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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解封

翦灵录 红烧小妖怪2 3810 2025-11-18 15:09

  石板里的信息由沙定南本人记录,主要是记录他下葬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和翦八士对此事的交代,虽然记忆是来自沙定南本人的视角,但关于他自己的生平和此事更详细的来龙去脉则语焉不详。

  记忆大致的意思是:洪武十五年,翦八士奉太祖皇帝的密诏,随军于蜀、黔、滇、桂等当时的边境地带搜寻某种可助人长生的秘宝。

  当时翦八士的身份是翦灵司大司正,隶属于明朝天文历法机构“回回钦天监”。

  洪武十九年,辗转经年的翦八士居然真的寻到一柄蕴含长生之秘的白色宝剑。

  然而,翦八士在献上宝剑的同时声称此剑不祥,请太祖皇帝先用他人试验,试验者即为翦八士的亲兵、翦灵司成员沙定南。

  沙定南佩戴此剑七日内,便浑身血肉溃烂以至濒死,随后又奇迹重生,体魄更甚从前。

  太祖皇帝转惊为喜,亲临探视,恰好目睹神情疯狂的沙定南手刃幼子、生啖其肉。

  锦衣卫奉诏阻拦,却被沙定南一人一剑冲杀至御前,圣驾大惊。

  最终数十名锦衣卫以阵亡大半的代价制伏了沙定南,而翦八士极力劝谏且惊且怒、想立刻处死沙定南的太祖,将沙定南以铁链束缚,投入翦灵司秘牢以备观察,宝剑也被秘术封印。

  数日之后,翦八士悲痛地向朱元璋进言,宝剑确有易筋伐髓、返老还童的奇效,但也会令人陷入疯癫,唯有不断吞噬至亲血肉才能保持一定神智。

  太祖皇帝百般权衡,最终断绝了借助宝剑获得长生的念头,他依翦八士的建议下令处死沙定南,并以封灵棺椁镇压沙定南尸体及宝剑,同时下令抹除关于此事的一切记载。

  事实上,这是翦八士为睿智而多疑的太祖皇帝设下的一场惊天骗局。

  因为翦八士断定此剑为心海邪魔所铸,若落入人间帝王手中,必然祸乱天下,但若是正常劝谏,恐怕太祖会疑心翦八士别有用心。

  沙定南的身体异变是服用秘药的结果,而血肉溃烂、装疯刺驾、杀子食肉和以身镇剑都是沙定南作出的巨大牺牲。

  假死下葬后,沙定南在棺中亲自记录了事情始末,还留下一段告诫,警告能解读他记忆的后来人:若此坟墓再度重见天日,应当立即设法重新封印棺椁,且无论棺中的自己是死是活。

  任元复述这段记忆时,莫鹏纹丝未动,陆大校则一直在搜索。

  当任元结束汇报,莫鹏依旧沉默,陆大校按熄平板电脑的屏幕,做了个简短的总结:

  “这段历史上无迹可寻的记述确实耸人听闻,也填补了许多历史的空白。根据《明史纪事本末》记载,洪武二十八年七月,洪武帝驳斥和驱逐了进献长生之术的道士,因此他在历史上的形象与寻仙问药的秦皇汉武恰好相反。但是目前仅有沙定南的一面之词,而他本人很有可能背弃职责,主动突破了棺椁的封印,将暗空间污染散播出来并遗祸至今。我建议将此信息定为绝密级,由翦灵会和军方的档案机构妥善归档。而任元参谋,你必须遵守保密纪律,不许将私自留存有关此事的电子或纸质信息,也不许将机密泄露给没有知密权限的人。”

  “请首长放心。”任元立刻做出保证。

  莫鹏点头表示认可,随即参谋地起身与二人一起回到现场会的会场。

  正在低声讨论的会场随着三人的入座重归安静,所有人都对他们投去了探询的目光。

  陆大校环顾四周:“刚才,我与莫鹏局长听取了任元参谋的汇报,石板中的信息十分重要,我已初步将其定密为绝密级,为了尽快推进此任务圆满完成,我会将这些信息开放给各位,但是任务结束后每个人都必须签订保密协议,泄密者将受到严厉追究和顶格处罚。”

  伏波一直板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其他组员将被排除在知密范围之外,他向雷鸣投去了一个胜利且带着示威的眼神,而雷鸣只当作没看见。

  随后任元简要地重复了一遍沙定南记录的事件,会场的气氛也从欢欣变为淡淡的失望。

  “这是一个很稀奇的故事,如果是真实的我相信它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何北评价说,“但是对目前任务来说,可用的信息太少了。”

  任元说:“我觉得可以从石板的腐化这一点来尝试分析。”

  “我赞同,”侯以山接过话头,“正如我们所见,在昨晚开棺之前,石棺外的封灵符文尚有残留的灵能,这也是孳生灵仍被封印在石棺中的原因。石棺内部经过观察确认,也刻满了封灵符文,这说明这具石棺本身就是一件完整的反灵能装备,是一件古早的收容装置。从理论上来讲,它不可能被暗空间能量污染。”

  “并非完全不可能啊,”傅王孙反驳说,“如果‘白剑’上携带的心海邪能过于强大,那它确实有可能磨灭石棺内壁的符文,将现实世界腐化,再从血肉异变中孳生出这些邪物。”

  侯以山摇头:“我查看过收容的‘白剑’,也研究过石棺内壁的符文,这些符文虽然古朴,但威能惊人,很有可能是翦八士亲自刻画。以‘白剑’目前蕴含的邪能,绝对不足以突破这层封印。如果说‘白剑’曾经蕴含强大的邪能,那么在翦八士寻回和封印前,它早就该在现实物质世界掀起惊涛骇浪了,而不是在石棺里腐化几块石头,孳生一些逃不出去、逃出去也翻不起什么浪的孳生灵。所以我认为,石棺内壁的符文,极大概率是沙定南本人磨灭的!而他的出逃,是我们当下面临的最大隐患之一。”

  何北补充说:“如果石板原先随沙定南一起葬入棺中,那么它没有必要留下警告,要求在坟墓重见天日时封印棺椁,因此石板在下葬时应该如康家代代流传的故事所说,是放置在棺椁之外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某个人,或者就是沙定南本人,因为某种原因将它放进了棺中?如果是沙定南,那么他叛变或者堕落的嫌疑就很大了,一方面他可能磨灭了本用于封印‘白剑’和他自己的封灵符文,一方面他又将存有警告信息的石板藏匿了起来,导致我们在开棺前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白剑已经被沙定南带出棺椁,他直接毁掉石板甚至棺椁本身不是更好?”傅王孙问。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地方。”侯以山说,“沙定南为什么没有那么做?是良知尚存?还有另有原因?石板本身并不是暗空间造物,它为什么会被腐化,是什么腐化了它?这一切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晓了。”

  现场会在众人的一筹莫展中陷入僵局,石板信息和沙定南身上的谜团暂时没有办法突破,处置小组也只能把目光转向了康朝阳和康茵。

  王宏提出可以再和康朝阳沟通,看看能不能再问出来点什么,仲文则表示,是否可以向父女俩开放一些信息,伏晓彤也在战术耳麦里附议仲文的想法,说康朝阳和康茵确实很多次地向她询问情况,傅王孙认为现在信息还不明朗甚至不一定真实,还是先保密为好。

  而一向沉默的莫鹏,则让任元带他去坟坑再转一转,同时也让徐添带上收容了白剑、石板和石棺的收容装置。

  坟坑里石棺已经不见踪影,由于石棺已经被腐化,因此处置小组将所有的孳生灵连同沾染了孳生灵血肉的灰土都放进了石棺,再将石棺收容进中型收容装置。现场只留下了无数凌乱的脚印默默诉说着昨夜那场短暂的恶战。

  莫鹏魁梧的身躯让低矮的坟坑显得更为逼仄,他低头举着矿灯,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若有所思。

  “任元,下面怎么回事?”任元的耳麦里传来侯以山的问询,“我感受到有规律的灵能的波动。”

  “没事。”没等任元应答,莫鹏开口了。“是我。”

  莫鹏一手提矿灯,一只手抚过满是弹坑的支撑木柱,眼神在坟坑的各个角落停留,任元注意到他巨大的手掌背面也纹满了奇异的符号,更注意到他注视的每个地方恰好都是昨天处置小组成员战斗时所在的位置。

  任元猜测这位档案局局长的灵能力量或许具有“侧写”或者“回溯”之类的功能,这倒也确实很适配他的身份。

  正如任元猜测的那样,莫鹏可以通过触摸痕迹,在脑海中模糊地复现出某地曾经发生过的情景,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粗略见证到某件古老物品所经历过的种种历史。

  莫鹏花了不到十分钟复盘了昨夜的一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他向徐添招招手,徐添走上前,将手里的两个背包递出去:“局长,灰色背包里是白剑,黑色背包里是石板。”

  莫鹏伸手接过黑包,将手里的矿灯交给徐添,然后取出了收容着石板的装置。

  “收容矩阵现在没有全功率运行,我需不需要去……”

  “不。”莫鹏说。

  徐添点点头,不再说话。

  莫鹏席地而坐,将收容装置放到了腿上。徐添刚想提醒莫鹏,贸然解除收容,尤其释放出已经被暗空间能量高度腐化的收容物,是严重违法行动手册的,但是下一秒莫鹏已经断开了收容装置的能源供给。

  血肉狰狞的石板凭空出现,血肉和经络仿佛具有生命一般邪异地蠕动着,莫鹏的巨手将它一把抓住,皮肤文身上的奇异符号流转着璀璨夺目的金光。

  这金光从手掌蔓延到手臂乃至头顶,甚至有光芒从迷彩服包裹的身躯上透出,随着金光的炽盛,石板上的血肉蠕动竟然平息了下来,效果居然有些类似于任元的触摸。

  任元心中正惊叹这位局长恐怕全身都纹满了封灵符文,却看见莫鹏将石板递向了他。

  任元下意识伸手去接,耳麦里却传来了伏晓彤的惊呼:

  “康茵异变了!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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