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灵异悬疑 鬼葬城:我把自己写成了恐怖主角

第203章 锚碎轮显·父声诱陷

  第203章:锚碎轮显·父声诱陷

  那只手还卡在裂缝里,中山装的袖口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

  我没动。签字笔握在手里,铜钱在笔帽里轻响了一下。血从太阳穴流下来,顺着颧骨滑到下巴,我没擦。痛感还在,我就没疯。

  声音来了。

  “青子。”

  我闭眼。

  那声音太熟了。是我爸最后一次叫我时的语气,轻得像怕惊着什么。可他死的时候根本没叫我,他在烧。

  “进来吧。”他说,“我能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我睁眼。裂缝扩大了一寸,墙皮往下掉渣。空中浮出几道炭笔画的符号,歪歪扭扭,和我十四岁那年在工作室墙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那些符号本该被火吞干净的,现在却飘在空气里,像活的一样。

  贾算突然冲上来,算盘砸在地上,红珠崩飞一颗。

  “别听!”他吼,“那是陷阱!你爸早就被城吃了!”

  黑缝猛地张开,把他半边衣袖吸进去。布料撕裂的声音很脆。他踉跄后退,脸色发灰,嘴唇哆嗦:“我替死七次……这次是冲你来的。”

  我没回头看他。

  我知道他在抖。我也在抖,但不是因为怕。

  是血在往脑子里冲。

  卓玛走过来,骨刀划开手掌,血滴出去。还没落地,血就在空中凝成三个字:

  入者永失自我。

  她抬手指我额头:“你的记忆在走。”

  我摸了下太阳穴。指尖沾了血,抹在脸上那道残符上。符没亮。

  梅厌生从后面扑上来,最后一根白发甩出,缠住我双臂。发丝绷得极紧,像铁线。他另一只手把缝尸针抵在我脖子侧面,针尖扎破皮。

  “她父亲的声音是诱饵。”他说,“每一代翻译者,都是这么进去的。”

  我没挣。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也知道我现在站的地方,就是上一个“我”站过的位置。只是我不信命。

  “青子。”声音又来了,更近了,“最后一个符号写完,你就能记住所有事了。”

  我咬牙。

  那年我爸在火里写字,写到最后一个符号时,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没有疼,没有爱,只有饿。像饿鬼看肉。

  现在这声音说要帮我。

  放屁。

  我举起签字笔,狠狠戳向太阳穴。

  笔尖刺进皮,血喷出来。脑子嗡了一声,眼前发黑。等视野回来,我看见火蝎子。

  不是幻觉。

  她背着竹篓走出寨子那天,辫子上一根银铃都没系。风吹得发丝乱晃,她回头看了眼寨门,没说话,只是摇头。

  然后她的声音钻进我耳朵:

  “别信他。他在吞噬记忆。”

  我浑身一震。

  这不是我的记忆。

  是她塞给我的。

  我低头看那只手。它还在动,想往外爬。可它的动作和声音对不上。声音温柔,手却像在挣扎。像是两个人在演一场戏。

  “你不是我爸。”我说。

  声音停了。

  裂缝里的符号开始扭曲,像被风吹散的灰。那只手抽搐了一下,慢慢缩回去。

  我松了口气。

  梅厌生的白发还在缠着我,针尖还贴着脖子。贾算靠在墙边喘气,嘴里有血沫。卓玛拔出骨刀,左手还在流血,喉骨渗出的血在锁骨上形成新的梵文,颜色比之前更深。

  “它没走。”她说。

  我没应。

  我知道它没走。只是换了个方式待着。

  通道还是那个通道。金光偏黄,像旧照片。地面软,踩上去有弹性。风从裂缝里吹出来,带着烧纸的味道。火蝎子没烧,可这味儿越来越重。

  我抬起手,签字笔重新握紧。笔帽扣上,铜钱响了一下。

  “我们得过去。”我说。

  “不能去。”贾算嘶哑开口,“那不是门,是嘴。”

  我没理他。

  我往前迈一步。

  脚刚落地,心跳声又来了。

  一、二、三……

  不是我的。

  也不是马三炮的。

  是很多个重叠在一起的。

  卓玛突然抬手堵住耳朵。她脖子上的喉骨剧烈震动,血滴得更快。梵文在皮肤上蠕动,最后定格成一句话:

  若入,即为新城祭品。

  她看向我,眼神像在看死人。

  梅厌生拽紧白发:“停下。”

  我没停。

  第二步落下。

  裂缝里的低语变了。不再是模糊一团,而是分出了节奏。像是有人在念什么东西。

  念的是我小时候背过的《说文解字》序言。

  我爸教我的第一篇古文。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

  我猛地停住。

  这不对。他从没用这种语气教我。他总是一边咳一边骂,嫌我记不住。

  可这个声音,温和得像老师。

  “青子。”它又叫,“你不累吗?把笔放下,进来休息一会儿。”

  我咬破舌尖。

  血腥味冲进喉咙。

  火蝎子的记忆又闪了一下——她在蛇窟里喂蛊虫,手指被咬出血也不躲。她说:“疼才是活着。”

  我现在很疼。

  所以我还活着。

  “你不是他。”我对着裂缝说,“他是疯的,你是假的。”

  声音沉默了几秒。

  然后笑了。

  不是笑声,是那种压抑的、闷在胸腔里的笑。像有人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裂缝开始合拢。

  那只手彻底消失了。

  我以为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我后颈一凉。

  像是有根头发丝缠上来。

  很细,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但我能感觉到它在动。

  一点点往上爬,贴着皮肤,绕到耳后。

  我没敢动。

  梅厌生突然瞪大眼,盯着我脑后。

  “有东西。”他说。

  我张嘴想问是什么,可话没出口,耳边又响起了声音。

  这次不是从裂缝里传来的。

  是从我脑子里冒出来的。

  轻得像耳语:

  “儿子,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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