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罗夜，这，这呢。”

　　“哥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来捞人，太感动了。”

　　在警察局的门口，罗夜给了巴洛一个大大的拥抱。

　　埃玛戴着墨镜，“恭喜你，罗夜，环月演艺公司帮你解决了这件事，你很幸福，多亏有巴洛，你得好好感谢他。”

　　“必须的，不像某些人，把我关一个晚上，还没有空调。”

　　埃玛走向自己的警车，潇洒挥挥手，“今晚我请你共进晚餐，和其他的租客一起，庆祝你脱离苦海。”

　　罗夜和巴洛上了公交车，“车行不可能再要你了，全职恶搞，开学以后周末也可以干。”

　　“我得回去取点东西，不干了也需要拿回我的东西不是。”

　　奇迹车行。

　　“没搞错吧，我砸车了，我吸了，这样都不解雇我？老板，你没毛病吧。”

　　克拉拉没好气的道：“大佬，我得罪不起你，这件事情过去了，看在埃玛警官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妈的，洗车去，洗干净点！”

　　入夜，埃玛说话算数，把鬼屋的房客用警车装满，拉到郊区的一家烤肉店内，在河风徐徐的哈德逊河边搞起自助烧烤，说是给罗夜赔礼道歉，大家这么熟了，不应该关罗夜一个晚上。

　　罗夜表示接受她的道歉，两人坐在一起，又是一笑泯恩仇，碰杯划拳。

　　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不应该搞得那么僵。

　　十一点半，圣彼得堡，阿尔肖特街5号，俄罗斯联邦调查委员会。

　　白色的烟灰缸挤满烟蒂，墙上老旧的排气扇发出低低的吱吱声，它已经不堪重负。

　　二十八个负责人全部在场，紧急会议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主持会议的是弗拉基米。

　　安德烈坐在弗拉基米的右下侧。

　　“事情变化的太快，我们要不要答应乌托邦的条件，大家都说一说吧。”

　　弗拉基米左下侧一人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只有冒险一博，乌托邦说了，他能帮助我们制造超级士兵，而不是像那两个只答应帮助我们抓跳掉的试验品，如果他出手，我们可以拥有几千个比逃掉试验品更强的超级士兵，所以，我赞同，必须赞同！”

　　这个老头后颈上长着一团肉瘤，高高鼓起，硕大的鼻子红得像是要爆炸。

　　安德烈道：“风险很大，我不赞同。”

　　“安德烈，他的要求不高，用不了那么多钱，按照他制定的标准选人，有什么不妥。”

　　“但他的方式过于残忍！”

　　“难道我们现在的实验方式就不残忍。”

　　安德烈不说话，绷着脸。

　　右排最后一个人举起右手：“不管我们同不同意接纳乌托邦，产品一号怎么办，他已经没研究价值，没有，一点狗屁价值都没有，他现在是个巨大的危害。”

　　会议室内再次吵嚷起来。

　　“安静，安静，安静，先生们，请安静！”

　　弗拉基米用手枪枪柄敲着桌子。

　　安静下来之后，有个人弱弱的问安德烈：“我有个问题，产品一号为什么要反水，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吧。”

　　安德烈叹口气，没回答。

　　“用反人类思维研制出来的产品一般都会反人类，乌托邦的超级士兵的计划更加的反人类。”

　　那个人继续问：“乌托邦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秘密我们很想知道，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帮我们制造出大量的超级士兵？我保留我的意见。”

　　弗拉基米：“好了好了，鲁菲斯·奥尔，难道你不懂有些秘密需要绝对保密的吗，你个混球！安德烈，你作为西伯利亚秘密基地的负责人，决策者，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要不要让乌托邦进XXXX1003试验基地，他在等我们的回信，先生们，慎重，如果此人倒向美国人，问题可就严重了，他现在主动向我们靠拢，巨大的危险和巨大的机会并存，机会稍纵即逝，开始表决，先表决第一个议题，建议灭掉产品一号的人请举手。”

　　二十六个人整齐一致齐刷刷举手，这在以往俄罗斯调查委员会举手表决中很罕见。

　　“好，第二个议题，同意乌托邦进基地，并满足他的要求的请举手。”

　　会议室内，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都举手，除了安德烈。

　　“看来，我不同意也不行了。”

　　弗拉基米：“那就这样吧，我会把今晚的投票结果向克宫汇报。”

　　散会后，弗拉基米把安德烈留下。

　　“你反对乌托邦进试验基地的理由是什么？”

　　“我怕我们根本控制不住他，产品一号已经具备升级黑暗力量的能力，第三文明的人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极度危险。”

　　“你指的黑暗力量具体是什么？”

　　“黑法术一类的力量。”

　　说完，他掏出一件东西，一个小小的残缺水晶骷髅头，没下巴，鼻子，只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这能代表什么？”

　　“您看着它的眼睛，不要超过二十秒。”

　　弗拉基米将信将疑，盯着水晶骷髅头的双眼，不出十秒，他惊叫起来——我看到了悬崖，悬崖边有个活人，那个人是我？

　　“您看到是幻象，如果您继续看，您将从悬崖上跳下去，诡秘至极，这个东西能对人的脑电波产生转场效应和磁力破坏，这是他的初级产品，他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弗拉基米还想看，安德烈道：“不能再看了，您想，一个我们自己用第三文明药物制造出来的试验品尚且不能控制，让乌托邦进实验室，我不敢往后想，太可怕了，我们的两个客人难道真的返回了第三文明？这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不大相信，纽约电视台播放出来的视频不完整，我们不知道乌托邦和我们的客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们又没有和第三文明的联系通道。”

　　弗拉基米陷入沉思。

　　他点燃一支烟，吸了半支烟之后，说道：“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先看当下，乌托邦如果被美国人抢走的话，后果是不是更严重，你想过没有？这是一场不能输的竞争，我们和美国人之间的，我们不能输，谁都输不起，你要明白，安德烈，我们现在要的不单纯是超级士兵的打造，我们还要第三文明的科技，这是关键，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安德烈：“但第三文明和第一文明之间有规定，高等文明不能干涉此等文明的秩序。”

　　“不管他是什么文明，基本结构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私欲，贪婪。让所谓的秩序见鬼去吧，你难道能保证我们的那两位客人没有私欲？如果他们真的想维持这种秩序，就不应该干涉，现在，他们已经干涉了，所以，我们目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给我一支烟。”

　　安德烈点燃香烟，再不坚持。

　　“我服从命令。”

　　“你不但要服从，还要协助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任何的！我们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不在乎这点损失，决不能让美国人把他抢走，明白？”

　　安德烈默默点头，表情很痛苦。

　　“为了超级士兵的实验，我已经罪孽深重，真不忍心这种罪孽继续下去，没个尽头。”

　　“不，你在为国家做事，别这样。”

　　安德烈低着头慎重考虑之后，“产品一号的出逃一定是基地出内鬼了，没内鬼他跑不了。”

　　“你还在调查这件事？”

　　“是的”

　　弗拉基米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中后淡淡的说道。

　　“这件事你查不出来的，不会有结果，你还是停止吧。”

　　安德烈露出迷茫的神色，一会儿，他的神色变了变。

　　“产品一号固然是你的心血，但他的成功靠的是第三世界的试验药剂，相比乌托邦，他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真的要干掉他？”

　　弗拉基米沉思良久，“先缓缓，再说，我们的人还真的搞不定他，他越来越精明了。”

　　“但他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他自己暴露了位置。”

　　“他会随时转移的，我相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们不能让美国人知道我们在缉捕他，这是个麻烦事，让我再考虑考虑，换个话题。”

　　“我们的客人为什么突然回去了。”

　　“阴谋。”

　　安德烈猛然抬头。

　　“别说出来，我们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乌托邦想把我们当傻子，当一回吧，当傻子也挺好的。”

　　“信息来源？”

　　“愚人，为我们的客人打杂的那位，他是俄罗斯最了不起的特工之一。”

　　“知道了。”

　　隔了一阵，弗拉基米说道：“东边的邻居会插手这件事吗？”

　　安德烈忍不住微笑起来，“您是不是想的太远了，东边的中国怎么可能插手这件事？”

　　弗拉基米摇摇头，说道：“世界的主要游戏者是中美俄三国，没了中国参与，游戏就没意思了，纽约发生的大事件全球皆知，他们会采取点行动的，也可能他们早就采取行动了，他们的超级士兵的计划也在进行中。”

　　“但这不能证明什么，他们绝对没有像我们那样的高级秘密基地。”

　　“没发现不代表他们没有，这是我和他们打交道几十年吃大亏后总结下来的经验，别只盯着美国人，他们会想出一些让你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奇招，秘招让你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