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眼神示意着后面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就迅速上前,抓住了齐盛的手臂向后扭着,前面两人又抬起齐盛的右腿放在茶几上按稳,齐盛怕的使劲挣扎,惊惧充斥在他的脑海都变成虚汗黏在脸上。
“朱爷,爷!我是真不知道啊,您就高抬贵手,提点提点我!爷!”齐盛看着六安拿着板凳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眼看着就要砸在他的腿上,齐盛眼泪鼻涕横流,不停的求饶着。
朱林似乎有些不忍直视,从内袋里抽出来了一条手帕,捂住了口鼻,然后转过了椅子,背着齐盛。
‘砰’椅子敲在齐盛的膝盖上,顿时四分五裂,碎掉的零件叮呤咣啷的砸在地上。
压着齐盛双手的人放开了他,齐盛此时已无力哭喊,剧烈的疼痛使他眼前一花,豆大的汗珠一股含着一股的流下来。
齐盛双手无力的想要抱住膝盖,人却只是一点点的缩到了地上。屋外挖煤的机器依旧繁忙的运转着,‘咔啦,咔啦’
时间一丝丝流逝,不止过了多久,齐盛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茶几角落,头上静心打好的摩丝发型也早已沾满了泥土,再配上一身的汗液,活脱脱一条落水狗。
朱林转过身,捏着鼻子走到了齐盛一旁,用脚拨弄了他的腿,齐盛又疼的呲牙。
朱林又蹲下,似是不忍的规劝他:“我说齐老板,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你这是做什么?”齐盛无法言语,只是微微的挣扎着,嘴里还是念叨着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朱林觉得这个人实在是蠢,左手一挥,六安就明白了意思,又示意身后的几人扶起齐盛,齐盛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六安从一旁递给他火柴盒,示意他仔细看,齐盛脑门的汗流到了眼睛里,他又挣扎着取茶几上的纸来擦。
六安好心的一边替他擦拭,一边提醒他:“齐老板你不如想想,能有这个火柴盒,又要走那条道的兄弟,有哪些?”
齐盛点头别扭的扯了一个笑,接过了六安手里的纸巾,在手里揉搓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叫道:“能走那条道的工人,就只有前进村的李前奇还有山沟坝子村的陈忠实,每晚下工都要从708国道回家,他俩刚好是昨天的班。”
说完话之后抬眼看了看朱林,见朱林没什么反应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朱林听了齐盛的话,一下就有了头绪,又让齐盛吩咐人找来了工人的信息登记表,记了地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徒留齐盛一人半躺着椅子上呲牙咧嘴。
陈忠实快走到厂子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群穿的奇怪的人从厂门出来,一向刻薄的财务会计也巴巴跟在后面送着,看着有些大来头。
陈忠实不想多惹事,就自觉的往路里面避了避,正要继续走呢,又看见四五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齐经理出来,那经理的右腿膝盖还呈现出一个奇异的角度,等齐经理一行人坐上了车,陈忠实这才晃悠悠的进了门。
朱林一行人到了岔路口就选择了分道而行,朱林带着人去了前进村,六安则带着另一伙人去了山沟坝子村。
“哎,大爷,忙呢。跟您打听个事儿啊,我这昨天夜里抓着个小偷,来我家里偷东西,让我给打了。那人约莫1米8,平头,单眼皮,身上带着伤,咱村上最近有没有这么个人?”
六安刚到村头,就看见有个大爷在地里抱柴火,于是就凑上去掏了根烟卷递过去,顺便打听着情况。
大爷哆哆嗦嗦的接过了烟,六安又伸过去点上,大爷抽了一口烟才回道:“俺们村最近没这么个人,也没来生人。小伙子,你是城里人吧,你这烟可真是个好烟啊。”
六安见大爷嘴里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打着哈哈离开了。
村里四散的兄弟也逐渐回来了,可个个都说没什么发现,六安只得原路返回。
夜里月亮高挂起来,六安一伙人又赶回了岔路口和朱林汇合,“朱哥,我跟兄弟们去查了,村里面没有受伤的人,也没见什么生人。”
六安一边给朱林点着烟一边嘴里汇报着。朱林咂着烟卷,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了一句话,六安没太听清,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朱林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盯着他看,六安被盯得头皮发紧却也不敢退让。
朱林扔了烟,手拍了拍了六安的脸,低着头说道:“找不到,你就比我先死。”六安顿时觉得一身冰冷,冻的他嘴巴都张不开,只垂首盯着脚背。
一伙人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开车回了镇上的旅馆,朱林进了店就径直上了楼,前台的服务员刚想出声阻拦,六安就拿出一叠钱拍在台子上,“开最好的房间,”而后转过头盯着服务员:“把其他人都撵出去,这店我包了。”
服务员还想出声说这不合规矩,六安又拿出一叠钱‘啪’的拍在台子上,再次死死的盯着服务员,服务员被吓住,一下不敢出声了。
等到六安一伙人上了楼,服务员才挨个打电话请各位客人换家店住,那些客人下了楼对着服务员一顿骂骂咧咧,服务员百口莫辩实在是说不出实情,只能跟个鹌鹑似低着头挨骂,客人见服务员不敢出声,就越发的来劲,一边说还要一边用手指指点点。
恰巧六安带着人下来给朱林安排宵夜,那四五个大男人,只一眼看过去,客人们就一下子偃旗息鼓,提着箱子拿着钱急急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