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查尔斯逼近,战机狂飙势汹汹
程卫国走进指挥中心的时候,警报已经响了三分钟。
他没说话,直接走到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量子通信链路的残留数据流立刻调了出来。我盯着屏幕,信号频段正在跳动,和克莱因工业的专利技术完全匹配。
“不是巧合。”我说。
程卫国点头。“这信号用了他们内部的加密跳频协议,民用设备不可能有。”
我看向雷达图。那个光点还在移动,速度接近音速的两倍,航迹直指戈壁滩试飞场。距离只剩一百二十公里。
军方那边还是没回应。值班军官说上级判定是气象气球,不启动防空协议。
“让他们再看看。”我把信号比对结果发过去,“这不是气球能带的导航模块。”
裴听霜这时从侧位站起身,手里拿着手机。她刚打通民航总局的线人,拿到了亚太区域航空管制日志。
“有一架F-4G改装机,两小时前从南海外岛起飞。”她声音很稳,“没注册,也没申报飞行计划。”
我转头看她。
“机型老,但引擎换了。”她说,“动力输出曲线像新型涡扇。最关键的是——”她把一张截图投到大屏上,“机身涂装是红黑蛇形徽记。”
画面放大。
那图案我见过。第555章在日内瓦发布会现场,国际航天组织主席随身药瓶上的防伪标识,一模一样。
“有人给他递了通行证。”我说。
裴听霜冷笑一声。“不止是通行证。这架飞机能绕开所有常规监测节点,说明航线早就被清过一遍。”
我盯着雷达上的光点。现在它离试飞场只剩一百公里。
四代机还在地面待命。试飞员已经进入座舱,等待升空指令。如果对方真要动手,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我打开应急频道。“准备EMP预案。”
控制台右侧弹出一个红色按钮界面。电磁脉冲弹部署程序已就绪,只要确认,就能在十秒内引爆预埋在高空的干扰装置。范围覆盖整个试飞空域,能瘫痪一切电子系统。
但我也知道后果。一旦启用,等于公开宣布我们遭到军事入侵。国际舆论会立刻炸锅,七国代表不会放过这个口实。
可我不动手,查尔斯就能直接撞进来。
裴听霜坐回终端前,开始操作加密通道。她要把药瓶照片发给沈砚秋,查主席最近三个月的行程记录。
“发完告诉我。”我说。
她点头,手指快速输入指令。ZIPPO火机放在桌边,开合一次,又合上了。
我转向通讯频道。“试飞组,保持静默待命,不要启动主引擎。”
“明白。”耳机里传来回答,“但我们能飞的话,建议先升空规避。”
“不行。”我说,“你现在升空,就成了靶子。等命令。”
话音刚落,雷达上的光点突然加速。
一百公里……九十公里……八十公里。
航迹没有改变,依旧直插核心测试区。
我伸手按在EMP确认键上方,指尖悬着,没按下。
程卫国低声说:“再拖十秒,就进有效打击半径了。”
我知道。
查尔斯不是来侦察的。他是来逼我们动的。只要我们启动防御系统,他就有了“龙国率先使用武力”的证据。但如果他真的冲进来,毁掉四代机,我们的进度至少退后一年。
这就是他的算计。
我闭了一下眼,脑子里过了一遍系统规则。
每解锁一项技术,就要面对相应的反扑。我们建成了量子通信,敌人就用实体威胁回应。这不是意外,是必然。
但我不能让他决定节奏。
我拿起内线电话:“接周启明。”
等了十五秒,接通了。
“我是陈昭。”我说,“你现在立刻联系空军调度中心,我要一份正式的禁飞区执法授权书,加盖公章,十分钟内传过来。”
他愣了一下。“你确定?这等于……”
“我知道后果。”我说,“但有一架敌机正在闯入我国领空,目标明确。你不批,我就自己上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五秒。
“好。”他说,“我给你。”
挂断后,我转头对裴听霜说:“准备好B计划。”
她点头。“能源股仓位已经清空,保险资金池随时可以激活。”
这意味着,如果我们被迫反击,金融战会立刻跟进。克莱因工业的资金链会在三小时内受到冲击。
我重新看向雷达。
光点停在八十公里处,速度降了下来。
不是放弃,是在调整姿态。
我几乎能想象驾驶舱里的查尔斯。他左手残缺的小指套着金属护具,正缓缓推向武器系统激活杆。他以为自己掌控全局。
但他不知道,他的战机涂装暴露了背后的高层内鬼。
而这个漏洞,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程卫国突然出声:“信号变了。”
我立刻看屏幕。敌机的导航波段出现微小偏移,持续时间不到一秒。像是在接收新指令。
“有人在远程干预。”我说。
裴听霜迅速调出通信中继节点图。她的手指划过几个坐标点。“信号经过三次跳转,最后一次来自东经118度附近的海上平台。”
“不是军用频率。”我说,“是民用卫星信道,伪装成气象数据流。”
“查尔斯在等人配合。”裴听霜说,“他在等最后一道绿灯。”
我盯着那个静止的光点。它停在边界线上,像一把刀抵在喉咙前。
我不动,他就不敢进。
可我只要一动,他就有理由动手。
这场对峙,拼的不是火力,是耐心。
我按下通讯键:“试飞组,关闭所有外部电源,进入隐蔽模式。”
“收到。”
座舱灯熄灭,地面供电切断。整架四代机陷入静默,雷达反射面积降到最低。
与此同时,我让程卫国启动物理隔离链路。我们不再依赖任何公共通信网络,所有指令通过地下光纤直连发送。
查尔斯想引我们暴露,我们就消失在他眼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雷达上的光点依然停在八十公里处。
裴听霜轻声说:“沈砚秋回电了。”
我转头。
她把一段录音放出来。
“主席上周去了布鲁塞尔,和环保署闭门会谈。药瓶标识是私人定制,全球只有三个。”
“其中一个,在查尔斯办公室桌上。”
我明白了。
这不是简单的涂装模仿。是主席亲自授权的通行凭证。查尔斯的背后,站着国际航天组织最高层。
难怪他敢这么进来。
我拿起电话,拨通军方联络线。
“我是陈昭。”我说,“请立即启动边境雷达联动扫描,锁定海上中继平台位置。同时通知外交部,我要一份对等外交照会模板,马上起草。”
对方迟疑。“你打算……”
“正当防卫。”我说,“他还没进来,但已经构成实质威胁。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是谁在纵容这种行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等你文件。”
挂断后,我深吸一口气。
EMP按钮还在闪烁。
我的手指依然悬在上面。
裴听霜看着我,说:“沈砚秋问,要不要放出药瓶消息。”
我说:“再等一分钟。”
雷达上的光点突然动了。
不是前进,也不是后退。
它开始原地盘旋。
一圈,两圈。
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知道,他们在内部争执。
主席可能临时变卦,也可能被另一派牵制。
查尔斯现在也拿不准了。
我低头看表。
父亲留下的上海牌机械表,指针指向十点十七分。
表盖内侧刻着“技术报国”四个字。
我抬起手,对裴听霜说:
“把药瓶照片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