗓子的,你若不愿说话,便与我和粉蝶她们几个讲,至于国公和国公夫人也不是挑理的人”

  她点点头,而后手指在脖颈处摸了摸,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被轻起了开,脱下之后,是一层完整的面具,五官中有需要调整的部位,也在面具当中一起做了填充,宋澜看到那面具赞道:“这等易容的本领你是从何处学的?”

  黄湘灵道:“我并不会这等技艺,是谢府中有一能人,易容技术颇高超,这面具便是他给我做的”

  “谢府中居然还有这等能人异士,你可见过他的真容?”

  黄湘灵摇摇头道:“我倒是见过他,但我想那应该不是他真容”

  “倒也是”,这个擅易容的人,不亚于萧溪棠的易容术,这等能人异士留在谢临渊身边,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威胁。

  到了靖国公府门口,李景瑢还要忙着运送冯茹回台州的事宜,便先回开封府了。

  宋澜下马车的时候,府门口一个一直在徘徊的人见到她们下来,眼睛一亮,招呼了过来,见到宋澜身边的黄湘灵,指着她道:“你不是,你不是......黄......?”

  宋澜示意他噤声,他才小声道:“你从哪儿把她找回来的?”

  “她就是阿树,以后也不用伪装了”

  萧溪棠有些诧异,“原来是这样”

  “有什么话先进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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