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县城衙的大堂上，气氛严肃。周县令坐在公案后，身穿青色官袍，手里拿着惊堂木。张虚清跪在堂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您可得为小老道做主啊！那林砚用妖术制作香水、肥皂，还盗用丹道技法，蛊惑百姓，长此以往，吴江的风气都要被他败坏了！”

　　他还带来了两个“证人”——都是被他胁迫的村民，一个说“用了肥皂后，家里的鸡不生蛋了”，另一个说“闻了香水后，头晕恶心”。

　　林砚和苏婉儿走进大堂，林砚从容不迫地行了个礼：“大人，草民林砚，见过大人。张道长说草民用

　　妖术？”林砚闻言轻笑，转向周县令拱手道，“大人，妖术之说无凭无据，可草民的肥皂、香水是否有用，一验便知。”

　　周县令点头，让人取来一盆脏水、一块麻布。林砚将肥皂沾水揉搓，泡沫迅速漫开，他拿起麻布在水中轻轻搓洗，不过片刻，原本沾满油污的麻布便变得洁净如新。他将麻布递到县令面前：“大人请看，这肥皂去污力强，洗完后手不紧绷，村民们用它洗衣、洗手，从未出过差错。”

　　张虚清急忙喊道：“大人别被他骗了！这肥皂看着无害，实则藏着邪性，不然为何有人用了鸡不生蛋？”

　　“道长这话可有证据？”苏婉儿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苏记绸缎庄的销售记录，三个月来，购买香水、肥皂的百姓超过三百家，小女特意派人回访，从未有人说过用了之后家禽不生蛋。倒是道长的丹房附近，去年有三家村民的家禽莫名死亡，莫非是道长的‘仙丹’散了邪气？”

　　这话戳中了张虚清的痛处，他脸色骤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那两个被胁迫的村民见势不妙，连忙磕头认罪：“大人饶命！是张道长逼我们说谎的，我们根本没见过鸡不生蛋的事！”

　　周县令脸色一沉，拍了惊堂木：“张虚清，你诬告良民，还敢欺骗本官，可知罪？”

　　张虚清瘫坐在地，还想辩解，周县令却已懒得听，下令道：“来人，将张虚清杖责二十，罚银五十两，以后不准再在吴江境内炼丹惑众！”

　　衙役们上前拖走张虚清，大堂上的紧张气氛终于消散。周县令看着林砚，语气缓和下来：“林先生，你这两样东西确实实用，既方便百姓，又能带动生意。以后若有新想法，可随时来县衙找我商议。”

　　离开县衙时，夕阳已西斜。苏婉儿看着林砚，眼底满是笑意：“林先生今日在公堂的样子，真像个能言善辩的书生。”

　　林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多亏了苏姑娘带的账册，不然我还真难反驳张虚清的诬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新炼制的桂花香水，“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比之前的茉莉香水更淡雅些。”

　　苏婉儿接过瓷瓶，指尖触到他的手，脸颊微微泛红。她低头看着瓶身上精致的花纹，轻声道：“多谢林先生。”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下的石板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林砚忽然想起徐阶之前说的话，开口道：“苏姑娘，我想在吴江开设一所学堂，教村民们识文断字，再教些实用的技艺，你觉得可行吗？”

　　苏婉儿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村民们大多不识字，若是能读书学技艺，以后日子肯定能过得更好。苏府可以出钱帮你修缮学堂，还能请先生来教识字。”

　　林砚心中一暖，有苏婉儿这样的盟友，他在大明推广知识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