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臊得满脸通红，拽着母亲衣袖低声道：

　　“妈，别说了...”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却见院里众人都在指指点点，终于灰溜溜躲到一边去了。

　　“好家伙，一个窝头要两毛钱？贾家这买卖做得可真够黑的！”

　　二大妈扯着嗓子嚷道：

　　“老贾家的，你这也忒缺德了！那年月一个窝头能值两毛？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贾东旭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子。

　　他这才明白，自己对傻柱哪有恩情哪。

　　她老妈那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呀！

　　而这些年傻柱对他们家的照顾，就算有也早就把那窝窝头的情份还清了。

　　看着何雨柱气得发红的眼睛，他心头猛地一紧——坏了！

　　这要是真把傻柱惹毛了......

　　“妈！”他一把拽住贾张氏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您快别说了！柱子要是不给咱家带饭盒，棒梗他们吃啥？”

　　贾张氏甩开儿子的手，三角眼一瞪：

　　“怕啥？有一大爷给咱们撑腰呢！”

　　说着挺了挺胸脯，活像只斗鸡。

　　“一大爷？”何雨柱突然冷笑一声，

　　“行啊，那咱们就好好说说。”

　　他从兜里掏出第二个道具——小本本。

　　“这是我这半年带的饭盒记录。”

　　“贾婶子家拿了五十八个，一大爷家拿了五个，王奶奶家......”

　　他顿了顿，“才拿了三个。”

　　这些都是为今晚开会临时写的，这数字谁会校真呢。

　　反正只会少，不会多。

　　果然，院里人听完顿时一片哗然。

　　“五十八个？！”

　　许大茂怪叫一声：

　　“好家伙，贾家这是把食堂搬自己家去了啊！”

　　贾张氏脸上挂不住了，跳脚骂道：

　　“傻柱你什么意思？一大爷让你照顾困难户，我们家不就是最困难的吗？”

　　“困难？”

　　何雨柱指着贾张氏水腰腰：

　　“困难户能吃成二百斤，那不困难你变成500斤大肥猪呀？”

　　众人看着贾张氏和棒梗，两人吃得白白胖胖，和过年的巴猪有得一比。

　　贾东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奶奶家一老人养着两个孙子，那才是真困难！”

　　何雨柱越说越激动：

　　“当年雨水饿得直哭，是王奶奶把最后半个馒头掰给我们。这份恩情，我记着呢！”

　　他猛地一拍大腿：

　　“从今儿起，饭盒我先紧着真正需要的人家！”

　　许大茂听得直拍大腿，扯着嗓子起哄：

　　“好！说得好！傻柱今儿个可算开窍了！”

　　他故意冲着贾东旭挤眉弄眼，

　　“东旭啊，你妈这算盘打得，我在乡下放电影都听见响儿了！”

　　贾东旭急得直搓手，凑到何雨柱跟前赔笑：

　　“柱子，我妈老糊涂了，您别往心里去。”

　　他偷偷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

　　“晚上我让淮茹给您送瓶二锅头...”

　　“免了！”何雨柱一摆手，“上次送酒，你妈转头就说我勾引你媳妇，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院里顿时哄笑一片。

　　三大爷趁机插话：

　　“柱子啊，我家解况、解娣最近正长身体...”

　　“我家更困难！”黄婆子一把推开三大爷，“我孙子都饿得啃桌子腿了！”

　　许大茂突然扯开嗓子唱起了苦情戏：

　　“小白菜呀~地里黄啊~”

　　他边唱边往何雨柱跟前凑，苦着脸道：

　　“柱子你看我...穷得连媳妇都没有...”

　　“哄”一声，全院笑开了花。

　　“都闭嘴！”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扫帚就往许大茂身上招呼，

　　“都是你个缺德玩意儿挑事儿！”

　　许大茂灵活地躲到何雨柱身后：

　　“贾婶子，您这就不讲理了。人傻柱自己的饭盒，爱给谁给谁...”

　　“我撕烂你的嘴！”贾张氏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断子绝孙的玩意儿！就见不得别人好！”

　　易中海脸色铁青，怎么受伤的总是我~

　　于是重重咳嗽一声。

　　可贾张氏骂得正欢，压根没听见。

　　一大爷的权威第一次在院里失了效，众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这一通骂，足足骂了有十分钟，那声音又尖又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

　　易中海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你抢了领导的风头你知道吗？

　　连连喝止了几次，可贾张氏根本就像没听见似的，这火力一开，停不下来。

　　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转向贾东旭时眉头皱成了“川”字：

　　“东旭，管管你妈！这会还开不开了？”

　　他故意提高声调：

　　“再闹下去，你们家的粮食问题自己解决！”

　　贾东旭急得直跺脚，拽着贾张氏的胳膊低声道：

　　“妈！您非要闹得咱家断粮吗？棒梗正在长身体啊！”

　　提到孙子，贾张氏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骂声戛然而止。

　　但她仍不甘心地朝易中海撇嘴：

　　“老易，我可是给你面子。你看看这些白眼狼...”

　　她指着院里众人，手指直哆嗦，

　　“连孤儿寡母的饭盒都抢！还有傻柱，我吃你的饭是给你赏你脸...”

　　“啪！”许大茂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哟喂，贾婶子您这话说的——”

　　他故意拉长声调，

　　“咱院里谁不知道，您目标是四九城第一胖婶，500斤！”

　　众人哄堂大笑。

　　二大妈趁机补刀：

　　“就是！上个月我还看见您家腌腊肉呢！”

　　贾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易中海见状赶紧拍桌：

　　“都安静！关于饭盒分配...”

　　他瞥见何雨柱冷笑的表情，话锋一转，

　　“柱子啊，贾家确实困难...”

　　“东旭哥的为人我清楚。”何雨柱突然打断。

　　“所以嘛！饭盒可以给东旭哥和棒梗，但贾婶子...”他故意拉长声调：

　　“您不是说吃我的饭盒是赏我脸吗？那以后就别赏了！”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抄起鞋底就要砸人：

　　“反了天了！老娘...”

　　“妈！”贾东旭死死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您非要让全院子看笑话吗？”

　　贾张氏那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上头了，扯着嗓子又骂开了：

　　“傻柱，你这个缺德鬼，凭什么不给我吃的？

　　我可是你长辈，你孝敬长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从古至今都是这个理儿，你敢违抗？”

　　何雨柱把茶缸重重往桌上一放，瓷缸底磕出清脆的声响：

　　“贾婶子，您这话可就不讲理了。”

　　他环视一圈院里众人：

　　“东旭哥的定量是不多，可您也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啊！”

　　三大爷突然推了推眼镜：

　　“说到这个，上个月街道补助难户，你们贾家可是不达标的，还不是易中海硬是给你们家要了十斤？”

　　大家以为贾家是真困难，所以街道才救济。

　　原来贾家根本不是困难户，是一大爷走关系要来的。

　　顿时让院里人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