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圣物交易中的谍影重重
晨光穿过棚屋的缝隙,落在启明一号的指示灯上。蓝光还在闪,像没睡醒的眼睛。我手里那枚芯片已经放进密封盒,建筑值加了12点,进度条往前挪了一小格。裴听霜一早就走了,说要去处理资金流的事,让我盯紧实验室。
沈砚秋站在我旁边,转着她的钢笔。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等。
十点十七分,门铃响了。
监控画面里站着三个人,穿黑袍,胸前挂着十字架。中间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提着一个银色工具箱,标签写着“系统兼容性检测专用”。
“说是宗教改组派派来的技术顾问。”沈砚秋把平板递给我,“要求现场评估启明一号是否符合‘神圣接入标准’。”
我看了一眼日志记录。昨天他们还在谈产权交换,今天就派专家来了?太快了。
“让他们进来。”我说。
人带到接待区。黑袍代表递上文件,语气客气:“我们希望推动技术与信仰的融合,这次特派王工来做初步对接。”
王工点头,声音很轻:“只需要接入一次,测试数据上传路径的稳定性。”
我没接话,把文件推给沈砚秋。她翻开第一页,抬头看我。我们早有约定——任何外来人员接触设备前,必须通过心理筛查。
“按流程走。”我说,“先填问卷。”
王工接过笔,手指有点僵。问卷是特制的,表面问设备使用习惯,实际嵌入了微表情诱导题。比如“您是否担心数据被第三方调用”,这种问题会触发本能反应。
沈砚秋坐在他斜对面,眼睛盯着他的手和呼吸节奏。他写字时手腕用力过猛,每写一行就要停顿两秒,像是在控制什么。提到“上传路径”那一题时,他的笔尖顿了一下,瞳孔缩得很小。
她轻轻转了下手里的钢笔。
等他交回问卷,沈砚秋起身说去整理资料,顺手把他的工具箱带到了二级检测区。那里没有摄像头,只有红外扫描和信号屏蔽层。
半小时后她回来,坐到我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工具箱夹层里有个芯片,指甲盖大小,无标识。频段异常,有量子纠缠特征。”
我立刻调出系统后台,输入信号参数。三秒后,界面跳出警告:**检测到克莱因工业加密协议v3.2,关联设备ID已被标记为高危。**
“果然是个信标。”我说。
这东西不是用来维修的,是用来联网的。一旦接入我们的系统,就会自动发送心跳包,暴露网络结构。
“现在怎么办?”她问。
“放他进去。”
她看了我一眼,没反对。
下午两点,王工被告知“伦理审查通过”,允许进行五分钟的兼容测试。我们给他安排了一台边缘设备,看起来能连主网,其实早就断了核心接口。真正的系统底层埋了伪装驱动,所有传出数据都会被镜像复制。
他接入设备时动作很稳,但额头出了汗。连接成功的瞬间,指示灯变绿,他松了口气。
我知道他在报告“任务完成”。
当晚八点,我把那枚芯片接到虚拟沙盒环境。动态加密协议每三分钟换一次密钥,强行破解会触发自毁。我用原世界的共振解码法模拟它的通信模式,让系统反向生成匹配密钥。
六小时后,第一段日志还原出来:
“净化终端部署计划启动。神经回溯模块已植入三百二十个节点。目标采集深层意识波动,同步率超87%者标记为高价值个体。”
我盯着屏幕,脑子转得很快。
这不是简单的间谍行动。他们在用宗教网络做掩护,在全球范围布置带后门的脑机设备。只要有人接入,就会被悄悄记录思维模式,甚至可能被远程引导。
更危险的是,这些设备已经铺开了。三百二十个点,不是小数目。
“他们不是来谈合作的。”我说,“是来收网的。”
沈砚秋站在我身后,声音冷静:“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切断信号,让他带假消息回去;二是反过来利用这个通道,看看他们的全貌。”
“为什么不两个都做?”
我开始写一段追踪程序。它很小,伪装成神经校准补丁,会随着对方设备自动上传。但它不会立刻干活,而是潜伏在数据流里,慢慢反向解析通信拓扑。
“只要他们继续发指令,我们就能顺着线,摸到每一个据点。”
程序写完,我把它塞进伪装驱动的更新包里。第二天上午,王工拿到了“测试反馈报告”,说设备基本达标,只需微调。
他很高兴,临走前还说:“总部很快会推进第二批部署。”
我们送他出门,看着他上了车。
车开远后,沈砚秋问:“他会发现吗?”
“不会。”我说,“他以为自己成功了。而我们,刚刚装上了眼睛。”
两天后的凌晨四点,系统界面突然刷新。
一张全球地图缓缓展开,三百二十个红点逐一亮起。每个点都标注了坐标、通信频率和资产归属比例。其中七成的最终流向,指向查尔斯名下的离岸公司。
“找到了。”我说。
沈砚秋凑近看,手指划过屏幕。“南美、欧洲、东南亚……他们真的建了一个隐蔽网络。而且已经开始运行。”
我放大其中一个节点,位于东欧某国郊区。数据显示,过去二十四小时已有两千三百人次接入。
“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在被采集。”她说。
“但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我调出追踪程序的反馈日志。所有红点都在正常通信,没人察觉异常。我们的补丁已经混进他们的系统,像一颗沉默的种子。
“下一步呢?”她问。
“等。”我说,“他们越觉得安全,漏出来的就越多。”
主控台的蓝光低频闪烁,像在呼吸。整个实验室安静,只有服务器运转的嗡鸣。
沈砚秋站在监控墙前,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没再说话。
我盯着地图,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节奏。一下,两下,三下。和平时一样。
突然,一个新信号弹了出来。
最北端的一个红点,刚刚激活。位置在北极圈附近,通信协议和其他不同,带有王建国的名字片段。
我停下敲击。
沈砚秋也看到了。
“这个信号……”她开口。
我正要回答,主控屏闪了一下。
新的数据包正在上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