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灵异悬疑 鬼葬城:我把自己写成了恐怖主角

第119章 尝试缓解,效果甚微

  第119章:尝试缓解,效果甚微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挤出两个字:“沈闻青。”

  火蝎子抬眼看了我一下,没说话。

  李川还低着头,手指在相机快门上轻轻敲,像是在等什么信号。

  “先止住变化。”我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不管是什么,不能让它继续。”

  梅厌生从地上慢慢坐直,白手套上的血迹已经干成暗褐色。他摘下领口那根缝尸针,在指尖转了一圈。

  “你要我缝?”他问。

  火蝎子解开竹篓盖子,把左臂伸出去。鳞片已经爬到肘关节,皮下黏液缓缓流动,像有东西在皮肤底下呼吸。

  “缝住它。”她说,“像你缝死人那样。”

  梅厌生没再问,蹲下来,用针尖在她手臂边缘试了试。银线穿进去的时候,皮下猛地一鼓,像是被扎到了活物。火蝎子咬断嘴里那根草茎,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

  “你撑住。”他说。

  “我不怕疼。”她冷笑,“我怕它长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了。”

  针线一圈圈绕上去,银光在鳞片交界处打结。每拉一次线,她肌肉就抽一次。等到第三圈,皮下突然涌出一股黑血,顺着线缝往外渗。

  “不对劲。”梅厌生松手,“这不是伤口,是……裂口。”

  “什么意思?”

  “我缝的是空间。”他盯着那道缝,“不是肉。”

  李川忽然抬头:“马三炮呢?”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没出声。

  他靠在另一根石柱上,右手残端裹着胶布,此刻正慢慢褪色,像被水泡过的铅笔画。梅厌生走过去,掀开胶布,发现无名指根部已经透明,只剩一点影子挂在骨头上。

  “还能接吗?”我问。

  “接不住。”梅厌生摇头,“它不是断了,是……被抹了。”

  但他还是拿针上线,试着把那截残端固定在掌骨上。银线穿过皮肉时,马三炮闷哼一声,整条手臂剧烈抽搐。就在最后一针打结的瞬间,他小指彻底虚化,像烟一样散了。

  “没用。”梅厌生扔了针,“我缝不住正在消失的东西。”

  孙鹊这时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三支暗红色药剂,玻璃管上贴着褪色标签,写着“免疫模组-B”。

  “这是我最后的‘疫苗’。”她声音发飘,“原理是让身体把异变当成外来入侵,启动防御。但……也可能让你们变成别的东西。”

  “我们现在本来就在变成别的东西。”我把针接过来,“打吧。”

  她先给自己打了一针,针管推到底时,左臂QR码闪了一下,从二维码变成一团乱码。接着给火蝎子、李川,最后是我。

  注射完大概两分钟,火蝎子低头看手臂——鳞片停止蔓延了。马三炮残肢的肿胀也在退,透明感减弱。李川松开一直攥着相机的手,指尖的爬动感消失了。

  我摸了摸太阳穴,签字笔戳进去半毫,记忆好像稳了一下。

  “有点用。”火蝎子说。

  “不是有点。”李川抬头,“是……停了。”

  没人说话。

  那种安静持续了大概十分钟。

  然后火蝎子突然撕开衣袖。

  缝合线下面,鳞片从皮肤底下钻出来,边缘发黑,像是烧焦的蛇皮。她伸手去摸,指尖刚碰上,一小块鳞片就自己脱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又开始了。”她说。

  马三炮抬起手——无名指根部再次发灰,像被橡皮擦擦过的铅笔印,一点点淡下去。

  李川猛地打开相机背板,抽出一张新显影的底片。

  照片上是他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颗正在结晶的心脏,胸口空荡荡的。

  “这不是未来。”他声音很轻,“这是现在。”

  我摸向太阳穴,想用笔再扎一下,可这次,连痛感都变得模糊。笔帽里的照片还在,但边缘开始渗出锈色粉末,像金属在缓慢腐烂。

  “不是治疗。”我说,“是拖延。”

  孙鹊靠着石柱滑坐在地,嘴角渗出血丝,手里空针管掉下来,砸在地上碎了。

  “我明白了。”火蝎子忽然说。

  “什么?”

  “它不是在变我们。”她看着自己手臂,“是在替换我们。一点一点,把我们换成别的东西,等换完了,原来的我们就……没了。”

  李川把底片翻过来,背面多了行字,像是用指甲刻的:

  “别相信你看到的。”

  “相机也不行?”他问。

  “都不行。”我说,“眼睛、耳朵、记忆……全都在被改写。”

  梅厌生把缝尸针重新别回领口,顺手扎进自己掌心,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我不敢睡。”他说,“每次闭眼,梦里都是裂缝在扩大。我怕醒来时,整个人已经被缝进去了。”

  孙鹊抬头,眼神有点涣散:“我的论文……刚才自动更新了。”

  “写什么?”

  “标题是《论人类作为病毒载体的最优形态》。”她苦笑,“作者栏写着我的名字,可……我没写过这个。”

  我低头看手,指甲根部那圈白痕已经扩散到第二指节,像是金属锈迹从骨头里渗出来。

  “我们试了物理手段,试了生化手段。”我说,“都没用。”

  “那还有什么?”李川问。

  “也许……”火蝎子缓缓开口,“我们不该阻止它。”

  我们都看向她。

  “也许问题不在变化。”她说,“而在我们还在抵抗。它要我们变成什么,我们就变成什么。可我们偏要当人,偏要记得自己是谁。”

  “你是说,放弃?”我问。

  “不是放弃。”她摇头,“是……接受。就像蛇蜕皮,不把旧皮撕下来,新皮长不出来。”

  “可我们不是蛇。”李川说。

  “现在不是。”她盯着自己手臂,“但很快就会是了。”

  风穿过石柱,嗡鸣又起,这次更沉,像生锈的齿轮卡在喉咙里。

  孙鹊突然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里面混着细小的晶体。

  “我的免疫系统……在攻击我自己。”她喘着气,“它把我当病原体了。”

  梅厌生一言不发,又用针扎了自己一下。

  李川把相机放在腿上,镜头盖开着,像在等什么自动走进来。

  火蝎子抬起手,看着鳞片从缝合线下钻出,一寸一寸覆盖皮肤。

  “竹篓上的刻痕。”她忽然说。

  “怎么了?”

  “半小时前是37。”她声音很平静,“现在是36。”

  我摸了摸笔帽,铜钱早就没了,可那点轻响还在,像是从骨头里传出来的。

  “时间也没放过我们。”我说。

  李川突然把相机对准自己,按下快门。

  闪光亮起。

  他抽出底片,没看,直接递给我。

  照片上是我,靠在石柱上,左手插在口袋,表情平静。

  可我的影子——肩膀歪着,后颈多出一条竖线,像是脊椎外露,又像是……另一张脸的轮廓。

  “这不是我。”我说。

  “可这是你。”他说,“这是相机看到的你。”

  火蝎子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忽然抬手,用银铃残片在石地上划出三道线。

  “第一道,是时间。”她指着第一条,“我在老,但不是正常地老。”

  “第二道,是身体。”她划第二条,“我们在变,但不是病,是……转化。”

  “第三道,是认知。”她划第三条,“你记不清事,我认不出自己,他拍不到真实。”

  她抬头:“这三样东西,本来是一体的。现在,它们分开了。”

  我看着那三条线,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们一直在找办法“治”。

  可也许,这不是病。

  也许这只是一场移交——把“人”的资格,交给别的东西。

  而我们,只是还没死透的容器。

  我想说话,可第一个音节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不是忘了词。

  是那个词的意义,正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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