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卫星追踪战,攻击源锁定
屏幕右下角的数据包还在跳动。
我盯着那条细线,它像心跳一样稳定。上一轮攻击停了,但信号没断。残余脉冲每18秒一次,相位有微小偏移。这不是随机波动,是规律。
我把逆向追踪程序调出来,画面切到轨道模拟界面。同步轨道上的目标编号KX-9,正是上次沈砚秋确认的那颗。它的运行周期和倾角数据来自第461章的记录,现在结合激光干扰反馈重新校准。
“信号在跳频。”我说,“但它每次切换前,会有0.3秒的相位预热。”
沈砚秋坐到旁边位置,耳机已经戴上。她没说话,直接打开量子通信终端。登录凭证输入完毕,她以“紧急科研协作”名义申请接入国际空间站数据库。
“我提交了一份大气电离异常报告。”她说,“伪装成我们这边的监测数据,请求调取高轨目标热成像。”
三分钟后,回传影像出现在副屏。红外图像显示,KX-9卫星主阵列正对准我们基地方向,波束能量集中度达到97%。发射口温度高于周边结构23摄氏度。
“这就是证据。”我说。
我没有立刻公开。而是把数据打包,嵌入民用气象卫星的公开信道,生成一段可验证的实时直播流。链接不做说明,只发送到全球主要科技媒体和学术组织的匿名信箱。
沈砚秋摘下耳机,蓝黑色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她把桌上那盆标着“共情”的绿萝往前推了半格。
“他会反击。”她说。
不到十分钟,新闻出来了。
查尔斯出现在发布会现场,西装笔挺,领带夹闪着光。他面对镜头说:“龙国实验室出现集体幻觉,妄图嫁祸美国企业。所谓‘卫星攻击’纯属科幻妄想。”
他还放出一段所谓“专家分析”,声称同步轨道无法支持如此精细的全息投射,技术上根本不成立。
几家西方媒体开始转载,标题写着“技术民族主义催生阴谋论”。
沈砚秋冷笑一声,打开音频剪辑软件。她调出第451章视频会议的残留录音,截取了一段查尔斯的原声:“技术垄断即权力,任何挑战者都该被清除。”
她把这段话附在数据包后面,标注:“请比对唇语与时间戳。”
二十分钟内,多家独立技术博主完成验证。欧洲某航天机构工程师发帖指出,KX-9的波束发射时段与实验室遭受混合现实攻击的时间完全重合。有人计算出延迟误差不超过0.4秒。
“这不是黑客。”帖子写道,“这是轨道级定向能干预系统。”
舆论开始反转。科技论坛里,讨论热度迅速攀升。一些原本持怀疑态度的学者也开始要求第三方核查。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舆情数据流,手指敲在桌面上,节奏没变。
一下,两下,三下。
系统提示音响起:【成功锁定高轨攻击源,+20建筑值】。
我知道这还不够。要启动反制系统,必须通过法律身份认证。克莱因太空观测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名义上是民用观测单位,受国际航天条约保护。不能随意攻击。
我调出第485章攻击信号的协议头信息。里面有一串设备制造商签名和运维密钥。我用系统后台比对工商数据库,发现这家公司的唯一股东是查尔斯·霍克本人。
再查卫星制造合同,签字方也是他。运维日志中的操作指令,全部由他的生物密钥解锁。
“私人资产。”我说,“不是国家行为体,也不是普通企业项目。”
我把所有证据链整合,输入系统界面。
绿色字符闪过:【目标确认:私人军事化航天资产,威胁等级Ⅲ,允许非致命反制准备】。
紧接着,第二条提示出现:【解锁“区域电磁网”技术蓝图】。
我点开图纸。这是一个分布式地面阵列,能发射定向电磁脉冲,干扰卫星信号接收而不造成物理损毁。部署需要五座基站,覆盖半径三百公里。
“可以布防了。”我说。
沈砚秋点头,把钢笔放在控制台上。她打开国际舆情监控页面,红色数据流正在蔓延。多个国家的科技部门已标记该事件为“潜在太空安全威胁”。
“他们不会再装傻了。”她说。
我没有回应。视线回到主屏幕,KX-9的轨道轨迹仍在更新。它没有撤离,反而调整了姿态,主阵列略微偏转,像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边界。
“它还在动。”我说。
沈砚秋将绿萝挪回原位,起身走到窗边。玻璃映出她的影子,也映出墙上挂着的三盆植物。中间那盆叶片微微颤动,是因为空调出风口的风。
我打开电磁网部署方案,开始计算基站选址。第一个点落在西南山脊,那里有现成的雷达站基座。第二个点靠近废弃变电站,电力接入方便。
系统提示建筑值足够,可以直接启动建设流程。但我没点确认。这种级别的设施一旦动工,必然引起外部关注。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立项理由。
“得找个名目。”我说。
“气象研究怎么样?”沈砚秋回头,“就说是为了监测高层大气扰动。”
“太弱。”我说,“查尔斯会拆穿。”
“那就说地震预警。”她声音平静,“我们在青藏高原东缘有过应力传导模型,可以用这个包装。”
我停下敲击的手指。
那个理论确实是她推动成为主流解释的。国际原子能机构因此搁置了实地勘察提案。现在拿来当掩护,逻辑上说得通。
“就用这个。”我说。
我重新编辑项目申报书,把电磁网描述成“区域性地质活动监测网络”,加入伪科研参数和虚假传感器布局图。然后通过内部通道提交给周启明审批。
十分钟后,回复来了:材料收到,走加急流程。
我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完,主屏幕突然弹出新警报。
KX-9的信号频率再次变化。这次不是跳频,而是主动释放一段加密广播。内容被截获,但无法解码。
“它在传东西。”我说。
沈砚秋立刻接上分析模块。她把信号拆分成帧,逐段比对已知协议库。三分钟后,她抬起头。
“这不是攻击指令。”她说,“是远程唤醒码。”
“唤醒什么?”
她没回答。而是调出过去七十二小时的所有异常日志。一条不起眼的记录跳了出来:三天前,西北沙漠试验场的一台报废无人机曾短暂上线,持续时间11秒。
那台无人机属于早期型号,早就退役封存。理论上不应该还能响应任何信号。
我立刻联系程卫国。电话接通后,我让他去查那片区域的监控录像。
他说监控硬盘坏了,但巡检日志显示,有人上周半夜进入过仓库。
“不是我们的人。”他说。
我挂掉电话,重新看向屏幕。KX-9仍在广播。而那台无人机的最后一次定位,距离我们基地只有四百公里。
沈砚秋把钢笔握紧了一下,又放开。
“他在布置后手。”她说。
我点点头。手指继续敲击桌面,节奏加快。
第一座基站的施工图纸已经生成。我把它单独保存,标记为“地质监测一期工程”。只要批文下来,明天就能动工。
主屏幕上,卫星轨道线延伸出去,像一条悬在头顶的绳索。
KX-9的信号还在发。每隔三十秒,重复一次广播。
我放大那段波形图,看到一个熟悉的调制模式。
是第467章用过的氦-3共振频率编码方式。
我的手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