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签一下这个吧。”奥康娜法官递过来一份宣誓书。

　　李维和格蕾简单扫了一眼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将宣誓书放回桌上。

　　奥康娜法官接过宣誓书，向两人问道：“准备好了吗？”

　　李维和格蕾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奥康娜法官面色一正，语气严肃地念着宣誓词：“你们能否庄严起誓并确认，依你所见，宣誓书表述真实且准确？”

　　李维和格蕾被奥康娜法官肃正的态度感染，脸上的表情都很认真，异口同声道：“I do.（我能。）”

　　“那根据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奥康娜法官拉长语调，严肃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啊？

　　李维和格蕾猝不及防，都呆在了原地。

　　“法官大人，别开玩笑了。”站在旁边的薇维安脸色不是很好看，对着奥康纳法官嗔道。

　　“哈哈……开个玩笑，你们不会当真了吧？”奥康娜法官发出了与气质不符的爽朗笑声，“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禁不起逗。”

　　李维和格蕾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都很无语。

　　没想到奥康娜法官居然是这样的性格，这真的是那个把警察局长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大法官吗？

　　薇维安对着两人解释：“法官大人她就是这样，你们不必当真。”

　　虽然话是对着两个人说的，但薇维安的目光明显聚焦在李维的身上。

　　“薇，这么较真做什么？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奥康娜法官笑着看了薇维安一眼。

　　李维和格蕾讪笑着附和了几句，没让奥康娜法官的冷笑话掉在地上。

　　“好了，言归正传。”奥康娜法官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态度转变之快让李维和格蕾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请两位过来，宣誓只不过是走个流程，主要还是想和两位聊一聊关于埃文·巴克斯代尔案的事。”

　　奥康娜法官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向两人问道：“现在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格蕾便将专案组的进度报告给了奥康娜法官，奥康娜听后，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就只有这一点吗？”

　　格蕾忙不迭解释：“我们已经尽可能地在推进案件，这几天我们……”

　　“别跟我说这些场面话！”奥康娜法官变脸如翻书，上一刻还在开着玩笑，下一秒呵斥的话已经脱口而出，“给我一个具体的理由。”

　　格蕾脸色涨成猪肝，被奥康娜法官气场压得说不出话来。

　　李维心下感叹，巡回法庭的法官果然不可能那么和善，见格蕾有些招架不住，李维向前走了一步，替她解围道：

　　“法官大人，专案组之所以进度缓慢，是因为之前局里一点资源都没有给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直到不久前，证人被杀的案件引起局里的重视，我们才得以放开手脚办案，能有现在的进度已属不易，这还是格蕾他们废寝忘食的成果。”

　　格蕾见李维很仗义地替她说话，终于缓下口气，表情很是感激。

　　薇维安站在奥康娜法官身后，听到李维维护的话语，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神色莫名。

　　李维说的这些奥康娜法官当然知道，吉米这个二五仔早就把警局的那些腌臜事通通告诉了她。

　　奥康娜在这时候刁难李维他们，自然不是为了向两个小片警讨什么说法。

　　奥康娜法官脸色不变，依旧阴沉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警察局长管理不利咯？”

　　“上面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可能是有其他更紧急的案件要忙吧。”

　　李维可不会像吉米那么愣头青，在法官面前说局长的坏话。

　　“呵……”奥康娜法官起身，走到背后的落地窗前，冷哼一声，话语间满是嘲讽，“这帮酒囊饭袋还能忙什么？不是喝酒赌博，就是玩女人……”

　　李维低头看着地面，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奥康娜法官背对着众人，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你们走吧，宣誓书的备份你们自己拿一份。”

　　说完回眸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维一眼：“你们在警局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也可以来跟我说。”

　　李维和格蕾早就想溜了，带上宣誓书的备份，告辞离开。

　　“砰——”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奥康娜法官坐回自己的座位，阴沉的脸色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她轻笑一声：“聪明的小子，比那个吉米机灵。”

　　薇维安向着门口走去，轻声说道：“法官大人，没别的事，我也先行告退了。”

　　“薇。”奥康娜法官唤着自己的女儿，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你很关注那个小子？”

　　薇维安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后径直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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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门口，格蕾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这奥康娜法官有病吧，喜怒无常的，吓死我了。”

　　李维表情也不轻松：“城里的这些政客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刚刚奥康娜很明显是在向他们施压，同时又有几分招揽的意味，估计是想让他们和吉米一样，做她在警局的内应。

　　好在李维早有提防，才没在这女人面前露出破绽。

　　“以后这法院，谁爱来谁来吧，老娘我不伺候了。”格蕾后怕地说。

　　李维点点头，正要和格蕾一起向停车场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李维警员，等一等，我有话对你说。”

　　李维和格蕾回过头，看见薇维安从法院门口走了出来。

　　格蕾很是惊讶：“薇维安小姐，奥康娜法官还有别的事吗？”

　　薇维安表情冷冷的，声音也很淡：“我找李维警员说几句话。”

　　这态度不对啊……

　　格蕾的情商并不低，很容易就听出了薇维安的语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位法院助理了，不过她可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于是礼貌地朝她笑笑，偏头对着李维说：

　　“李，那我先走了，你和薇维安小姐聊。”

　　李维拦住她：“等我开车啊，你自己怎么回？”

　　格蕾转过身，很潇洒地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去高楼区转转，正好当出勤了。”

　　她这么说，李维也不好再拦。

　　格蕾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李维收回视线，回头面对薇维安：

　　“怎么了？”

　　薇维安的表情依旧很臭，硬邦邦地问：

　　“你和格蕾警员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