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6:30她被闹铃叫醒，简单洗漱一番后，她开车出门赶去龙山分局。领了配枪后，石晴雪等待同事张白甘。张白甘难得早来了，可能是看在能配枪的份儿上。取好装备后，两人开着石晴雪的车，向位于250多公里外的那座小村子驶去。在路上不忘买了早点。
坐在副驾上的张白甘边吃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石晴雪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
“反正我今天肯定是不能爽约，不然我女朋友会杀了我的。”
“你准备的什么生日礼物啊？”石晴雪好奇的问。
张白甘得意一笑，“肯定是她会特别喜欢的呀，我放在我车上了，没带着，怕弄丢。”
“很贵重？”
“也算不上吧，1000多块钱。”
石晴雪惊讶的问：“嚯！你平时那么抠门，竟然舍得花1000多块买礼物呀。”
“嘿嘿，好钢得用在刀刃上。我给她买了一条小项链。虽说不算值钱吧，但也是一份心意。”
“可以，别给咱们分局丢脸啊。”
“哪能啊！总之你得保证今天一定给我送回来，别在外地给我耽搁了。”
石晴雪点头：“放心，实在不行你一个人先回来，我自己留下。”
“应该会很顺利，咱们中午之前就能赶到。”
“希望吧。”
开到一处高速服务站后，两人换了座位，由张白甘来开车，石晴雪这才空出手来把已经凉掉的早点吃下。她边吃边查阅相关新闻报道。
宋晨之前因为工作的缘故，曾去外地待了半年。石晴雪试图确认他在外地逗留期间、在那座城市中是否发生过可疑的性侵案，不过数据库中倒是没有找到和鱼男作案手法相似的案件。
考虑到性侵案中存在受害人在案发后没有报警的可能，因此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暂不好下判断。
250多公里开了不到3个小时，在中午前，他们到达了一座小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住家，在这个初秋时节，一栋栋近几年新盖的农家院内去看不到什么人影。院子内很整洁，新建的平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块块洁白的墙砖反射着光芒，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嚯，这条件真好！家家户户都有外置的水洗厕所了。”张白甘打量着这座安静整洁却没什么人气的小村庄。
沿着蜿蜒的水泥路开了没多远，右侧车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一些村民把小块的土地也给利用上了，种上日常吃的各种蔬菜。一切都那么美好，就是见不到人影。
“这大中午的，怎么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张白甘小声嘀咕道，“该不会整座村子都没人了吧？”
“有人。”石晴雪指着一个站在窗户旁向外张望的人影，“应该都在家里。”
“那还行，要不我还有些害怕。”
将车停在空地上，两人下了车向着一座农家院的院门走去。院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石晴雪喊着打扰了，走进院子。
修建在水泥机台上的这栋平房的正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内，注视着走进自家院中的两个陌生人。“有啥事儿？”大姐的普通话带着点口音。
石晴雪出示了证件，“大姐，我们是辽江市龙山分局的警察。能向您打听些事吗？”
一听说是警察，中年大姐顿时有些慌，下意识的想把门关上。石晴雪忙说：“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人的，您应该认识一个叫做宋晨的人吧？”
一听跟自己家应该没什么关系，大姐明显松了口气。“老宋家那小子？”
“对，30多岁，在辽江市工作。”
“他咋的了啊？”
“没事，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您应该知道吧？前段时间，他回这里来祭祖。”
中年妇女点点头，“知道，但他没来俺家，俺家跟他没亲戚。”
“哦，那麻烦问一下，谁跟他有亲戚啊？”
“老宋太太家，在把头那家。”大姐指着村东头，“她家里还养着牛呢，就他们家养了。”
“哦，好的，麻烦您了。”
大姐点点头，一把将自家房门拉上。
张白甘小声嘟囔道：“警察都这么防？”
“行了，走吧。”拍了下同事的肩膀，石晴雪快步走出整洁的农家院，两人沿着水泥路向村东头走去。
走了几十步，他们看到了一户养着两头牛的农家院。那两头牛被拴在木桩上，悠闲的吃着槽里的草料，尾巴甩来甩去驱赶蚊虫，小小的牛眼被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大半。它们注视着走到院门前的两名不速之客，表情中带着几分散漫与不屑。
张白甘透过院门向那间平房的窗户打量，“看不出来有没有人啊。”
“请问有人在家吗？”石晴雪大声喊话。
门没有锁，院子里也没有养狗。一股牛粪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那味道很难形容，并不算难闻。
四四方方的平房的正门被人推开，一个佝偻着腰的小老太太站在门槛内，一张脸皱巴巴的向内凹陷，五官都挤在一起。头发理得短短，白中带灰，她身上穿着棉质的长衣长裤，由于洗了太多次，都有些掉色。
“这小老太太得多大岁数了？80往上了吧。”张白甘小声嘟囔道。石晴雪瞪了他一眼，隔着院门对站在平房门口的小老太太喊话，“奶奶，我们是从辽江市来的警察，能和您谈谈吗？”
“警察？”那小老太太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石晴雪点点头，出示了证件，也不清楚隔着一整个院子，那个小老太太能不能看清。
“进屋。”老太太招了招手，转身走进右手边的房间。
石晴雪和张白甘对视了一眼，石晴雪推开院门，两人穿过院子，走上几节水泥浇筑的台阶，站到平房的正门前。
屋内装修的相当明亮，地上墙上都铺着瓷砖，两人在门口的脚踏垫上脱下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走进小老太太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