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在天下,伏气游宇间。孤峰群山绕,骄心众缠关。
心是形之映,形是心之动。动心形随人,映形心景定。
新学校离家远了些,五百米总有吧?他试着数了几次步数,总没能成功,后来干脆就放弃了。因为总会有比数步子更占用脑筋的变化出现。
新学校有八口教室,一水儿宽敞明亮的瓦房。窗户开得大大的,新玻璃铮明瓦亮,要不是满脸刀文的桌子板凳提醒,说不定真能叫人忘了老校的面貌呢!
听讲、读书,笔记、练习,思考、游戏。甜美的学习之路因来之不易而倍受珍惜。尽管不知道什么目标志向,也没弄明白什么过去未来,他却始终坚信不疑地记呀背呀,希望“书到用时无少恨,船到江心风顺帆”。
战备式的学习之路持续了很多年,皆因为除了教科书、练习册再也不能搜罗到任何书籍。当然了,更难的是后来连教科书都无处借用的那两年,居然也成了过去式,何其幸哉!
去学校的路长了,有很多小胡同都可以时不时的穿过一下了。但是,新路径的探索很快就停止了,因为小胡同里的狗子叫得可凶了。再就是,并不是每一条胡同都能穿到大路上,其中一次就是进入到了别人家院子里,他很尴尬的红白遮脸的退了出来。
路旁的水汪儿彼时还是清水,有鸭有鹅、有鱼有荷,能洗衣服。北岸低些,路平宽,是正常路线。南岸是树林,地势高,视线好,灌木杂草丛生;穿行其中,挺提神儿的。有一次,草棵里跳出一条黄狗,吓得他一个趔趄;当然,狗子也是哀嚎着吓跑的。平局。
在新学校,正规化了不少。秋收,复收过一次花生,扒拉了大半天没啥收获,他爬墙回家添平了筐交的差。后来,再也没有过类似的活动了,麦收假和秋收假消失了。
新学校是建在林边坟地上的,之前那里是有许多山楂树和小坟堆的。老爹说过那里叫什么关地,是以前类似公墓的一种设计,无主的尸骨或是失地穷人死后埋身的地方。
院墙外不远就是林地,学校组织过一次平坟还耕运动,平的还不错。老爹的开明与开解,让他没有顾虑。只是运动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过去了。先人们来过这个世界的唯一符号得以继续x存在。
然而新学校的服务期似乎非常有限,他升初中走后三子上学的第一年减到了三年教学点,然后就只剩下幼儿园;然后幼儿园搬走,院墙拆除,房子分卖了;再后来就成了一片民房……
似乎就是在她崭新的时候消失不见了呢?他心里也曾疑惑。
只是,哪一个过去又不曾是崭新的呢?
就如同村民口中的地名,狼窝地曾经住过北山狼,破庄子曾经是村里唯一的新房子,凤凰岭曾经存在过,红石亶满地红石子儿,三角汪真的是三角形水面,姜地种过姜,土坑挖过土,大口井水很足,大方、小方、长溜子、十亩地则是投机取巧,有点随便了。
正是:
人在人间格,格式人间模。
格格不入意,人人未出格。
凡是格中人,须敬格中事。
出格宜谨知,尔在格中志。
易从易中得,简自简中出。
若得简易故,何来冗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