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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关于秦盈盈的真相

意识下海 挨抡的野鸽儿 2778 2024-11-12 13:31

  在片刻沮丧后,郑武继续看向南希笔下关于共梦的观点。

  观点1.秦盈盈是串联起郑武和边疆共梦的基石,是特殊的梦偶。

  从事后的情况来看,边疆并不知道秦盈盈死亡的事实,但在和对方接触的最后时刻,他似乎接受到了对方即将死去的预兆,只是这预兆被封印在潜意识里。在二人各自的梦境阶段,边疆已经里看到了少女秦盈盈死在树上的预兆,这大概是潜意识被激活后展示出的真实信息。对此,边疆只是感到惊愕,说明他的意识并不知晓此事。

  郑武则是另一种情形,他不仅不知道秦盈盈死亡的事实,甚至对秦盈盈这个人的记忆也好像被抹除掉了。但是,当有关秦盈盈的记忆被动激活时,他又能涌现出许多与之相关的情节,甚至是从未出现过的经历。最明显的便是秦盈盈在郑武的梦境中以初中同学的身份出现,并在梦境的第二阶段化身为郑武的数学老师。

  这不仅与秦盈盈在小学时死亡的实情相悖,更夸张的是,存在于郑武潜意识中的秦盈盈竟然会和他一起成长。目前,只能认为在郑武的潜意识里,秦盈盈的意象一直都和他本人有着某种联结,且这种联结在梦境中反向生成了一个能够自我成长的秦盈盈形象。根据之前朱蒂的研究,生成这种联结的发源地很有可能就是郑武记忆中尚不为人所知的‘黑森林‘,无论是病理上的失忆,还是心因性的的失忆,这一点都需要在之后加以验证。

  基于秦盈盈在边疆和郑武梦境中产生的巨大差异,基本可以确认秦盈盈是基于共梦环境下产生的可变化的梦偶,而非测梦师。

  观点2.梦的故事是秦盈盈在二人潜意识中的投射,秦盈盈每一个里程碑都有着对方的影子

  在共梦中,看似秦盈盈计划之内的行为,实际是郑武和边疆潜意识里对秦盈盈投射后的反馈。或者说,秦盈盈的计划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这样也就解释了他们在故事中一步步践行着自己的计划。比如每一次场景发生的转换,实际情况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发生了重大的转折,看似主宰整个梦境故事的秦盈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工具人。

  观点2看似与观点1冲突,关键在于促使秦盈盈成长的因素是正常情况下的情感投射还是来自郑武记忆黑森林中的其他因素。

  观点3.共梦中的里程碑和象征固然重要,但依旧是对现实中秦盈盈之死的投射。

  综合秦盈盈的死亡报告和当事人对共梦的报告反馈,这场梦境看起来就像郑武与边疆二人合谋演绎了秦盈盈之死的剧幕:相同的伙伴,相似的目标(龟与舞台),相似的场景切换(上天入地),相似的困境(岩浆与火灾,沟壑与暗门),相同的结果(秦盈盈死亡)。在这场剧幕中,郑武和边疆才是观众,而秦盈盈是带着主角使命的受害人,因为她的使命便是生命的终结。这一幕最终由金龟完成。

  观点4.共梦的意义与可能

  这次的共梦与以往的意识梦测试有着本质的区别。首先,共梦的场景可能不再固定,而是经由不同的测梦师共同构筑,甚至能量更大的梦主会将其他测梦师拉进自己的梦境。但同时这种行为会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甚至威胁到测梦师的性命。其次,在多人影响下,共梦的内容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但不一定造成先前案例中直接导致脑死亡的恶性事件,只要妥善处理,测梦师有着很高的生还率。最后,在意识梦中脱离梦境的方式在共梦中依旧有效,但同样需要条件触发。

  实际上,实现共梦的难度依旧远高于单人的意识梦,需要提前在测梦师和场景遴选上进行诸多准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看完南希的报告,郑武的胃部一阵隐痛,随后变成放射性的疼痛。他想起中午吃了很多清水毛豆,表情有些难看。但比起这些,看到秦盈盈死讯时的感触才是最真实的伤害。最开始是急促的呼吸,旋即变成心悸,之后头部的血管在一次次抽动,就像一根根拉住大脑的木偶连线,只要轻轻扯动一下,就能让自己痛不欲生。木偶连线的集合点,叫秦盈盈。

  想不到这个人已经死了快21年了,整整21年!为什么自己会忘掉这个名字,却又在内心中一个隐蔽的角落记得如此清澈,郑武的眼珠不断移转,审视着发自内心的彷徨与不安。他看着南希那张几乎看不到情绪的面孔,苦苦思索。难道真如南希所言,秦盈盈并没有死,而是以另一种形式活着。不仅活着,还在慢慢长大?

  与郑武一座之隔的边疆趴在天然木制的办公桌上,失控后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具会呼吸的白骨,不加掩饰地暴露着自己身心留下的千疮百孔,只有脸上的皮肤紧贴着桌面上形状不一的木纹,苦苦地汲取能量。如果说先前与南希的较量让边疆的信仰之环产生了动摇,目睹秦盈盈死亡报告的过程则让他内心中尚存的一点模糊希冀彻底幻灭。

  “咳......”

  寂静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老者的咳声,他直着身子在那里坐了很久,看了很久,依旧不发一言。

  郑武红着眼睛,边疆黑着眼圈,半张着的嘴吱吱抽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们就像两盆枝叶散乱、近乎枯萎的凤尾竹,孤零零地矗立在人群中,近乎失语。这一幕让坐在他们周围的人多少受到了冲击。

  坐在后排的何诗言看似平静,依靠椅背的身躯却在微微颤抖,视线死死依附在自己的平板上,不敢抬头;朱蒂的眸子里不再反射多彩的弧光,丰盈的嘴唇被两颗皓齿磨砺着,显出难见的疲态。高唯的面孔浮现出精神紧绷的神色。意识边疆成立至今,还从没发生过将活人折磨到意识濒死的程度。她的目光游离,右手下意识伸进侧兜,大概想暂时逃离这个没有缓冲带和死角的地方。小Z没有特别明显的表现,她只是在睡觉。

  南希是会议室里唯一的观察者,和之前一样注视着两位测梦师。

  “教授......我想哭,却哭不出来。”郑武的口中含混着蹦出几个字,身心俱疲,他并不知道刚才和南希的对话消耗了自己多少能量,以至于现在和人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想不想去个地方?”沉默很久后,竹心站了起来,面向两个人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虽然郑武和边疆听不懂他的意思,却无一例外地用一种带着求助和疑惑的眼神注视着对方,希望从竹心的话中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我们现在......能去哪?”边疆窃窃咬牙,牙龈的边沿处渗出一点殷红。

  “去看看秦盈盈吧。”竹心淡淡说道。

  郑武低下头,轻揉前额眉骨,回想自己30多年的人生送走过的家人亲朋,恍如隔世,身子却不觉向前移了半步。边疆的手指在桌面上无规则地画圈,空冷地看着竹心道:

  “把人玩弄于鼓掌一点点捏碎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完全不。我只是认为这是共梦测试幸存者的必经之路。”边疆仿佛听到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半闭着的眼睛再次睁开。

  “走吧,我受够这里了。”边疆站起身,在众人的目视下径自走出会议室。其他人则在高唯的引导下慢慢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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