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蛇山会盟烽火燃,擂台暗斗藏机玄。
乔装破蛊惊四座,连败七将震君颜。
疑云乍起身份露,双雄再陷虎狼间。
焚城毒计断归路,襄阳劫火映苍天!
上回书说到,李重卿为取通关令牌,易容化名“柳七”,登武昌蛇山会盟擂台。他出手破去南唐暗中施于后汉猛将身上的“金蚕蛊”,显露非凡身手,却引得后汉小皇帝刘承祐身边宦官猜疑,更让南唐景王府幕僚从其剑意身法中,嗅到了李重卿的气息!
书接前文。擂台上,李重卿(柳七)一招破蛊,技惊四座。那被蛊毒反噬的后汉将领萎顿在地,被军士抬下。
“柳七胜!”裁判声音带着一丝异样。
台下,后汉小皇帝刘承祐面沉似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他身边那面容阴鸷的宦官(郭允明心腹,名唤王峻)凑得更近,声音尖细:“陛下,此人破蛊手法精妙绝伦,内力更是精纯!绝非寻常江湖散人!奴才观其身形步法…倒与数月前大闹金陵、搅动江南风云的那个‘青剑’李重卿…颇有几分相似!”
刘承祐眼中寒光一闪:“李重卿?南唐那个流亡的皇孙?他敢来朕的地盘?”
与此同时,南唐使臣席上,那景王府幕僚也几乎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低声对身边随从急令:“速飞鸽传书景王殿下!李重卿现身武昌蛇山擂台!身边可能还有那个北周悍将柴延昭!请殿下定夺!”
擂台上,李重卿感受到来自两侧高台那如同针扎般的审视目光,心知不妙。他本欲低调取令,此刻却已成众矢之的。
“还有哪位英雄,愿上台赐教?”裁判高声问道,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高台。
短暂的沉寂后,一名后汉禁军副将按捺不住,跃上擂台:“某家来会会你这破蛊的高手!”此人使一杆点钢枪,枪法沉稳狠辣,显然是军中好手。
李重卿不欲纠缠,只想速战速决。他身形飘忽,流光剑并未出鞘,仅以剑鞘点、拨、引,便将对方凌厉的枪招尽数化解于无形。数招之后,觑准一个破绽,剑鞘轻点对方手腕“神门穴”。那副将只觉手臂一麻,长枪脱手!胜负已分!
“柳七再胜!”
台下哗然!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柴延昭登台·连败七将震君颜
眼见李重卿(柳七)连胜两场,气势如虹,再胜一场便可取令。后汉席上,刘承祐脸色愈发难看。他年轻气盛,又深陷对郭威等大将的猜忌之中,最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逞威,尤其此人身份可疑!
“废物!都是废物!”刘承祐低声怒骂,对王峻道,“让朕的‘龙骧七卫’上!车轮战,耗也耗死他!朕倒要看看,这‘柳七’究竟是何方神圣!”
“遵旨!”王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第三场!后汉龙骧卫校尉,张横!”一名身材魁梧、身着精良山文甲的大汉跃上擂台,手持双锏,气势汹汹。
李重卿正欲上前,台下传来一声沉稳低喝:“柳兄弟连战两场,且歇息片刻。这一阵,让给在下!”话音未落,一道魁梧身影已如大鹏般掠上擂台,正是柴延昭!他虽伤势未愈,但气息沉稳,目光如电,蟠龙刀虽在鞘中,却自有凛然威势!
“来者何人?”张横喝道。
“北地游侠,赵大!”柴延昭报了个假名,声若洪钟。
“管你赵大钱二!看锏!”张横双锏挂风,搂头盖顶砸下!势大力沉!
柴延昭不闪不避,待双锏将至头顶,右手闪电般探出!竟以血肉之掌,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张横持锏的手腕!如同铁钳!
“撒手!”柴延昭低喝,内力一吐!
张横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手腕剧痛,双锏“当啷”坠地!柴延昭顺势一脚踹在其小腹,将其踹得倒飞下台!
干净利落!一招败敌!
“赵大胜!”裁判声音都变了调。
“好!”台下一些江湖客和百姓忍不住喝彩。刘承祐的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紧接着,第二名龙骧卫校尉上台,使一柄开山斧。柴延昭依旧不动刀,仅凭拳脚身法,三招之内,将其连人带斧震下擂台!
第三名、第四名…柴延昭如同战神附体,无论对方是枪是矛是戟,皆被其以沛然莫御的刚猛力量、精妙绝伦的沙场搏杀技巧,或夺兵,或震飞,或点倒!他并未下杀手,但那份睥睨群雄、一夫当关的气势,却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第七个!”随着第七名龙骧卫高手被柴延昭一式“贴山靠”撞得吐血飞下擂台,整个蛇山擂台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连败七名后汉禁军精锐,自身却连刀都未出鞘!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力?!
刘承祐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震惊、忌惮,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他身边的王峻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此等人物,若是郭威的人…那还了得?!“赵大…赵大…赵匡胤?!”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刘承祐心中闪过(赵匡胤此时尚未发迹,但名字已传开)!
身份濒露·杀机四伏
柴延昭立于擂台中央,环视四方,声如金铁:“还有哪位赐教?若无,这通关令牌,赵某与柳兄弟,便取走了!”他目光扫过刘承祐所在高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刘承祐被这目光一扫,竟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他强压心中惊惧,色厉内荏地喝道:“好…好功夫!令牌…给他们!”此刻,他只想尽快打发走这两个煞星。
裁判慌忙将一枚鎏金的通关令牌奉上。
柴延昭接过令牌,与李重卿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毫不迟疑,身形一晃,便掠下擂台,迅速没入山下熙攘的人群之中。
“快!给朕盯死他们!查清楚这‘赵大’和‘柳七’到底是谁!尤其是那个‘赵大’!是不是郭威派来的!”刘承祐对着王峻咆哮,声音因恐惧而尖利。
“奴才遵旨!已派人跟上!”王峻连忙应道。
南唐使臣席上,景王府幕僚也低声急令:“速速跟上!确认李重卿行踪!通知我们在后汉境内的人手,务必拦截!绝不能让《山河社稷图》和鱼肠剑落入北周之手!”
双雄虽夺得令牌,但行踪已然暴露!武昌城内,后汉密探、南唐秘卫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更有影阁的暗线在暗中推波助澜!
焚城毒计·归途断
双雄凭借高超的轻功和易容术,数次甩掉追踪,连夜离开武昌,沿汉水向西北方向疾行,目标直指襄阳——后周势力影响较大的重要边城,也是他们计划中渡过汉水北上的关键节点。
然而,他们低估了对手的狠毒与速度。
就在他们抵达襄阳城郊,准备凭令牌入城之际,骇然发现襄阳四门紧闭,城头旗帜林立,刀枪如林,戒备森严到了极点!更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城头!
“怎么回事?难道武昌之事已传到襄阳?”柴延昭皱眉。
李重卿目光锐利,扫视城头:“不对!你看那些兵士,眼神充满敌意,弓弩皆对准城外,似乎…是在防备我们?”
很快,他们从流民口中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听…听说是朝廷(后汉)发来的八百里加急!说有两个南唐和契丹派来的奸细,一个叫李重卿,一个叫柴延昭,盗取了关乎国运的重宝,欲从襄阳渡河北上通敌!朝廷严令襄阳守将,紧闭城门,搜捕奸细,格杀勿论!若有反抗,可…可焚毁城外流民营,断其归路!”流民惊恐地说道。
“焚毁流民营?!”柴延昭与李重卿倒吸一口凉气!这不仅是栽赃陷害,更是要借后汉守军之手,将他们连同无数无辜流民一起毁灭!如此狠毒绝户之计,必是影阁手笔!
果然,襄阳城头传来守将的厉喝:“城下可是逆贼李重卿、柴延昭?尔等通敌叛国,罪不容诛!速速束手就擒!否则,城外流民营顷刻间化为火海,尔等便是千古罪人!”城头兵士张弓搭箭,箭头竟已裹上浸透火油的布条!更有数十架小型投石机对准了城外连绵数里、挤满老弱妇孺的流民营!
归途被断!更被扣上通敌叛国的滔天罪名!襄阳城近在咫尺,却成绝地!双雄陷入前所未有的危局!
“影阁!好毒的计!”李重卿眼中寒光如冰。
柴延昭怒发冲冠,但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摸了摸怀中贴身珍藏的一样物品——那是郭威在他离邺都时,秘密授予的调兵兵符!此符可调动邺都留守部队(郭威嫡系)!
“李兄弟,为今之计,唯有兵行险着!”柴延昭沉声道,“我以兵符为信,设法联络城中郭帅旧部,里应外合!你轻功卓绝,设法潜入城中,或可寻得影阁散布谣言、甚至勾结守将欲焚城的证据!若能截获其密令,或可反制!”
两人正商议间,李重卿超卓的耳力捕捉到远处汉水芦苇荡中,传来极其轻微的、契丹语的交谈声!
“…朱雀使有令…子时三刻…以响箭为号…同时放火…焚营…制造混乱…趁乱格杀目标……”
李重卿眼中精光一闪:“柴兄,看来我们不用进城找证据了!契丹的‘焚城密令’,就在眼前!”
诗结:
蛇山擂台风波险,身份疑云惹忌惮。
襄阳城下通敌罪,流民营前火油燃。
兵符在手谋里应,密令在耳现敌奸。
双雄破局在顷刻,汉水怒涛卷烽烟!
下回预告:
影阁散布通敌谣言,挑动后汉军围困襄阳,欲焚毁流民营断双雄归路!柴延昭以郭威秘授兵符,如何调动邺都军千里解围?李重卿潜入汉水芦苇荡,能否截获契丹“焚城密令”,揭穿影阁阴谋,反将一军?襄阳城下,一场斗智斗勇的生死博弈即将上演!且看下回:《襄阳劫·焚城毒计断归途》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