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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乱世将灭

唐:奴贼成王 贺兰爬山狼 2804 2025-06-10 18:11

  腊月廿三,渭水河畔的冰面裂出细缝,始毕可汗的使节阿史那思摩率三十骑踏雪而来。

  李渊身着隋制衮服,站在临时搭建的接风亭中,目光落在使节团马背上的鎏金鞍具上,是去年他向突厥“借兵”时送出的礼物。

  “唐公可还记得,”阿史那思摩翻身下马,皮靴碾碎冰面上的薄雪,“去年今日,您在雁门许下的‘共享关中’之约?”

  亭内气温骤降,李建成握杯的手青筋暴起,杯中葡萄酒泛起涟漪。

  李世民不动声色地将苜蓿籽撒在阿史那思摩脚边:“使节远来辛苦,不如先看看我大唐的马政?”

  话音未落,郭逸已策马而至,身后跟着二十匹“乌云踏雪”,马蹄裹着棉布,踏在冰面上竟未发出半分声响。

  阿史那思摩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战马的毛色与突厥“闪电驹”无异,却比后者多了几分剽悍。

  “此马名为‘龙骧’,”郭逸掀开马厩布帘,露出槽中混着黑豆粉的粟米,“吃的是关中粟米,踏的是突厥草场。”

  阿史那思摩伸手欲摸马鬃,却被郭逸不着痕迹地挡开:“使节可知,萧关的狼,最近常围着突厥牙帐转?”

  而半月前,窦建德在河北大败隋将薛世雄,其谋士孙安祖也派人与突厥搭上了关系,这一切早已经被烟雨楼探知,将消息送给了郭逸。

  宴席过半,李建成突然起身敬酒:“听闻窦建德在河北自称‘长乐王’,”他故意将“长乐”二字咬得极重,“不知可汗是否听说过此人?”

  阿史那思摩挑眉:“长乐王送了十车珍珠给处罗可汗,倒是唐公的马场……”他忽然看向郭逸,“听说萧关有位‘马神’,能让母马一胎生三驹?”

  郭逸心中一凛,这是突厥人试探他是否掌握“血马秘术”的切口。

  他曾在穿越前的文献中见过“一产三驹则杀母”的记载,此刻却装出懵懂模样:“草民只会给马接骨,若说生驹,还得看天意。”

  说着,他往阿史那思摩杯中斟酒,酒液流过杯壁,酒香清洌十分诱人。

  阿史那思摩没有再继续为难郭逸,毕竟这样的传说也只是听说,疑惑归疑惑,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戌时三刻,渭水忽然传来雁鸣。

  郭逸摸出袖中铜哨回应,暗处闪出个灰衣人,递来半块带血的腰牌。

  他借着火把微光看去,见牌上刻着“窦”字,正是窦建德亲卫的腰牌。

  灰衣人附耳道:“河北细作来报,窦建德的‘玄甲军’已过漳南,战马挂的是突厥式样的铃铛。”

  郭逸望向宴席中与李渊碰杯的阿史那思摩,联想到之前烟雨楼送来的密信中的另一句话:“处罗可汗的谋士,是个穿隋锦的汉人。”

  “唐公,”阿史那思摩突然举杯,“我家可汗有个提议:以突厥五千铁骑,换萧关三千‘龙骧’。”

  李建成的酒盏,洒出此许酒来。李渊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使者何意?”

  郭逸注意到,阿史那思摩说“龙骧”时,目光刻意扫过李世民腰间的“宿铁刀”。

  阿史那思摩看到李渊这样的问,开口道:“唐公这是何意,我们之前可是……”

  就在众人静听时,李世民忽然开口,“马可以给,”从袖中掏出那份“密约”抄本,“但得加上这上面的条件。”

  阿史那思摩接过一看,脸色剧变。抄本上内容是“借突厥兵三万,事成后割让代郡”。

  “哈哈哈,虎父无犬子,这样的消息,怕是有人污蔑与我们!”虽说笑着大声在说,可是眼中的神色却带出几分慌张。

  “这是……!”李建成欲要站起,却被李渊抬手制止。

  如今西北也不过才占了半壁江山,而整个中原还有许多地方还需要收归,现在虽知道自己的死对头窦建德和突厥也有交易,可是也不能当着阿史那思摩揭穿此事。

  接风酒宴散后,各自都回了自己的住所,至于这个夜掩下了所有的密谋。

  渭水的夜风卷着雪粒,亥时,郭逸随李世民返回大兴城。

  后者忽然拉住郭逸:“先生可知,窦建德为何自称‘长乐王’?”不等回答,他已指着城楼上的“大兴”匾额,“‘长乐’二字,本就是大兴宫的别称。”

  郭逸的指尖骤然攥紧马鞍铁环。穿越前他曾在《隋书》中见过记载:隋文帝迁都大兴城时,将主殿命名为“长乐宫”,取“长治久安”之意,后隋炀帝嫌其名不够显赫,改为“大兴殿”。窦建德以“长乐”为号,分明是要借隋室余威,将李渊父子塑造成“弑君篡逆”的乱臣。

  “窦建德此举,是要借‘隋室正统’之名,将唐公父子钉在‘勾结外敌’的耻辱柱上。”郭逸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城楼下暗影里的禁军。

  是夜,郭逸在平凉马场写下第三封信,用火漆狼头印封好后,着最亲信的斥候送往河北。

  信中只有两句话:“突厥马政已乱,可趁机取河间;萧关之马,愿借三千铁骑。”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窦建德的营帐中,孙安祖正对着地图轻笑,指着“陇右马场”的位置,旁边批注着:“郭逸者,隋之马政,唐之劫也。”

  可他们哪里知道,郭逸与他们如此联系,不过就是安排一些卧底罢了。

  一是为了尽快灭了隋正统,二是为了在李渊未来和窦建德殴时,李家军可以更容易得到这天下罢了。

  又几日郭逸久盼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杨文新都的禁军将士们大多来自关中,离家日久,思乡心切,又对当下局势深感绝望,军心浮动。

  虎贲郎将元礼、直阁裴虔通等人,见此情形,与骁果军将领司马德戡共谋,利用卫士们的怨恨情绪。

  他们推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为首领,发动兵变。

  兵变当日,叛军迅速控制局面,攻入宫中。

  杨广闻变,惊惶失措,匆忙换装,试图逃入西阁躲避。

  然而,叛军很快便将其搜出。

  此时,杨广的爱子杨杲,年仅十二岁,在旁吓得大声哭号,叛臣裴虔通竟残忍地将杨杲当场砍杀,鲜血溅到了杨广的龙袍之上。

  杨广看着眼前惨状,已知自己在劫难逃,他强作镇定,对叛军说道:“我实负百姓;至于尔辈,荣禄兼极,何乃如是!”

  宇文化及命封德彝宣布杨广罪状,杨广斥责封德彝:“卿乃士人,何为亦尔?”封德彝面露羞愧,转身离去。

  杨广自知求生无望,便要求喝毒酒自尽,以保留最后的尊严。

  最终,令狐行达领命,逼迫杨广坐下,解下杨广练巾将其缢弑。

  不过三天,大兴城也传来报喜声:李渊决定于次年五月十一接受隋恭帝禅让,国号“唐”,年号“武德”。

  郭逸站在萧关城楼上,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忽然想起窦建德密信的末尾:“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公握马政,何甘为他人鞍前卒?”

  他摸了摸腰间的狼头火漆印,忽然轻笑——或许,这盘棋,他才是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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