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匆匆走来禀告道：“按您的吩咐，只发了一百份，但现在已经有两百家来讨要了。”

　　曹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告诉他们，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另外曹昂压低声音说道：“暗中放出消息，说甄家、秦家等豪商已经准备了万钱要包圆这......“

　　陈铭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夕阳西下，曹昂站在酿酒坊的最高处，望着忙碌的人群和袅袅升起的蒸汽，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烈刀烧“不仅是一门生意，更是一把打开世家大族金库的钥匙。

　　有了这些资金支持，他未来要做的事才能顺利展开。

　　远处，几个孩童追逐打闹，口中唱着新编的童谣：“烈刀烧，烈刀烧，一杯下肚乐陶陶......”

　　曹昂听着这市井小调，嘴角微微上扬，内心想着有好东西当然要跟别人分享了——比如草原上的外族们。

　　两天后曹昂带人离开了丞相府来到了甄府。

　　曹昂看着眼前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朱漆大门上铜钉闪闪发亮，门楣上“甄府“二字据说是当朝大儒蔡邕亲笔。

　　这般气派，不愧为冀州首富。

　　“曹昂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正是甄氏家主甄逸。

　　甄逸面容儒雅，举手投足间却透着商贾特有的精明。

　　宾主入座，侍女奉上香茶。寒暄过后，曹昂开门见山说道：“甄叔叔品尝过了这'烈刀烧'了吧？”

　　甄逸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公子所酿的烈酒，如今在许都可是价比黄金啊。老朽有幸得尝，确实霸道非常。”

　　“那甄叔叔觉得，此酒若卖到草原，当值几何？”

　　曹昂轻啜一口茶，目光却紧盯着甄逸的反应。

　　甄逸抚须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匈奴、鲜卑那些酋长最爱烈酒，一坛卖十头羊不在话下。”

　　曹昂放下茶盏说道：“我想与甄叔叔共建'草原商会'，专营带标签特供白酒、香水、肥皂等物，销往塞外。”

　　甄逸闻言一惊将曹昂引入内室，屏退左右。

　　烛光下，曹昂从怀中取出三个精致瓷瓶，分别装着透明液体、芬芳膏体和一块乳白色固体。

　　“这便是我要销往草原的三样东西。”

　　曹昂指着第一个瓷瓶说道：““烈刀烧”特制版，比市面所售更烈三分。”

　　接着又指向第二个瓷瓶说道：“香水，取茉莉、麝香等数十种香料精炼而成，一滴可留香三日。”

　　最后是那块白色固体肥皂：“肥皂，沐浴洗衣皆可，去污力极强。“

　　甄逸说道：“公子，这些都是草原上的稀罕物啊！只是这......”

　　甄逸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公子为何专要销往塞外？这些在中原也能卖出高价。”

　　曹昂嘴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些许红色粉末说道：“甄叔叔可知这是何物？”

　　“朱砂？”

　　“类似，但非普通朱砂。”

　　曹昂声音压低说道：“此物名为'赤血砂'，加入酒中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日渐虚弱。”

　　曹昂又取出另一个小瓶说道：“这是'寒髓粉'，混入香料，长期使用可致人不育和免疫力下降。”

　　甄逸脸色骤变，手中茶盏差点打翻说道：“公子你这是要......”

　　“非为杀人。”

　　曹昂神色平静说道：“只需让那些酋长们少些悍勇，让他们的后代少些数量。十年之后，草原威胁自减。”

　　室内陷入死寂，只有灯花偶尔爆裂的轻响。甄逸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甄逸忽然明白了这位曹公子的深意——这不是普通贸易，而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次日清晨，甄逸带曹昂参观了甄家的商货仓库。

　　巨大的库房里堆满丝绸、瓷器、茶叶，数十名伙计正忙着清点货物。

　　“我甄氏五代经商，在草原有三十六条商路。”

　　甄逸骄傲地介绍道：“东至鲜卑慕容部，西达匈奴王庭，北通乌桓山，南接羌氐之地。每条路上都有我们的联络点。”

　　曹昂暗暗心惊，没想到甄家的商业网络如此庞大。

　　曹昂走到一捆捆丝绸前：“这些也卖往草原？”

　　“当然。”

　　甄逸抽出一匹暗纹绸说道：“草原贵族最爱这种'乌云锦'，一匹可换三匹良马。”

　　甄逸忽然转身，从一处暗格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说道：“这是我甄家历代绘制的草原商路详图，上面标注了各部族势力范围、首领喜好、交易习惯。”

　　甄逸双手奉上说道：“今日献给公子，以示诚意。”

　　曹昂郑重接过，展开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地图之详尽，远超军中斥候所绘。何处有水草，何处可埋伏，甚至各部族之间的矛盾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甄叔叔如此厚赠，曹昂不敢独享。”

　　曹昂收起地图说道：“草原商会利润，你我六四分成如何？”

　　甄逸却摇头：“老朽只要三成。另外那一成，希望公子能用在保护商队的路上。”

　　甄逸意味深长地说：“听说公子正在训练一支精锐骑兵？“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曹昂需要甄家的商业网络，甄家则需要曹氏的武力保护。

　　乱世之中，这才是最稳固的联盟。

　　十日后，甄家别院的地下工坊里，二十名工匠正在曹昂亲信的指导下秘密加工商品。

　　“白酒中加入'赤血砂'的比例必须精确。”

　　曹昂亲自示范说道：“每坛不能超过三钱，太多容易被察觉，太少则效果不显。”

　　另一边，几名老药师正在研磨一种暗红色矿石。

　　这是从西域得来的'血晶石'，磨粉后加入香水，长期使用会让人头晕目眩。

　　领头的医生向甄逸解释道：“但短期只会觉得香气特殊，反而更显珍贵。”

　　最隐秘的角落里，几名工匠正在肥皂中掺入一种灰白色粉末。

　　“此物名为'寒髓'，产自深山矿洞，沐浴时经皮肤渗入，可让人......”

　　那名工匠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可绝人子嗣。”

　　甄逸看着这些被精心“加工“过的商品，心中既震撼又钦佩。

　　曹昂这一手，比十万大军还厉害。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草原部族渐渐衰弱。

　　“首批货物已经备齐。”

　　曹昂领着甄逸来到仓库，指着排列整齐的木箱，“一千坛特制'烈刀烧'，七百瓶'凝香露'，五百块'玉容皂'。

　　按甄叔叔估价，这批货物能换多少马匹？“

　　甄逸粗略估算：“至少三千匹良马，或者同等价值的牛羊。”

　　甄逸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公子，这些货物要不要分等级？普通货给一般贵族，特供品给各部首领，这样我们也能......”

　　“好！”

　　曹昂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在首领专供品中适当增加'料'的比例。甄叔叔不愧是经商奇才！”

　　两人当即决定，将货物分为“天“、“地“、“人“三等。

　　“天“字号专供各部首领，加入的特殊材料最多；“地“字号给一般贵族；“人“字号则相对“干净“，用于打开市场。

　　春风拂面时，一支由五十辆大车组成的商队缓缓驶出许都城。

　　车队前方，甄氏商号的旗帜迎风招展；车队中间，二十名曹昂派来的精锐骑兵全副武装护卫；车队后方，还跟着百余头准备用来交换的牛羊——这是为了掩人耳目，装作普通商队。

　　甄逸亲自送行到城外十里亭。

　　甄逸拍了拍领队——自己的侄子甄平的肩膀说道：“记住，先去慕容部，他们与我们有旧交。'天'字号的货物先不要拿出来，等见到大酋长再说。”

　　甄平郑重点头：“叔父放心，侄儿明白轻重。”

　　另一边，曹昂也在叮嘱骑兵队长：“沿途地形都要详细记录，特别是各部族的驻扎地、兵力布置。回来后直接向我汇报，不得外传。”

　　一切安排妥当，商队浩浩荡荡向北进发。甄逸望着远去的车队，忽然感慨：“公子此计，可抵十万雄兵啊。”

　　曹昂负手而立：“甄叔叔过奖了。不过比起刀兵相见，我确实更喜欢这种兵不血刃的法子。”

　　“只是有些......”

　　甄逸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些胡人也不全是恶徒，有些只是为生计所迫才......”

　　曹昂神色转冷说道：“当年匈奴掠我边民，鲜卑犯我疆土时，可曾分过善恶？”

　　曹昂转身直视甄逸说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甄叔叔既已入局，当知开弓没有回头箭。”

　　甄逸心中一凛，连忙拱手说道：“老朽失言了。公子深谋远虑，非我等俗人可及。”

　　回城的马车上，曹昂闭目养神，心中却已开始谋划下一步。

　　草原商会只是开始，接下来还要在丝绸之路上设立更多这样的“商会“。

　　商业与战略结合，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远处，商队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那些看似普通的货物，将在不远的将来，悄然改变草原的力量格局。

　　而这一切，都始于今日这场看似平常的商业合作。

　　当然那些兑换回来的马匹先用于培育，正好系统奖励了自己高效养马育马技术大全，不利用起来岂不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