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宫门奇现,神秘机关待解
第69集:宫门奇现,神秘机关待解
作者:寅生南流
笔帽轻震,铜钱在锁孔内壁刮出第四声。那声音不像金属碰石,倒像指甲划过牙床。我收回手,指尖还压着刻痕末端,余温已散,脉动归零。
火蝎子蹲下,靴尖蹭开门基浮尘。她没说话,但辫梢草茎换到了左边嘴角。她的蛇皮靴底沾着半干蛊浆,在微光下泛出青灰油膜。她用刀鞘挑起一道细槽——不是人工凿刻,是某种东西爬行时留下的拖痕,纹路扭曲如未完成的字。
“这底下有东西在写。”她说。
贾算拨动算盘,绿珠卡在第三档,指节透明化延至掌心根部。他将罗盘贴上门面,黄铜边缘刚触到石质表面,符纸自燃,灰烬飘落时呈螺旋状坠地。他咳了一声,山羊胡沾了灰,没去擦。
“它不认方位。”他说,“也不认命。”
林燕电台天线弯成钩状,她调频时拇指压住旋钮根部,防止打滑。杂音断续涌入耳机,她突然抬头:“‘命名’不是名词。是动词。命令式。”
韩省冷笑,文件夹夹在腋下,触觉手套破口处露出的手指正在渗血。他没去按伤口,反而用指甲在掌心重新划“逃”字,比上一次更深。纸页撕裂声很轻,但他听得很清楚。
马三炮匕首插地,刮岩动作没停。他幻听里的倒计时原本是七秒一循环,现在和门底某处传来的脉动重合了。他盯着自己右手残缺的小指,胶布边缘开始发黑。
我摘下右耳蓝牙耳机,翻译器贴向锁孔缝隙。声音断续传来——不是语言,是咀嚼。无数细齿咬纸的沙沙声,节奏与我们刚才的呼吸频率一致。它吸收了我们的声音,正在反刍。
“它在读。”我说,“它听懂了‘命名’。”
火蝎子站起身,从竹篓倒出最后半管蛊浆,涂在我鞋底。她没看我,只说:“你父亲墙上那些符号……和这门底下的字,是一套语法。”
我太阳穴突跳。签字笔尖抵住皮肤,轻轻戳。三下。四下。记忆像被风吹散的灰,越抓越空。铜钱还在掌心,边缘牙齿状纹路遇血会发烫,但现在是冷的。
老把头倚杖而立,狗皮帽子压低,双耳包扎浸红。他旱烟杆杵地,冰晶微微震颤。忽然,他抬起枯手,敲了三下烟锅。不是信号,是校准。他耳朵里听见的水流声,正与门后某种回响同步。
“水道变了。”他说,“黄河在倒流。”
贾算闭眼,算盘蓝珠突然脱落,滚进尘里。他脸色一白,喉头涌上腥甜。替死记忆复苏:溺亡。第三次。他没去捡珠子,反而从唐装内袋掏出一张新符,贴在门缝上方。符纸未燃,却迅速风化,碎成粉末,随气流卷入门缝。
“它不吃符。”他说,“它要名字。”
林燕摘下耳机,换左耳接听。她怀表秒针又开始乱摆,一圈快一圈慢。她盯着我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它要的不是真名。是身份。是我们怎么定义自己。”
韩省撕碎文件夹最后一页,红印残片飘落。他没再写字,只是把印章塞进西装内袋,铜章边缘的牙印又深了一圈。
马三炮停下刮岩,匕首拔起时带出一块碎石。他盯着门面,低声说:“我听见了。地底有另一个倒计时。比我的快半拍。”
我低头看铜钱。它曾是交易现场溅血的唐代钱币,边缘长出牙齿,吞噬记忆。现在它安静躺着,像一段失效的密钥。我把它平放掌心,取下笔帽,签字笔插入中山装口袋。
“它不要钥匙。”我说,“它要翻译。”
火蝎子靠坐右侧岩壁,左腕鳞纹退了半寸,小竹篓内侧“39”字样停止发烫。她换上一根新草茎,咬住,目光锁在我手上。
贾算盘坐门左三步外,算盘新增一颗蓝珠,手指透明化加剧。他开始默诵《子平真诀》,声音渐弱,像怕惊醒什么。
老把头闭目,旱烟杆冰晶微震,似在倾听门后水流回响。
韩省立于队列后方,文件夹压胸,指甲再次划“逃”,随即撕碎。
林燕调试电台,怀表秒针紊乱,她盯着我,终未出声。
马三炮匕首插地,持续刮擦岩层,幻听倒计时与门底脉动逐渐同步,神情麻木中透出一丝清醒的恐惧。
我伸出手,指尖悬于锁孔上方三厘米。门面微温,像活物皮肤。翻译器仍在接收啃食声,断续,贪婪。
“我们必须告诉它——”我说,“我们是谁。”
话音落,门底刻槽突然渗出一滴黑液,顺着扭曲文字缓缓下行。它移动的轨迹,与我父亲墙上最后一行符号完全吻合。
我右耳翻译器嗡鸣骤强,咀嚼声转为低语,用的是鬼葬城文字,但我听懂了。
第一句是:“欢迎回来。”
第二句是:“第七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