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地包天男子轻拍老板娘的脸，老板娘脸上未显丝毫不悦、不喜，十分顺从的跪下，钻进桌子，然后……被桌子挡住了，沈绪看不到，但要做什么，沈绪即便没有一丁点的经验，也通过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一清二楚。

　　桌子旁的光头老板仍是脑袋微垂的站姿，不仅脸上表情没有半点不悦，垂于腿边的左手状态，也十分自然。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沈绪难以理解的奴仆对主人的恭敬。

　　“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是，芳芳好好伺候主人。”

　　光头老板柔声叮嘱一句，转身走到门口，搬了张椅子，坐在大门中央，宛若一个门神。

　　“变态，恶心，这三个人都是变态，道德败坏，毫无下限。”

　　施吾话语里透着浓烈的厌恶。

　　“你还要看下去，不怕长针眼？”

　　沈绪没有搭腔，掏出手机看时间。从他进店到现在过了三、不、四分钟，距离他规定的目标时间，还有一分钟。

　　就目前来说，帷幕之后一阶能力的具体使用效果很好，维持帷幕之后一阶能力对他的消耗，可以忽略不计。

　　沈绪现在想使用帷幕之后的三阶能力，去跟光头老板聊聊，但为了试验数据的准确性，还是等一分钟。

　　“你……该不会也是个变态，就喜欢看这个？”

　　沈绪懒得搭腔。

　　施吾又说：“你最好是尽快离开这里。他让那个人去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进来，却依旧视你为空气，我怀疑他很有可能会在结束后杀你灭口，或者把你囚禁起来，做更变态的事。”

　　“你也不想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吧，不，你已经是了。”

　　“这位倭岛朋友请收收味，你等会就知道了。”

　　沈绪双击点亮屏幕，见时间刚好过了一分钟，解锁手机，找到备忘录，打开，在上面手写下“警察”二字，然后使用帷幕之后的第三阶能力，起身走向光头老板。

　　“你写这个干嘛？别告诉我，你想用这个，让他相信你是警察。”

　　施吾语气里充满了你在逗我的意思。

　　同一时刻，一手吃面，一手轻抚老板娘脑袋的地包天男子，抬头看向沈绪，满是痘坑的脸上闪过得意之色。

　　夫目前犯，还让夫守门的感觉真不错。

　　这不就兢兢业业的赶走了一个上门的顾客。

　　光头老板看到突然出现在身侧的沈绪，愣了一下，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店里有事，暂无法营业。”

　　地包天男子听到光头老板的话，抬头望向光头老板右侧的沈绪，嚯，生意挺好，又来一个。

　　沈绪瞥了眼低头吃面的地包天男子，面无表情的将维持在备忘录他手写“警察”界面的手机，在光头老板面前晃了一下，小声道：“不要跟那人说，直接跟我出来。”

　　警、警察，怎么会有警察过来？

　　他让我出去干什么？

　　光头老板不安的回头看了眼吃面的主人和桌下同样在吃的老婆，犹豫两秒，忐忑、不安的跟了上去。

　　地包天男子又在第一时间发现光头老板的行为。他一边按紧老板娘的脑袋，一边眉头微皱，想到那个男刚才对光头做的动作，觉得应该是那个男的让光头出去，问开门为什么不营业。

　　对此，地包天男子没有在意，光头对他可是死心塌地，一定会处理好。

　　同一时刻，沈绪已走到店外人行道的大树下，树下停着两辆装有遮阳棚的电瓶车。

　　沈绪的脑子里回荡着施吾难以理解的声音：“你脑子没问题吧？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个警察，就冒出自己是警察？你当他是傻子呢？”

　　“我去，这傻子还真来了。”

　　沈绪望向神色明显不安、忐忑的光头老板，柔声道：“你不用紧张，我来是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你、你说。”

　　“店里什么情况？那个女人不是你老婆？她怎么……还有，那个男的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请问一下，是有人向你们举报了吗？你怎么会突然过来问这些？”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给我岔开话题。”

　　“我、我没什么可回答的，这是我们的私事，我们是在自己的店里，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下。”

　　“你开着店门，这叫没在大庭广众下？”

　　“店里除了自己人，又没别人，”光头老板接着说，“我开店门是为了透气，这不就是怕影响不好，我才在门口守着，对外宣称今天不营业，我可以保证截至目前，没有一个人进店。”

　　“桌下的女人是你老婆吧？”

　　“是。”

　　“是你老婆，你还……”沈绪有意停顿，压着嗓子说：“你有情况可以告诉我，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谢谢，我没有遇到危险，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

　　光头老板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影响别人，影响市容。”

　　“把那个人的姓名、年龄，籍贯，工作等信息都告诉我。”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光头老板嗯了一声。

　　沈绪故意板起脸，呵斥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妨碍公务，赶紧说。”

　　“我真的不知道。”

　　沈绪盯着光头老板的眼睛，光头老板神色坦然的跟沈绪回视。

　　沈绪无奈：“回去吧，把门关了。”

　　“诶，好，谢谢。”

　　光头老板转身走回店里，没有关门，径直往里走。

　　沈绪跟上，脑子里又响起施吾严肃的声音。

　　“你有问题。”

　　“他一定会将我刚才的盘问，原封不动的告诉那个男的。”

　　说着，沈绪迈入店中，光头老板果然恭敬的站在地包天男子桌旁，将沈绪的盘问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地包天男子。

　　地包天男子认真听着，直到沈绪坐到原位置，都没往沈绪这里看一眼。

　　“你做的不错，我会好好奖励你老婆，”地包天男子像拍狗头一样，拍光头男子的光头。

　　“谢主人。”

　　地包天男子又按紧老板娘的脑袋，面露疑惑的说道：“警察怎么会过来？谁举报的？”

　　“不知道，我问过，他不说。”

　　“那个警察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

　　光头老板张开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说话。”

　　光头老板身体一颤，紧张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特么刚见过，你跟我说不知道？”

　　光头老板噗通的跪下去，无比惶恐的说道：“主人对不起，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啪！

　　地包天男子甩了光头老板一巴掌。

　　“废物，没用的东西。”

　　光头老板愈发惶恐。

　　同一时刻，默默看着的沈绪忽然觉得头有点晕。

　　他忙站起来，快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