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充足的氧气
丁铭又带着他们去找了一些水,将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湿,又找来毛巾和棉布,浸湿拧干后围在口鼻间。
他们又找了一把消防斧,和几个灭火器带上。
准备妥当之后,众人来到电梯门口,丁铭用命令式的口吻说:“现在过火楼层多达十多层,需要往上爬的距离太长,考虑到体力问题,我需要四名会攀岩、身体素质好的人做尖兵,负责带头轮换着向上攀爬,而后垂下绳索,下面的人再抓着绳子往上爬。”
七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毛遂自荐的人。
丁铭皱了皱眉头,正要斥责,朱蒂叶站了出来:“要不我来吧。”
“女人都站出来了,你们这帮家伙都是没卵子的货吗?”丁铭有些光火。
黑脸小哥有些坐不住了,急忙站出来说:“警官,算我一个。”
耳钉男面有难色地说:“警官,不是大家伙儿胆小,主要是电梯井太高了,看着就头晕,失足掉下去必死无疑。”
丁铭没好气地骂道:“我让你们准备那么多的绳子干嘛用的?除了攀援之外,还可以当安全绳,失足掉下去也不会摔死人。”
耳钉男这才勉强说:“好吧,那也算我一个。”
丁铭看后面实在没人站出来,直接冷了场,估计他们也都不会攀岩,只好说:“朱蒂叶,第二组尖兵就咱俩吧!”
他叫众人在腰间都系了安全绳,然后由黑脸小哥和耳钉男首先向上爬去。
黑脸小哥前次就见识过丁铭如何攀爬电梯井,所以这次轻车熟路,借助金属框架爬到上面的横梁上,然后利用绳索将耳钉男拉上去。
接着,他们又将下面的丁铭和朱蒂叶拉上来,而后他们继续往上攀爬,丁铭则去拉后面的人。
就这样重复操作,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上到了12楼。
这里已经是过火楼层,温度变高,烟雾也开始变浓,他们虽然都蒙了湿巾,但仍旧感觉空气难闻。
不过,这是唯一能够上去大厦顶层的方法,他们也没得选。
黑脸小哥与耳钉男体力消耗过大,便开始更换人员,丁铭和朱蒂叶充当尖兵,在前面开路。
等上到16楼时,因为烟囱效应,烟雾更浓,温度也变得更高,湿巾虽然可以起到过滤空气的作用,但也吸入的氧气也减少了许多,这让他们感觉体力消耗很快。
不少人喘着粗气,不时地咳嗽。
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因为咳嗽吸入烟雾,氧气摄入减少,体力消耗加剧。
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牙硬撑。
丁铭担心朱蒂叶体力不支,便叫她在第二位置,自己一直担任尖兵,站在第一位置。
当他们上到20楼的时候,电梯井已是热浪滚滚,连带着金属横梁框架都开始烫手了。
白烟、灰烟、黑烟被热浪驱赶着,不停地翻滚、变换、混合,仿佛里面藏着许多恶魔幽灵,想要将人拖下地狱。
高温、浓烟再加上高强度的体力运动,令丁铭汗出如浆,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虽然他带着湿巾,但还是吸了不少浓烟,憋呛的满脸通红,感觉有些头晕,似乎有点缺氧中毒。
他停了下来,叫黑脸小哥与耳钉男上来替换。
黑脸小哥情况也不太好,他先前与丁铭去拆弹,体力消耗很大,回来之后又接着参加行动,现在也是强弩之末。
他和耳钉男往往爬了一层,忽然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咳!”越也是咳嗽,吸入的烟雾越多。虽然他脸上蒙着湿巾,但毕竟不可能过滤所有的烟气。
他头晕眼花,去扶横梁,谁知扶了个空,一失手就载了下去。
丁铭在下面看的清楚,急忙闪身避过,提醒其他人:“小心!”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警醒,下面的人没有注意,被撞个正着,立刻就被砸得掉了下去。
更下面的那个人听到喊声之后,倒是看清了,但上面两个人突然全都掉下来,他来不及闪避,也被撞了下来。
“绷......”一声响,安全带拽住了他们。
但最下面那个人的安全带不够结实,顿了一下之后,突然断了,他立刻惨叫着跌了下去。
“啊!”哀嚎声随着他一路下坠,直至消失不见。
如此的高度,掉下去必无生理。
众人又惊又吓,站在电梯井内的框架上瑟瑟发抖。
“不能再往上爬了!”丁铭一说话,就被烟雾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烟雾太浓,我迟早都会窒息中毒!”
他叫众人把黑脸小哥和一个人拉上来。
然后,他又指着电梯厅门说:“用手背蹭一下电梯门,温度不高的话,我们就从这里出去!”
耳钉男听了这话,如释重负,急忙挪到电梯厅门跟前,伸出左手,用手背快速噶蹭了一下。
“嘶!”
虽然手背只是短暂接触电梯厅门,但仍旧把他痛得忍不住叫了一声。
“好烫!”他俯下身说。
丁铭憋了一口气,快速爬到21楼电梯厅门口,也用手背蹭了一下电梯门。
“不烫!就这里了!”他朝下面喊道:“把消防斧递上来!”
耳钉男把消防斧递了上去,跟着也爬了上来。
“先开条缝看看情况。”丁铭将消防斧刃插进缝隙,二人一同使劲,撬开一道口子,一股凉风呼的吹了进来。
“好像没着火!”耳钉男高兴地说。
丁铭使劲把电梯厅门拉开,凉风吹的他蒙在脸上的湿巾胡乱摆动。
扯开蒙在口鼻上的湿巾,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胸腔里的憋闷全部赶走。
电梯厅门附近的走廊没有发现起火,还算安全。
他用脚蹬开另一半电梯厅门,然后进入走廊。
这里的空气虽然也有点焦糊味,但比电梯井里好太多。
他贪婪地使劲呼吸,置换胸腔里的那些含有烟雾的浊气。
他探头往走廊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起火,心中略安。
他回头对着身后的电梯井大喊:“你们快上来吧,这一层好像还没有着火!”
耳钉男和朱蒂叶从电梯井里爬了出来,又用绳索将其他人拉上来。
丁铭不等他们都上来,先走到到前面去探路。
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他这才豁然发现,这层楼房也着火了,只是着火点在下风头,火势蔓延的缓慢,浓烟没有吹过来而已。
因为多次爆炸的缘故,大厦落地窗的玻璃基本全都碎了,从东面刮来的海风呼呼地灌进来,将绝大部分烟雾都吹了出去,所以显得这里烟雾极少。
其余人在耳钉男和朱蒂叶的帮助下,也都爬了上来。
耳钉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平常不觉得空气有什么宝贵,从充满浓烟的电梯井中钻出来,这才感觉新鲜空气是多么的宝贵!
“好凉快!”朱蒂叶揪着湿漉漉黏在后背的衣服抖了几下,感觉一阵凉爽:“好像是起大风了!”
她是本地警员,自然熟悉本地气候。
丁铭皱了下眉毛:“大风会给火场带来更加充足的氧气,大火会烧得更加猛烈,我们能够逃生的时间越来越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