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顾横波刚刚还在为,南京刑部侍郎蔡奕琛侄子蔡茅的纠缠发愁。
一转眼,却是雨过天晴,看到了能解决这件事的希望。
“侯爷,你们请喝茶,我与小宛说几句话?”
“好,你自便!”
顾横波拉着董小宛,去了另外一间房子。
“看看你,有什么事不能在那里说,还要把我拉到这里?”
“我遇上大麻烦了,只有侯爷能帮我渡过难关,可是,我与侯爷仅仅是相识,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出手管闲事?”
顾横波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哎呀,你哭什么呀,有什么事赶紧说?”
“这件事与南京刑部侍郎蔡奕琛有关系,他有个侄子名字叫蔡茅,是个不学无术的粗人,近日来,一直对我纠缠不休?”
“这个蔡茅想对你做什么?”
“他以听我唱戏为名,对我是威逼利诱,说是让我给他做妾?”
“那你是什么意思?”
董小宛问的有些直白。
“我当然是不愿意了,这个人除了依仗刑部侍郎蔡奕琛的名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的这样的人?”
“你是想让侯爷出手帮你,将这个人无赖除去还是……?”
董小宛说着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只要他不来找我的麻烦就行了?”
“这样吧!我现在去跟侯爷说一说,行不行我也不敢保证?”
“那我就拜托你了!”
董小宛婉转的将事情,向徐云讲述了一遍。
“这件事我不便直接出面,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把事情彻底的了结了?”
徐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不想落下,为歌妓出头的名声,毕竟,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就算是自己不在意,朱由检那里也不好看。
堂堂正正的大明侯,竟然在应天府为歌妓,与泼皮无赖争风吃醋,谣言肯定是这个样子。
“侯爷,你说,我听你的?”
顾横波擦了擦眼泪。
“第一,你明天就去教坊司脱籍,你成了良家女子,从身份上说,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
徐云的话,让顾横波大感意外。
“侯爷,脱籍要一笔钱?”
“缺钱的话,我来帮你,你说需要多少?”
“我觉得要3000两银子?”
“3000两银子不是问题,我今天就可以给你,等一会儿我就派人送过来?”
“侯爷,你脱籍之后怎么办?”
“这脱籍之后,你还居住在这里,对外,你也不要说自己已经脱籍了,什么人也不要见了,就等那个无赖上门。”
“侯爷,那他来了之后我怎么办?”
“他如果来了,你就告诉他,你眼下正在学习新戏,数日后就能演唱,不过,这观看新戏是要收钱的?”
“侯爷,收钱,我早就不想再见这个人,要是收了他的钱,那岂不是更没完没了?”
“呵呵,这奥妙就在他听戏上,你告诉他,听戏是要按唱词收钱?”
“按唱词收钱?侯爷,应天府还没有这样的规矩?”
“之前没有,现在从你这里就有了,你记住,一个字一文钱?”
“啊?一个字一文钱?我实在是不明白?”
顾横波觉得自己亏大了,眼下的身价可不是这个样子。
“你听我说完,第一个是一文钱,第二个字是两文钱,第三个字是四文钱,第四个字是八文钱,以此类推,暂时就按100个字计算?”
徐云的话说到这里,旁边的董小宛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徐云明白董小宛为什么要笑,他也是故意问。
“你这是打算把那个无赖活活的坑死?”
“你这是误会我了,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侯爷,这样就能把蔡茅逼退了?”
“你呀你,现在还没有听出来他的意思,按照这个办法,不要说是逼退,那蔡茅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的?”
“有这么厉害,侯爷,不就是几文钱的事吗?”
“你真是糊涂了,你好好想一想,精神损失费是怎么一回事?”
“啊?原来是这样,我说刚才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顾横波、董小宛说话的时候,徐云又开始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那个蔡茅要是来了,并且,也同意你的提议,千万要记住,一定把字据写好,让他亲自画押?”
“侯爷,这字据怎么写?”
“等一会儿我告诉你,写字据的时候,最好让他找几个担保人?”
“还要担保人?侯爷,这担保人干什么?”
“嘿嘿,将来要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云的办法,从根本上说,确实是大杀器,但这还要看对方能不能上钩。
“侯爷,那他要是问起来,这新戏是什么,我怎么说?”
“越剧,你告诉他,新戏的名字叫越剧,保证是他之前没有听过的?”
“侯爷,可是这越剧我不会唱啊?”
“去年,我唱戏的时候,你没有听过吗?”
“什么?侯爷,你还会唱戏,这个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你会唱什么戏?就是刚刚所说的那个越剧吗?”
“对,就是这个越剧,并且,你还可以告诉他,这新戏的名字叫《梁山伯与祝英台》,这部戏讲的是两个人的爱情……”
顾横波知道徐云的诗词厉害,想不到这个大明侯还会唱戏,并且是一种新戏。
“侯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呵呵,我骗你做什么,这样吧,我现在给你唱几句,你听一听?”
徐云清了清嗓子。
“过了一山又一山,
前面到了凤凰山。
凤凰山上百花开,
缺少芍药共牡丹。
梁兄你若是爱牡丹,与我一同把家归。我家有枝好牡丹,梁兄你要摘也不难。
你家牡丹虽然好,可惜是路远迢迢怎来攀?
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徐云用男女两种声音,把这段戏轻轻地唱了出来。
看着顾横波目瞪口呆的表情,徐云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说的是真的吧?”
“你傻了吧?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唱戏,只是俗事太多,基本上没有闲暇的功夫来唱戏,今天你算是开眼了,我也跟着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