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穿越1980,我用系统重建文明

第38章 声波图谱的文明葬礼

  沈砚秋的手指指向熔炉深处,我没动。

  那团紫焰还在,微弱得像快熄的火柴头。她没说话,只是把蓝黑色钢笔从衣领上取下来,旋开笔帽,笔尖对准声呐仪的调试端口插了进去。

  设备没反应。

  我低头看主控台,屏幕黑着,只有一行小字在闪:【需生物共振密钥】。刚才那段隐藏日志已经关闭,程卫国留下的脑电波序列也消失了。林雪薇的照片还靠在熔炉外壳上,背面的数字已经淡去,但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高温烘烤过。

  我伸手把它捡起来,贴在熔炉表面。

  “老程,”我说,“再借我们一次光。”

  紫焰跳了一下。

  沈砚秋闭上眼,手指轻轻搭在笔尾。她开始哼一段调子——不是歌,是某种节奏,五短一长,重复三次。我听出来了,那是五十年代航天院内部校准工频用的标准音,程卫国生前常在检修时吹口哨打拍子。

  声呐仪屏幕亮了。

  波形初迹缓缓爬出,断断续续,像是被掐住喉咙的呼吸。背景杂音极重,有深海的水流声,也有金属摩擦的刺响。我知道这是林雪薇清洁车里存的录音,查尔斯那些年在深海探测器上做的手脚,全藏在这段音频里。

  “频率锁死了。”我说,“加密层太厚,硬解会触发反追踪。”

  裴听霜走过来,ZIPPO在指尖转了一圈,没点燃。她蹲下身,用金属面反射熔炉的光,在空中划出三十七个点,排列成弧形。

  “按这个顺序来。”她说,“港币埋下的位置,就是他们公司倒台的时间节点。”

  我明白了。

  输入指令,让系统以空壳公司覆灭时间为节拍基准,重新过滤音频。第一段鲸鸣响起时,波形剧烈抖动;到第七段,突然稳住了。

  屏幕上跳出时间戳:1975.04.12。

  正是程卫国原团队遇难的日子。

  沈砚秋睁开眼,盯着波形看了几秒,声音低下去:“每一次技术外泄,都对应一个人死。”

  更多日期浮现出来——1978.06.03,某芯片专家溺亡于实验室泳池;1981.09.17,量子通信项目负责人坠楼;1983.02.28,稀土提纯工程师食物中毒……全是查尔斯动手的节点。

  他不是在窃取技术,是在清除障碍。

  裴听霜站起身,走到信号增幅器前,拔出插在熔炉裂缝中的那枚港币。它已经被高温烤得发黑,编号模糊,但她还是把它塞进了输入槽。

  “这枚钱,”她说,“不烧给谁,也不埋给谁。现在,它是子弹。”

  我将最后一粒硅粉倒进主控接口,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系统提示:【声波载频授权中,剩余功率支撑3分17秒发射窗口】。

  “以文明火种之名,”我按下按钮,“启动全局广播协议。”

  紫焰猛然升腾,照亮整个废墟。主控台屏幕刷新,声波图谱开始打包上传。沈砚秋同时按下钢笔尾钮,释放程卫国封存在热层里的全部记忆数据包。

  林雪薇的照片在高温中自燃。

  火焰旋转上升,灰烬没有散开,而是凝成一片字符阵列——全球监控网的破解代码,自动注入发射流。

  声波干扰器启动。

  一段声音传向太空:鲸鸣为底,心跳作鼓,夹杂着机械钟摆的滴答声,每一下都对应一个死亡日期。这不是哀乐,是审判的节奏。

  第一波信号穿透电离层时,国际通讯频道全部出现短暂中断。三秒后,七个国家的主要媒体后台自动接收并解析该音频,生成可视化图谱,标题同步弹出:《查尔斯·霍克杀人时间轴与技术窃取事件完全重合》。

  裴听霜看着屏幕上的传播进度条,嘴角扬了一下。

  沈砚秋把钢笔合好,重新别回衣领。她没说话,站姿却变了,像站在某个仪式现场。

  我盯着上传状态。

  78%。

  85%。

  93%。

  熔炉的紫焰开始回落,增幅器发出过载警报。信号尚未完成全覆盖,功率正在衰减。

  “还差一点。”我说。

  裴听霜把手伸进风衣内袋,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旧电池,来自程卫国改造过的锅炉控制器。

  “他说过,最后一点电,留给该响的声音。”

  她把电池接入备用电路。

  主控台嗡地一声,电压回升。上传进度跳到99%,然后卡住。

  系统提示:【目标网络存在反制协议,需人工确认最终跳转】。

  我伸手去按确认键。

  就在这时,林雪薇突然抬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指冰凉,戒痕处渗出血珠,滴在控制台边缘,顺着裂缝滑落。

  她张了嘴,声音不像她自己:“别信……最后一个节点……”

  我顿住。

  沈砚秋立刻调出剩余数据包的流向图。原本应该直连国际公共信道的最终跳转,竟在最后一环偏移至一个未注册的私人接收端——坐标位于北纬46.82,东经8.21,瑞士阿尔卑斯山区某地下设施,信号标识为“埃米尔·克劳斯诊疗中心”。

  那是查尔斯医生的私人诊所。

  也是基金会的实际控制终端。

  “他在等这个信号。”沈砚秋说,“他要我们亲手把证据送进他的服务器。”

  裴听霜冷笑:“然后触发预设程序,反向锁定我们的位置,派武装进来?”

  我松开手指,没按下去。

  紫焰又矮了一截,增幅器开始冒烟。上传停滞在99%,无法推进。

  “还有别的路吗?”裴听霜问。

  我盯着那个偏移节点,脑子里闪过程卫国最后一次校准熔炉的画面——他切断主链路,改用手动脉冲推送核心参数,绕过了所有监控探针。

  “不用发给他。”我说,“我们换一种方式播。”

  我拆开增幅器后盖,找到原始发射模块,直接焊下一组振荡片。然后从口袋里取出微型计算器,接上电源,手动输入一组频率序列。

  不是全频段广播。

  是定向声波束。

  我把振荡片贴在熔炉外壳上,利用紫焰余温激发共振,让声波图谱通过金属传导,沿着地下电缆网络扩散——像病毒一样,无声渗透进每一个接入电网的终端。

  不需要接收确认。

  不需要跳转节点。

  只要通电的地方,就会播放这段声音。

  我按下计算器上的执行键。

  熔炉震了一下。

  紫焰彻底熄灭。

  但主控台的指示灯,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不是我们这边的电。

  是远处,某个变电站,某个实验室,某栋大楼的监控屏,突然自动播放起那段鲸鸣与心跳交织的声音。

  裴听霜看着屏幕,轻声说:“开始了。”

  沈砚秋站在原地,手指再次搭上钢笔。

  林雪薇松开我的手,慢慢退后一步,靠在墙边。她的照片已经化为灰烬,只剩戒痕印记留在控制台边缘,像一道干涸的血线。

  我站在主控台前,手腕上的表指针仍停在“技术报国”刻痕处。屏幕上的波形还在扩散,没有停止。

  夜空中,第一缕非自然声波正穿透地壳,沿着地质断层,向所有沉睡的电缆与线路蔓延。

  熔炉外壳上的振荡片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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