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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庇佑乡梓

  “可怜我那孙儿,先天体弱,问过多位大夫,却也药石无医。”

  “如今年满十六,却文不成,武不就,莫说仙缘无望,就连种田这把子力气活,也难以胜任。”

  “就盼…盼你能在庙里给他谋个差事,哪怕是是个洒扫小厮,也好过在家受人白眼。”

  说完这几句,他仿佛用尽了力气,头几乎埋到胸口,不敢看王景的眼睛。

  王景闻言,手上布菜的动作丝毫未停,于主桌席面招呼得体。

  只微微倾身靠近老人,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温和却斩钉截铁地应道。

  “三爷爷放心,自家人,不说求。”

  “开春后,让弟弟直接来庙里寻我。虽不敢妄断仙途,但待得调养体魄之后,配以一方灵田,我便亲自找人教他侍弄,也可保他个温饱前程。”

  话音落下,王景自然地坐直身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与身旁族老们聊些家长里短的轻松话题。

  只留三爷爷夹着菜愣在当场,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涌上水光,他猛地低下头,借着吃菜的动作狠狠抹去眼泪。

  再抬头时,腰杆竟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一应席间,未做过多发言的王玄福,此刻倒是颇为热情,不断和其他族老攀谈,为两人留出谈话空间,也是全了族弟颜面。

  主桌族人那个不是人老成精,只是并未点破,反而追忆起王氏往昔窘迫,夸耀今日之安居,将场面气氛推至更高潮,一时间杯觥交错,老少皆怡然自得矣。

  ......

  眼见宴席渐渐步入尾声,王洞真再次举杯起身,年迈的身体却发出洪亮的声音。

  “诸位!今日宾客齐至,满堂生辉。老夫提议,满饮此杯中茶,共谢良辰。”

  “且来,共饮!”

  王景谦逊起身,深深鞠躬之后,双手捧杯,领着王氏族人一并以茶谢客。

  宴席散罢,宾客尽欢而辞。

  宴席终了,王景和王玄福正欲起身,期间,王景目光无意间扫过供于香案上的烈阳金,只见其在烛火映照下,光华内蕴。

  族长王洞真顺着其目光,走上前来,缓缓说道。

  “王景、玄福,宴席将尽,且随我于后堂携些酒菜,带与青娃子,要知道这九月怀胎,营养补给可得跟上。”

  王景早已经送出‘融灵丹’,青嫂与肚子孩儿,自不必担忧此事,不过自家堂哥,可是尤好酒肉,便是带些回去也无妨。

  却说王洞真借着送客之机,引王景、王玄福二人至祠堂后院的古槐下。

  此间月色如水,静谧过甚,几经清冷,与前面的喧嚣热闹恍如隔世。

  “王景。”王洞真脸上的醉意褪去,换上凝重表情,将干枯褶皱却又温暖至极的双手搭在王景手心。

  “今日这宴,你撑起了我王氏一族的颜面。三叔公那事儿,你处理得熨帖,爷爷心里宽慰。”

  而后扭头看向,颇有几分拘谨的王玄福,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王玄福。

  “玄福,你是个老成持重的,有你在王景身边,想来能照顾妥当。”

  王玄福年近五旬,此刻却像个得了赞赏的孩童一般纯真傻笑。

  “王氏百年兴旺定然是落于我族王景麒麟儿身上,且望你能踏踏实实,一步一脚,领王家昌盛,护苍水安康。”

  “洞真爷爷,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王景应做之事。”

  “此番勃岭侄儿满月是大喜,然……”

  王景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带着山雨欲来的重量。

  “近来我执掌山神印,感应天地气机,恐外界不甚太平,或有风雨将临。

  “王景今日所赠薄礼,其一‘烈阳金’性主驱邪镇煞,其二‘百家土’意在固本培元。”

  “若万一事有不谐,盼我王氏宗祠,能多一分保障,为我族人多留一条退路。”

  王洞真闻言,白花花的胡子猛地一颤,年逾古稀,早已经见过大风大浪,此刻并非害怕,而是内心一种被巨大的信任和责任,击中的震动。

  王存真混浊的双眼在月色下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礼物的真正分量,忍不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决然说道。

  “彩!你不愧是我王氏的麒麟子!所思所虑,已然是家族百年根基之计。家族未来,果然皆系于你身,只要你在,祠堂在,王氏的根就不会断!”

  这番交心,已超越寻常祖孙情,更像是两位掌舵者之间的托付与承诺。

  “先去堂中人多眼杂,而此地机密,请受小老儿厚颜替王氏一拜。”

  王存真说着,便要不顾纲常伦理,向王景行礼拜谢。

  不肖王景反应,王玄福已经吹胡子瞪眼了,硬生生地拉住王洞真,便要替他行这一礼。

  王景做惶恐状,忙不受礼。

  最终两人被其强硬态度折服,让其转而拜向祠堂灵位的‘百家灶心土’和‘烈阳金’,这才算数。

  又低声商议了几句族中紧要事务后,王洞真才步履沉稳地离去,背影在月色下显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王景和王玄福,目送族长走远,却并未立刻离开。

  两人法力遮掩悄然行至祠堂外围,随即,王景并指如笔,引动体内微薄法力,凌空虚划,指尖过处,空气中泛起细微涟漪。

  那枚‘烈阳金’自发散步的气息,被悄然引动,由身上的城隍副印牵动,化作一道无形的警示结界,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祠堂周围的地脉。

  此举并非万能屏障,但若有邪祟气息试图侵入这片核心区域,他身为山神兼印主,必能第一时间心生警兆。

  做完这一切,王景和王玄福这才身形微动,一步踏出,身影融入夜色,如滴水归海,消失在回山的路上。

  月光下的王家坪,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却又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由于两人施了法力隐了身形,加之赶路速度极快,倒是在这村中大路上,遇上了归返宾客。

  却见宴席出言不逊的小妾之女和丈夫、兄长,也在其中。

  “这路,竟修得如此之快?且平整夯实,这是何等能工巧匠。”

  这妇人难以置信地走上这短短一场宴席便大变样的道路,不信邪地用力踩跺几下,反倒发出惊呼,伤了脚踝。

  他那丈夫本想上前搀扶,却又听起抱怨,惊怒之下,生生止住了身形。

  “来你这破王家,真是试试不顺心,走个路都能伤了老娘脚...”

  其兄长似是难以忍受这妇人愚蠢发言,谨慎地望向四周赶路之人,发现无人听晓,这才一巴掌将这癫妇打倒在地。

  “家中诫训,你可曾记得,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且小心舌头。”

  那王家丈夫,似激发血性,不再顾念夫妻情分,门第有别,冷冷说道。

  “你若是再诋毁我王氏,且待我入府递上休书一封。”

  王玄福、王景两人饶有兴致看完这场闹剧。

  作为宽宏大量之人,王景自不会特意找一凡人妇孺麻烦,可撞上此事,给个小小教训,求个念头通达,也是情理之中。

  王景向着此妇隐蔽地屈指一弹,却无人一人发现有异,就连王玄福也只是察觉灵机略有波动,只当寻常。

  不过些许‘草木灵精’,若是此妇回去之后心平气和,不仅无害,还能调养一番体魄。

  若是肝火过甚,且木盛生火,恐怕是落得个把月的口舌生疮,热气蒸腾之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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