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那卖桑木弓的大哥,昨天撒腿跑了之后,心里一直犯嘀咕:
“为啥官差抓我们夫妻俩啊?我就卖个弓,犯啥大罪了?”
他还想回头打听妻子的消息,不敢进城,只能在十里外的破庙凑合一晚。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路人议论:
“昨天北门有个妇人,卖箕草箭袋被抓了,当场就砍头了!”
大哥一听,腿都软了——这不就是自己媳妇吗!他跑到没人的旷野里,偷偷抹了几滴眼泪,又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里地,到了清水河边,突然听见百鸟齐鸣,吵得不行!大哥凑过去一看,好家伙!水面上飘着个草席包,一群鸟用嘴叼着,一边叼一边叫,慢慢往岸边拖。
大哥直呼“离谱”:
“这啥情况?鸟还帮人捞东西?”
他赶跑鸟群,把湿淋淋的草席包拖上岸,解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个哭唧唧的女婴!
大哥琢磨:
“这孩子被人扔了,还有鸟护着,肯定不一般!我收养她,说不定以后还能靠她过好日子!”
赶紧解下布衫把女婴裹好,抱在怀里,想着去褒城投靠认识的人,就此开启“单亲爸爸带娃逃亡记”。
要我说,这大哥哪知道,他捡的不是普通娃,是后来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啊!
这波操作,直接给周朝埋了个“定时炸弹”!
再说周宣王,杀了卖箭袋的妇人,又烧了桑弓箕袋,觉得童谣里的预言已经应验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再也不提去太原打仗的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这一过就是三年。
到了第四十三年,周朝要举行大祭,宣王住在斋宫里准备。
半夜两更天,四周静悄悄的,突然有个美貌女子从西边慢慢走来,直接闯进斋宫!
宣王气得大喊:
“你敢闯我的斋宫?来人啊!把她抓起来!”
可喊了半天,没一个人答应!
那女子一点都不怕,走进太庙,先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然后不慌不忙地把七座祖庙的神主牌捆成一束,往东边走了。
宣王急得亲自去追,结果“啪”地一下醒了——原来是个梦!
宣王吓得心神不宁,勉强撑着去庙里行礼,仪式结束后,赶紧叫人偷偷把太史伯阳父找来,把梦里的事说了一遍。
伯阳父一听,赶紧提醒:
“大王!三年前的童谣您忘了?我当时就说‘有女祸,妖气没除’,您这梦跟童谣里的‘哭笑’刚好对上啊!”
宣王懵了:
“我不是杀了那个卖箭袋的妇人吗?还不能消除‘糜弧箕腋’的预言?”
伯阳父无奈地说:
“大王!天道深远,要等时机到了才会应验,一个乡下妇人哪能影响国运啊!”
宣王听了伯阳父的话,皱着眉不说话,突然想起三年前,他让上大夫杜伯负责查妖女,结果到现在都没消息!
等祭祀结束回宫,百官来谢恩,宣王直接问杜伯:
“妖女的事,你为啥一直不回话?”
杜伯赶紧解释:
“大王,我查了好久都没线索,觉得之前杀了那个妇人,童谣已经应验了,要是再接着搜,肯定会惊动百姓,所以就停了!”
宣王当场炸毛,拍着桌子大喊:
“你不跟我汇报就擅自停手,这是不把我的命令当回事!这么不忠的臣子,留着有啥用?”
立马叫武士:
“把他拖出去,斩了示众!”
百官吓得脸都白了,没人敢说话。
突然,文官队伍里冲出一个人,一把拉住杜伯,连声说:
“不行!不能杀!”
宣王一看,是下大夫左儒——他跟杜伯是好朋友,还是他推荐杜伯入朝的!
左儒跪下磕头:
“大王!尧帝时有九年洪水,汤王时有七年大旱,他们还是好好当君主!天灾都不怕,一个妖言有啥好信的?您要是杀了杜伯,百姓肯定会传谣言,外族也会看不起咱们!求您饶了他吧!”
宣王更生气了:
“你为了朋友违抗我的命令,这是重友轻君!”
左儒一点都不怂,大声说:
“要是君主对、朋友错,我就顺着君主;要是朋友对、君主错,我就顺着朋友!杜伯没罪,您要是杀了他,天下人会说您不明事理;我要是不劝您,天下人会说我不忠!您要是非要杀杜伯,我跟他一起死!”
宣王气得脸都绿了:
“我杀杜伯就像拔草一样简单,你别在这废话!”
接着喊武士:
“快斩!”
武士把杜伯拖出去斩了,左儒看着好友被杀,心里又悲又愤,回到家后,直接自刎了!
不得不说,左儒这波“为友殉道”,真是又刚又让人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