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僵尸啊!”
隐身浮在墓室半空看稀奇的陈敬庭,见三名盗墓贼都跑了,也不以为意,守在一旁,好奇看着那只青面獠牙的黑毛煞尸,挣扎着掀开棺盖,直身坐起,恍如山鬼,十分可怖。
刚从长眠中醒来,那煞尸脑子还如同一团浆糊,隐隐有些记忆,却又想不起,便嗅到墓室中萦绕的活人气息,怒吼一声,一跃而起,脚爪如钩,向那墓室门口凶猛扑出,一掌便将那扇厚达半尺的石门拍成了一堆碎石
“果然是武林高手异变的僵尸,着实凶悍!”见僵尸离去,陈敬庭晒笑一声,从棺椁中顺手掏出一本泛黄帛书,纳入怀中,便随着那只僵尸留下的气息快速追去。
“僵尸来了!!”
矮胖子本来逃得最快,这时却落在了最后,正被为首盗墓贼拖着,连滚带爬十分狼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恐怖嘶嚎,又仿佛山崩地裂般炸了一响,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不大哥、老三你们先走,我歇会就来。”心知这样下去,谁都跑不脱,矮胖盗墓贼喘着粗气,开口道。
“瞎说什么话,要断后也是大哥来断。”为首盗墓贼便停了下来,从包袱中掏出许多小物件,极快地在墓道拐角处布置起来,随后便拖着矮胖盗墓贼,跟在小个子盗墓贼身后,向盗洞处发力奔去。
“我就说嘛,好歹是专业人士,对付僵尸应该不止黑驴蹄子。”陈敬庭远远瞧见,那名为首盗墓贼布置完机关离开,接着没过几个刹那,黑毛煞尸便追了过来,一步踩中,登时便冒出一团烈火。
火最克邪,那煞尸踟蹰不敢靠近,过了片刻,待火熄灭,再往前追,刚拉进些距离,又被地上的霹雳子给炸了个焦头烂额。
终于,一边布置机关,一边疯狂逃窜,终于赶在了被煞尸撵上之前,逃到了墓穴外围的盗洞洞口前。
回首望去,见那浑身被火烧得焦黑、脚上还带着两只精钢捕兽夹,一瘸一跛如兽疾奔的黑毛煞尸,距离三人仍有四五丈距离,为首盗墓贼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顾不得扔在石室中的铁锹、蜈蚣梯等,急忙招呼老二、老三顺着盗洞赶紧离开。
“吼!”等那煞尸踩中最后一枚霹雳子,从突然爆发的烈火中冲出,咆哮着追到盗洞前,三人早已爬出了一丈多远。
煞尸狂怒,挣扎着头颅往盗洞中钻去,可惜体型太大,直接便被卡在中间,进退两难,只能疯狂挣扎,连声咆哮,直震得周围土石簌簌剥落,却是无济于事。
那煞尸,本是三十年前,江湖有名的高手狂刀罗九横死所化,远没到苏醒时刻,却被提前唤醒,又深受重创,早已怒火攻心,眼见仇人逃离,也顾不得心中本能阻止,巨口一张,便从利齿黑唇间吐出一道白光,散发强烈的锋锐之气,顺着盗洞往三人奔袭而去。
这时,为首盗墓贼已经爬出数丈远,眼见最前边的老三,距离盗洞出口也不过几步之遥,心中得意,回过头去瞧那堵在盗洞入口,进退不得的煞尸,便看见那一道白光倏忽袭来,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飞剑!!!”一声惊呼,正在努力攀爬的矮胖盗墓贼、小个子盗墓贼立即回头张望,只是被落在最后的为首盗墓贼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心中又惊又恐,使出吃奶地力气奋力向上。
只是,仅凭他们的速度,又怎么能够逃过那道疾如电光的剑光呢?
为首盗墓贼心中绝望,睁目等死,哪知却在那道剑光临身之前,忽然看到一道修长身影在空中浮现,身穿青衣,背对自己,大袖一甩,便将那道剑光收入袖中,消失不见。
“土地公?”为首盗墓贼险死还生,逃脱大劫,心中激荡,怔怔望向前方,转眼又醒过神来,想起仍在盗洞之中,急忙奋力向上攀去,钻出盗洞,一屁股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大哥,刚才咋了?我好像听见你喊飞剑?”见大哥灰头土脸爬出,二人急忙围上,矮胖盗墓贼抢先开口。
“嗯,这次大意了,没想到那狂刀罗九突破了凝煞境不说,居然还孕育了一柄精金飞剑,若非有高人出手相救,今夜真就折在这里了!”为首盗墓贼连连喘气,后怕开口。
“真是飞剑?那狂刀罗九困于瓶颈,连屠九寨,此后失踪三十年不说,居然当真死在此地,还突破了凝煞之境,臻于真罡?”
小个子盗墓贼闻言,心中也是后怕不已,随后又疑惑道,“不知那位高人是谁?大哥可知来历?今番援手,我等兄弟务必亲赴登门拜访才行!”
“或许是土地爷?”为首盗墓贼沉默片刻,疑惑开口,只是心中亦不十分确定。
“土地爷?”小个子盗墓贼和矮胖盗墓贼更感惊讶,齐齐开口,高声问道。
“嗯,当时只感觉有一股极浓的香火之气弥漫,一闪即逝,具体情况却并未看清。”为首盗墓贼摇头,“不过,无论是与不是,明日且先去庙中上几柱香,也祛祛今夜遇到黑毛煞的晦气。”
随后,便起身拂去身上的泥土,将散落第一地的物件悉数塞进包袱,整理好现场,发现再无遗漏,领着二人往山下走去。
墓室中,陈敬庭收去剑光,又一掌将那黑毛煞尸的煞气拍散,送去黑木棺椁之中重新安葬,细查并无其他异样后,同样悄然离去。
回到庙中,将那道剑光从袖中取出,仔细端详,却是一枚如同鸽卵般的灰白剑丸,浮在空中,散发着极其强烈的锋锐之气,却隐隐又有丝丝煞气萦绕,如同黑线游走。
“原来是一枚剑丸,可惜尚未完全养成。”陈敬庭把玩片刻,又从怀中取出那本从黑木棺椁中摸出的黄旧帛书,仔细翻阅起来。
“青龙九式?”就着月光,一页页翻过那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的帛书,只觉入手凉滑,分明不凡,但原本饶有兴趣的陈敬庭,却不禁有些失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