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遭遇强敌，艰难抵抗

　　风刚吹到脸上，我就听见耳机里咔的一声。

　　不是杂音。

　　是咬断纸页的声音。

　　我猛地拽倒火蝎子，她整个人摔在地上，后背擦过岩面。一道影子从我们头顶扫过去，掌风砸在墙上，整块岩石像豆腐一样塌了，碎石飞溅，李川被气浪掀翻，相机脱手，滑进裂缝。

　　“低头！”我吼。

　　林燕立刻蹲下，赵阎王一把扯下左半边墨镜。镜片早就裂了，但他眼珠一转，死死盯住前方阴影。他的夜视比谁都清楚。

　　“三秒。”他说，“它动之前，空气先震。”

　　我摸出签字笔，狠狠戳进太阳穴。疼让我清醒。耳机里的啃食声越来越密，像有人把整本字典塞进嘴里嚼。

　　“林燕，发信号。”我说。

　　她没问几秒。直接按下怀表按钮。滴答——延迟的电流声窜进频道。三秒后，同样的震动会传回过去，提醒那时的自己侧身。

　　下一掌落下来时，韩省和孙鹊已经偏开身体。冲击波擦过他们，韩省的助听器炸了，碎片扎进耳朵，血顺着脖子流。

　　敌人站在五米外。

　　高得不像人。两米往上，全身像是用墓墙凿出来的，皮肤表面浮雕纹路一鼓一鼓，和甬道墙面跳动的频率一样。它没有脸，只有一道横缝，像被刀划开的口子。

　　马三炮甩出雷管，拉环一扯就扔。

　　轰！

　　火光炸开，烟尘卷起。敌人后退半步，脚印陷进地面，但身上连灰都没多沾。反冲力把马三炮震得撞墙，右臂撕开一道口子，血顺着迷彩服往下淌。

　　“不行。”他喘着说，“炸不动。”

　　火蝎子撑地爬起来，从竹篓抓出两条铁线蛇，咬破手指抹血在蛇头上。蛇身一抖，嗖地窜出去，缠上敌人小腿。

　　黑液从它皮肤底下涌出来，顺着腿流下。铁线蛇接触瞬间就冒烟，几秒内变成焦炭，啪地断成几截。

　　“母蛊。”火蝎子咬牙，“只能拼一次。”

　　她一口咬破舌尖，又是一口血喷在骨符残片上。血雾腾起，她双手结印，喉咙里发出低频哨音。

　　地面震了一下。

　　一条比人还粗的黑影从她影子里钻出来，盘旋而上，直扑敌人胸口。那是她母亲留下的蛇魂，靠命换来的三秒压制。

　　敌人动作顿住。

　　赵阎王立刻抬头。“颈后。”他声音发颤，“符文闪了一下。”

　　我看清了。

　　它后颈有块凹陷，里面刻着几个字，和我父亲当年在墙上写的符号一模一样。每次攻击完，那几个字会亮一下，像电路充能。

　　“孙鹊！”我喊。

　　她正扶着墙站稳，左臂已经白了一片，像刷了层石灰。“没有心跳。”她说，“体温零，呼吸无，不是活物。可能是……概念聚合体。”

　　韩省突然站起来，掏出印章往空中盖。

　　“临时权限协议启动。”他念着，“定义目标为非法存在，强制清除。”

　　印章落下，红印刚浮现，他右眼的人工眼球“砰”地爆开，玻璃渣混着血喷出来。他跪下去，嘴里还在念文件编号，但声音越来越哑。

　　贾算咧嘴笑了。“有意思。”他说，“让我试试它能不能杀我。”

　　他往前走一步。

　　敌人抬手，一掌拍下。

　　贾算胸口被打穿，骨头露在外面，血喷了一地。可下一秒，他原地抽搐，伤口愈合，身体重新凝实。

　　“第八次了。”他拍拍衣服，“它打不死我，只是物理击溃。”

　　“那就不是规则杀。”我说，“是纯力量碾压。”

　　敌人挣脱蛇魂束缚，一拳砸向火蝎子。她滚地躲开，肩膀还是被擦中，整个人飞出去，撞在梅厌生身上。

　　梅厌生一针扎进她肩膀，银线绕臂一圈，止住血。她的缝尸针上，最后一根白发已经穿好，针尖微微发抖。

　　“再缝一次。”她说，“我就没了。”

　　老把头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岩层。旱烟杆插进裂缝，沙子漏出来，但没成型。他脸色变了。

　　“听不到。”他说，“心跳停了。”

　　卓玛用骨刀撑地，割开手掌，血滴在地上。她眼睛翻白，喉骨渗血，血珠顺着锁骨往下流，在皮肤上烧出几个字：**它在读我们**。

　　李川想去捡相机，刚挪一步，裂缝里伸出一只鬼手，抓住他脚踝。他猛踢，手断了，但相机已经被拖进黑暗。

　　“别管机器。”我说，“守住位置。”

　　林燕还在按怀表。滴答声越来越快，但她耳朵开始流血。她不管，继续发报。

　　敌人再次冲来。

　　这次是直线突击。

　　我大喊：“缩阵！”

　　所有人往后退，背靠甬道弯曲处。这里有个夹角，能挡住正面冲击。赵阎王拉着孙鹊，韩省爬到角落，梅厌生把贾算拖进来，一针扎进他肩胛，稳住形体。

　　敌人停在五米外。

　　胸膛起伏更剧烈，浮雕纹路亮得发烫。它抬起手，掌心朝前，像是在蓄力。

　　火蝎子靠墙喘气，指尖鳞片已经爬到肘部。她解开竹篓，里面空了。蛇都死了。

　　“还能撑。”她说，“只要你不让我逃。”

　　马三炮拆开最后一个雷管，绑在匕首上，做成投掷炸弹。他右臂包扎潦草，血还在渗，但手没松。

　　“给个信号。”他说，“我想炸它脑袋。”

　　“等。”我说。

　　我盯着它后颈。刚才那一击后，符文闪了一下，现在还没再亮。充能需要时间。

　　赵阎王摸着地面，忽然伸手示意。

　　“攻击后。”他说，“有零点七秒停顿。”

　　我点头。

　　就是现在。

　　我举起签字笔，狠狠扎进耳侧。血流下来，顺着下巴滴。疼让我脑子清醒。

　　“准备反击。”我说，“但它下次出手，所有人必须先保命。”

　　话音未落，敌人出手。

　　掌风横扫，岩壁炸裂，碎石如雨。我们全趴下，赵阎王用身体挡住孙鹊，林燕扑向卓玛，把她按在地上。

　　冲击过去。

　　敌人胸口符文闪了一下，暗下去。

　　零点七秒。

　　我抬头，正要下令。

　　它忽然转头，看向神秘老者。

　　老者站在最后，影子落在地上，比他本人慢了三秒才出现。他没动，也没说话。

　　敌人抬起手，指向他。

　　然后，它的横缝嘴里，发出一个声音。

　　不是吼，不是叫。

　　是汉语。

　　两个字。

　　很轻。

　　却让我太阳穴炸开一样的疼。

　　“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