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粮食够干什么！”

　　贾张氏急得直拍大腿，

　　“我家棒梗正在长身体，一顿能吃三个窝头！”

　　她突然转向秦淮茹：

　　“你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娘家不接济...”

　　秦淮茹眼眶一红，手里的针线活“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去捡，借机抹了把眼泪。

　　“都别吵！”

　　一大爷猛地拍桌，然后对何雨柱道：

　　“柱子啊，贾婶子就是嘴硬心软，你看...”

　　“心软？”

　　何雨柱冷笑一声，突然拽过三大爷的手，

　　“您瞧瞧这牙印！刚才抢饭盒时咬的，现在还在渗血呢！”

　　三大爷疼得“嘶”了一声，眼镜都歪了。

　　何雨柱来了招祸水东移，转移视线。

　　果然三大妈顿时炸了锅，“噌”地跳起来：

　　“贾张氏！今儿不赔十块钱医药费，我跟你没完！”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拍着大腿嚷嚷：

　　“呸！阎老抠抢饭盒还有理了？”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肩膀上的淤青，

　　“看看！你家仨小子打的！一人赔十块共三十块！”

　　“还有打了我家棒梗赔十块，共四十块！”

　　“扣除我咬阎老抠的十块，他还得倒赔我三十块！”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起哄：

　　“哎哟喂，贾婶子这账算得，比三大爷还精啊！”

　　秦淮茹站在一旁，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我机灵，提前料到阎家肯定得拿这事儿做文章。

　　给婆婆出了主意，不然这会儿准得吃亏。

　　三大爷扶了扶断掉的眼镜，气得直哆嗦：

　　“老易你评评理！她抢我饭盒还咬人，这不成土匪了？”

　　易中海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太清楚贾张氏的德性——要她赔钱？

　　今晚全院都别想安生！

　　“老阎啊，”易中海搓着手，“解旷打孩子确实不对...”

　　“放屁！”三大妈一把扯开衣领，“看看我这抓痕！”

　　贾张氏一屁股坐地上干嚎：

　　“没天理啊！老贾你快上来评理啊——”

　　“都闭嘴！”易中海拍桌喝道，“饭盒两家平分...”

　　“想得美！”贾张氏蹦起来，“饭盒是我家的命！”

　　阎埠贵冷笑：

　　“我家六口人吃咸菜都数根，你窗台上挂的腊肉当大伙眼瞎？”

　　贾张氏眼珠一转，突然振臂高呼：

　　“谁不让我吃饭盒，就是人民的敌人！”

　　许大茂冷不丁道：

　　“我们人民中可没你这么胖的。”

　　哄的一声，大家再声爆笑起来。

　　贾张氏恼羞成怒：

　　“你放屁~”

　　她挺起胸脯：

　　“我家可是三代贫农！”

　　阎埠贵冷笑：

　　“贫农？哪家贫农家窗台上挂腊肉？”

　　他转向众人：

　　“我家吃咸菜都数着根，这才是真困难！”

　　易中海揉了揉太阳穴，先对阎埠贵压低声音道：

　　“老阎，你家三个小子打老人的事要是传出去，解成还怎么说媳妇？”

　　转头又瞪着贾张氏：

　　“你再闹，阎家报警你第一个进去！”

　　最后面向全院，摆出管事大爷的派头：

　　“贾家确实困难，柱子以后带的饭盒优先给他们。当然，其他困难户...”

　　“一大爷！”何雨柱突然打断，眼睛亮得吓人，“说到互帮互助，我正想请您帮个忙呢！”

　　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柱子，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能有什么难处？”

　　何雨柱心里冷笑：

　　合着我妹妹雨水就不是人了？

　　他余光瞥见院里众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活像一群等着看戏的鸭子。

　　“哎哟喂！”许大茂突然怪叫一声，那张马脸上堆满坏笑，

　　“该不会是让我们一大爷给你说媳妇吧？”

　　何雨柱眼神一厉，袖子一撸就往前冲：

　　“孙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他拳头捏得咔咔响，

　　“今儿就让你尝尝...”

　　（吓唬一下这小子，看他收尸的份上，以后咱不打这孙贼）

　　“都消停点！”易中海重重拍桌，“柱子，有事说事！”

　　何雨柱这才收住架势，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成绩单：

　　“一大爷，雨水要考中专了。”

　　他指着上面的分数，“您看这各科成绩还差些，得请老师补课...”

　　三大爷突然插嘴：

　　“补课费可不便宜啊！”

　　“可不是嘛！”何雨柱一拍大腿，

　　“加上路远我想着给雨水买辆自行车，方便接送。”

　　他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

　　“不多，就借两百块。”

　　“两百？！”

　　全院人倒吸一口凉气，连贾张氏都忘了撒泼。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拍着大腿跳起来：

　　“你个傻柱！丫头片子读什么书？白糟蹋钱！”

　　她三角眼一斜，

　　“这钱给我家买肉吃多好！”

　　何雨柱冷笑一声：

　　“哟，您老当年被赶出村时，怎么不说这话？”

　　他故意提高嗓门，

　　“从今儿起，我家的饭盒您就别惦记了！”

　　“一大爷！”何雨柱突然转向易中海，“雨水可是咱们院最聪明的丫头，将来准能当干部！您说是不是？”

　　全院人的目光“唰”地集中在易中海身上。

　　一大爷额头上沁出细汗，支支吾吾道：

　　“这个...现在家家都困难...”

　　“困难？我每月可没少支援各家，这院里互助怎么到我有困难就没人帮忙解决了？”

　　他话锋一转，

　　“不过我今天不是来要粮的——就想借两百块给雨水买自行车。”

　　三大爷突然插嘴：

　　“没票有钱也白搭！”

　　“放心，只要有钱，车我保证买回来，买不回车，我退钱。”

　　他环视众人，

　　“车买回来，院里谁家有急事都能借！”

　　院里那些原本事不关己的人，一听能借车用，立马转变话锋。

　　他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要是何雨柱成了，往后自家有难处，不也能找一大爷要钱？

　　二大妈第一个跳出来：

　　“一大爷，雨水可是好苗子！”

　　许大茂也阴阳怪气道：

　　“您一个月八十多块工资，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

　　贾张氏一听要掏钱买自行车，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骂道：

　　“放你娘的屁！我家棒梗都饿得啃树皮了，凭啥给个丫头片子买车？”

　　她一把拽过秦淮茹，

　　“淮茹，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低着头不敢吭声，手指绞着衣角。

　　易中海心里暗喜，赶紧顺着话茬：

　　“柱子啊，现在家家都困难...”他装作为难地搓着手，“这钱...”

　　“一大爷，”何雨柱突然正色，

　　“今儿要不是我扔饭盒挡那斧头，您现在怕是...”

　　他故意欲言又止，

　　“您这条命，值不值两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