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们享受着舞蹈和音乐。有跳交际舞的,也有跳广场舞的,也有跳健身操的,各种曲风的音乐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旋律。
稍远些有一片供孩子玩耍的游乐场,滑梯、秋千、攀爬柱一类的设施一应俱全,还开辟出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沙坑,供孩子们玩耍。五、六岁的孩子们坐在沙坑内,用手中五颜六色的玩具玩着沙子。家长们就站在沙坑旁抱着手臂聊着家常。一旦孩子吵起来、打起来,就赶紧过去给分开。
这些孩子们的性格迥然不同,有些非常强势,别的孩子手中的玩具上来就抢;有的非常安静,一个人坐在一旁专注的盖着沙子城堡;有的则很胆小,即便家长鼓励,也还是不敢和其他小朋友玩,一味的抱住不知是爸爸还是爷爷的小腿,引来大人们的一阵笑声。
宋晨一家人也来到了这片孩子们的游乐场,宋晨的儿子比在沙空中玩耍的孩子们要小上一两岁,因此是宋晨的妻子陪着孩子在一个相对小些的沙坑里玩耍。
那女人长得很漂亮,很有少妇的韵味,陪儿子玩耍时很耐心,而站在一旁的宋晨就显得有些漠不关心。他一直在玩着手机,像是在和谁聊天。那女人不时的抬头看一眼丈夫,眼神绝谈不上爱慕或青睐,带着一丝怨气和疏远。
果然和照片中完全不一样啊,在远处冷眼旁观的侯伟暗想。
过了片刻,宋晨突然蹲在了自己儿子旁,他举起手机招呼妻子拍照,那女人露出勉强的笑和宋晨拍了张合影。宋晨似乎不满意,又拍了几张,随后才站起身走开几步,又玩起了手机。
侯伟拿出手机等待,果不其然,两三分钟后,他就看到了宋晨发布在朋友圈中的新动态,如果只看照片的话,谁都会认为这是个亲密无间的三口之家,温柔贤惠的妻子、顾家温和的丈夫带着可爱的儿子来公园玩耍。
但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宋晨发完照片后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不停的看向四周,目光根本就没在自己儿子和妻子身上逗留。
在侯伟看来,这人的目光在其他的年轻妈妈身上停留的时间过长了。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罪宋晨。有几位带孩子来公园玩耍的年轻妈妈的穿着,的确有些过于网红风,过膝包臀裙将身体曲线展露无遗。而当她们弯腰或蹲下时,有意无意展露出来的风韵,的确很抓人眼球。侯伟也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但在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妥时,侯伟会立刻挪开,但宋晨完全不会这样,他会一直盯着那迷人的曲线看,丝毫没有遮掩。
非礼勿视啊,小子,侯伟鄙夷的想,好看的东西谁都愿意看,那你也不能盯着看啊,你又不是没有老婆,看自己老婆的呀。
在催促了几次后,宋晨的妻子抱起儿子,一家三口沿原路返回。侯伟隐藏在公园内热闹的人群中,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他远远跟在那一家三口的后面。
那女人抱着儿子明显有些吃力,总是要把孩子往上提一提,但宋晨对此漠不关心,他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他妻子只能脚步匆忙的努力跟上。
脱离了公园的范围后,宋晨才似乎想到什么,把孩子接了过去。他仍旧没有牵着妻子的手,一家三口没有任何交流。侯伟伟随他们来到小区门口,他没有进去,也进不去。在门口又站了片刻,他返回项宇的车上。
“怎么样?他们回家了吗?”
项宇点点头,“进家门了。”
“今晚应该不会再出来了。”侯伟将身上用于伪装的东西全都摘下。公园里人太多,给他热够呛。
“怎么样?”
侯伟回答:“没啥,他们一家三口真跟在贴吧认识的似的,果然照片都是假的。”
“摆拍。”
“宋晨喜欢看姑娘的屁股。”
“有谁不喜欢?”
侯伟苦笑着点点头,“反正我也喜欢。”
“吃点儿东西。”项宇把放在车后排座椅上的盒饭拿过来,这是他刚才去路旁的一间小饭馆买的。
“香喷喷啊。”侯伟拆开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回到家中后石晴雪查看着有关宋晨的资料。他之所以会在前段时间回距离辽江市不远的一座小村庄祭祖,原因在于那是他爷爷的老家。
从相关资料来看,应该是宋晨的爷爷在年轻时因为工作,调到了陇南省,他在那里成家生子,也因此宋晨出生时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陇南人。
爷爷家的亲戚关系一直没断,或许正因此,在选择大学时,宋晨很自然地选择了离自己爷爷老家很近的大城市辽江市,在这里读了大学,也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娶妻生子。
宋晨似乎每年都会在他爷爷的祭日回那座村子祭奠。应该是老人家在临终前选择落叶归根,把骨灰带回老家进行埋葬。
这种情况,老家一般都有一块专门用来安葬的墓地,一个家族的人会葬在一起,方便后人进行祭祀。
对于回农村上坟,石晴雪没什么体验。她的确会在父亲的忌日去公墓献上一束花,但平时很少去,也从没有进行过烧纸一类的行为。
辽江市范围内也就只有临近郊区的区域还能看到烧纸的现象,在中心城区已经杜绝了,主要是污染空气、造成污染,而且容易引发火灾。
她记得小的时候,甚至在住的小区里,只要是个十字路口或丁字路口,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人烧纸。派出所的民警管也管不了,但近些年这种情况已经很少见了。不过在乡下类似仍在延续着传统,纸钱和纸元宝仍是在乡下上坟祭祖时会用到的物品。
宋晨孤身一人前去祭祖,是不想折腾老婆孩子吗?他是当天去当天回?还是在那里留宿了呢?明天找过去问问就好了。晚上10点一过,石晴雪早早上床休息,很快就睡了过去,为第二天的出行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