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返回繁城。君齐说:“这次多亏了周巡使拿出他家的宝物,大家才得以团聚。”程旋说:“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卫天成怕天师观的人找到他不便出面,于是让君齐、程旋买了礼物去周巡使家道谢,顺便告辞。
两人买了礼物,朝周巡使家走去。开始还有说有笑,但距离周巡使家越近程旋就越是不对劲儿!君齐问他怎么了,程旋用手挠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君齐很奇怪,他从没见过程旋这样。来到周巡使家,君齐上前敲门,仆人开门后,把二人引入厅房。稍等片刻,周巡使走了出来。二人见了周巡使立刻拜谢!
周巡使赶忙过来搀扶说:“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君齐说:“这多亏大哥拿出宝物相助,不然我们兄弟怕是难再见面了!”
周巡使说:“那是老父亲开明,我那里有这样的宝贝!”
君齐忙问:“令尊在家吗?我们应当当面答谢!”
周巡使说:“家父正好在园中休息,你们随我来!”三人穿过中堂来到后院,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正坐在藤椅上休息。君齐知道这就是周巡使的老父亲,赶紧过来拜谢。他回头一拉程旋,只见程旋耷拉个脑袋,头快低到了膝盖了!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赶紧拉他一起拜谢老人家!二人磕头,老人忙扶他们起来。可是这程旋从地上起来以后还是低着头!
君齐和周巡使都不解的看着他,老人家笑了,说:“不要藏了,你的脸我早认出来了!”程旋红着脸慢慢直起腰。原来他那日在城里偷人家的树,烧人家的扫把!来的就是周巡使的家!大家知道后哈哈大笑。二人提出要回繁城,周巡使有点不舍,是啊!这一别何时能再相见?他准备了酒宴招待君齐他们,也算是送别。席间,周巡使尽量不提送别的事,只是聊些家常。分别的时候才问君齐什么时候走,君齐回答说:“明日就走!”“这么急?!”“天师道观的人在找我爹,在这里呆久了不方便。”
第二天一大早,程旋和君齐陪同师父师娘一起出西城门,再往南走,在城外遇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周巡使。周巡使准备了酒菜为师徒四人送行!大家谢过周巡使,每人用过酒后,都各自拿了一枝周巡使准备的柳枝。
走出好远,君齐回头还能看见周巡使的身影,顿时泪水夺眶而出。
几日后一行人来到了新洲府落日村,来找红梅。进到贾老爷家,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家具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君齐面露愁容,师娘提醒他:“也许搬到了别处,我们先打听一下。”
大家出来分头找人打听。隔壁的一位大娘说贾老爷子和红梅姑娘一起去齐头崖了,说是要救什么人!
君齐急的拍大腿。师娘说:“你先去找马大人,看他什么时候出兵!”君起赶忙来到新洲府,找马大人询问攻打齐头崖的事。马大人说他早已派兵平了齐头崖,石志也回来了,就是石虎。君齐又问马大人红梅、夫人和贾老爷的下落。马大人说不清楚,让他去找石志。君起见到石志问他齐头崖的情况,石志这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官服!
君齐问他:“石兄,山寨被破的时候可曾见到红梅姑娘?”
石志说:“不曾见到,红梅那日和你们逃走之后再没有回山寨。”
君齐又问:“那夫人和豆儿怎么样了?”
石志说:“豆儿随我一起下了山,被我收为义子。因为我时常有事不便照料就把他托付给了我的堂兄。夫人不曾见到,我在俘虏名册里面没有见她,她一个女子在那种混乱的时候实在是不太可能逃走,没发现她我也很奇怪。”
君齐不愿意去猜测不好的结果,但为了排除疑虑还是小心问道:“可曾发现无法辨认的尸体?”
石志:“没有发现,所有的尸体都一一核实完毕,确实没有夫人。”
君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又接着问:“你是怎么救出豆子的?”
石志答:“两方交战的时候,我怕夫人和豆儿受到伤害,就到黑虎房子里找她们。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只有豆子一个人在房间里,问他娘去了那里,他说爹把娘带走了。我把豆子藏在房梁上,出来看到黑虎带着人正和冲进来的官兵厮杀,没有看见夫人。战斗打完以后发现黑虎早已死在乱军之中,再问其他人也没有人知道夫人的下落。马大人派人捎信让我回新洲府,于是我带着豆儿赶了回来。”
君齐想了想:“我再去齐头崖找找,也许能有线索!”
石志递给君齐一个腰牌说:“这个新洲府的腰牌,用这个可以上山,山上的官军应该会帮你。”
君齐接过腰牌:“多谢石兄!”然后告别石志回去和大家会合。
卫天承听君齐说明情况后说:“根据时间判断,红梅和贾老爷应该已经到了齐头崖。齐头崖已破,官军应该不会为难他们。我们现在就去追,沿路也去打听肯定能找到他们。”于是大家出发去找红梅和贾老爷。
众人一路往齐头崖方向走去追红梅和贾老爷。两日后他们来到一处村庄,君齐和程旋照例进去打听红梅和贾老爷的下落,顺便找些吃的。
君齐来到一户人家,见有个妇人正在院子里喂鸡。君齐站在门口向里面的人打听。
那妇人说:“哦!你说到那个姑娘是不是高高的个子,白白的脸?那个老头的胡子这么长!说着用手比划到胸口。”
君齐惊喜万分,忙说:“正是!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妇人说:“他们来我们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还在村里住着。那姑娘昨天还找我买了一只鸡呢!嘴巴特别伶俐,说的我差点把鸡白送给她!”
君齐笑着问:“请问大姐,他们住在那里?”
“还大姐呢,当你妈都大!”妇人先是埋怨,然后又笑着说道:“就在村南河边的破庙里,过去就能看见!”
君齐谢过妇人,便跑着去找人。按妇人说的方向来到一处废弃的寺庙。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咳嗽声。推门进去一看果然就是红梅和贾老爷!
红梅正在给贾老爷捶背,听到身后有人进来,回头一看是君齐!她十分高兴赶忙站起来就往前走,刚走两步又退回来,低着头说:“你怎么来了?”
君齐挠着头:“我回去找你,你们已经先走了!我们就追来了。”
红梅:“追我干什么?”
“我们救回了师父,可以回繁城了。咱们先去齐头崖找夫人!”
红梅:“你们什么时候回繁城?”
君齐:“越快越好!当然要先找到夫人才行!”
红梅:“哦!路上小心。”
君齐:“哎!不是!我们是来接你的。”
红梅:“是你来接我?还是他们让你来接我?接我干什么?”
君齐忙答:“是,是我来接你!回繁城。”
红梅把头扭过去,对着贾老爷:“回繁城?我是你什么人?”
君齐脸红着:“你不就是我…我…媳…妇么。”声音小的根本听不清楚。
贾老爷看不下去了,扯着红梅的袖子让她好好跟君齐说话。红梅也不管:“听不清!”
君齐脑袋发懵,一闭眼大声喊道:“你是我媳妇!我接你回家!”
然后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师父、师娘和程旋站在身后。原来他们也打听到了这里。卫天承假装没听见,背着手往里面走。师娘笑着跟在卫天承后面。君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程旋嘻皮笑脸的学着君齐的口气指着君齐说:“你是我媳妇!”。小两口都羞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卫天承让程旋不要胡乱取笑!
贾老爷的咳嗽声打断了大家,卫天承过来看看他的病情。君齐忙向贾老爷介绍大家。
师娘问红梅:“怎么不等我们回来就自己走了?”
红梅说:“你们走后我们一直在家里等着,后来听说官军出兵攻打山寨!就赶快出门去救姐姐。老爷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往,非要一起来。走到半路老爷的病犯了,好心人指点我们来到这座前朝的旧庙里落脚;老爷让我先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住下来。”
师娘摸了摸红梅的头:“傻孩子,苦了你了。”然后她接着说“现在咱们人多就好办了!”红梅点点头。
师娘打量了一下这寺庙:“看来这地方还不小,要不是前朝皇上废佛这里一定香火旺盛,不至如此。”
红梅说:“让我们来这里的那人也这么说,还说本朝虽然不禁佛但是也回不去了。”
贾老爷又是一阵咳嗽,卫天承放下他的手站起来,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他,卫天承问:“可曾看过大夫?”
红梅过来把贾老爷的手放回被子里说:“这村子里没有什么好大夫,只有一个略懂医术的村夫,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远处有好大夫,可是这里又不能离人,我托人给远处的医生带话也没有回话!”她擦擦眼泪问:“老爷的病怎么样?”
卫天承顿了一下说:“不要紧,操劳过度又受了风寒,静养几天应该可以好。”
贾老爷想起床可是没能起来,看他的样子是有话要说,可是众人听到的只有咳嗽声。红梅把他扶起来,一边帮他按摩后背一边说:“老爷是担心小姐。”
君齐说:“我听石志说齐头崖已经被官兵围剿了,但是没有发现夫人,应该是逃走了。”贾老爷身子一沉不咳嗽了,缓缓的喘气。红梅把他放平躺好。
卫天承说:“我知道几种草药,你们随我来一起采药。”说着走了出去。程旋紧随其后,君齐看了看红梅也往外走去。
君齐出来后红梅也跟了出来,她小声问君齐:“豆儿呢?”
君齐说:“你放心,豆儿现在被石志收为义子,在新洲府。”
他抬头看见师父和程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就忙走过来。红梅也跟了过来。卫天承见红梅也在,犹豫了一下,然后语气放缓说:“贾老爷的病不好,可能时日不多!”
红梅:“啊!那怎么办?”
卫天承说:“君齐和旋儿,你们两个速去齐头崖找贾小姐,沿途仔细打听!要是能把人找回来也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这里有我和你师娘。”二人答应着马上就朝大路走去。卫天承去采药,让红梅准备柴草煎药。
君齐和程旋往齐头崖方向走,路上逢人就上去打听。走着走着他们遇到一路车队,其中一个车夫见君齐程旋从北面来就打听前面距离新洲府还有多少路程。
君齐说:“两日就可以到。”见那人一脸茫然,君齐问:“你是头一次去新洲?”
那人看了身后一眼说:“我们之前从不来这边,那边有个山寨,专门打劫过往客商,所以我们从不到这边来。最近听说那个山寨让官府给平了,这才接了这件买卖。”
君齐问道:“你说的可是齐头崖?”
那人点头:“你也知道?”然后又自言自语道:“哎!当然听说了,这么大的事周围的人都知道。”
君齐说:“你们路过的时候可曾到过齐头崖下的村子?路上可曾见过一个可疑的女子?”
那人说:“你们是要去齐头崖?”
君齐:“我们要去那里找人。”
那人说:“哦,我拉这么多的东西就想着尽快到目的地,路上不敢多停留,更不愿拐去齐头崖下的村子;你要找的人我肯定没有见到,这一路上根本就看不到女人,谁家会让女子一个人出来?!”
君齐听了这话想起了红梅带着贾老爷往齐头崖救人的事,心里有点愧疚。
那人又说到:“二位去了那里要小心,我听说那里闹鬼!”
程旋问道:“哦!怎么回事?”
那人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路过的时候听一个官兵说的。他说怎么那么倒霉偏偏自己晚上值班的时候遇到鬼,他报告给长官,长官不信,还说他蛊惑人心,让他下山来抓鬼,抓不到回去就要打板子。”程旋谢过那人,兄弟两个继续前行。
他们来到齐头崖下的村子,这里原本人不少,现在有些人因为通敌被官府抓了,剩下的人也跑了,整个村子没有一点生气,大白天的倒好像一个鬼城。
他们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有遇到一个人。两人正往前走,突然从一间房子的后面窜出一个年轻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延伸到脑后。二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那人也是一惊,显然突然看到两个大活人站在跟前他也有点不适应。
那人仔细看了看兄弟俩,发现他们穿的不是官服,就壮着胆子问道:“两位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君齐说:“我们来这里找人。你是这村里的人吗?”
那人一看他们不是本地人就说:“我也不是这儿的,我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人。”
程旋有点生气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突然窜出来吓我一跳!”
君齐怕他们闹起来伸手制止程旋。
那人也不生气,说:“我流落到此,见没有人就先住了下来。刚刚去那后面解手,碰到你们把我也吓了一跳!对了,你们找什么人?这村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我找了一圈只找到两只鸡。”
君齐有点不信:“你没有遇到其他人!?”
那人说:“没有。”
君齐看看天色不早了,就对程旋说:“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吧!明天再接着找。”
程旋说:“好。”
那人接着他们的话说:“行!来来来!那边我住的房子收拾过了,今天晚上你们可以和我同住!省的你们再收拾了!”
二人一看天色渐暗就同意了。于是那人在前面带路,程旋君齐紧跟在那人身后。君齐暗想:这肯定是一个小蟊贼,听说这里的人都搬走了,来碰碰运气,找点值钱的东西。他要是没有见过夫人,那夫人一定还在山上!
三人来到住处,那人从怀里掏出火镰,点起灯。他指着屋子里的一个角落的破席子说:“今天你们就住这里,我睡那边。”
君齐他们刚坐下,他就吹熄了灯,程旋大叫:“你想干什么?!”
那人回到:“怎么?!灯油不花钱吗?睡觉还点灯干什么!”
程旋嘟囔了几句,谁也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大家都躺下,那人问道:“你们是那里的人?”
程旋抢着说:“我们是京城的!”君齐要说话,被程旋一捏也不吭声了。
那人笑了笑:“京城里你们这样口音的人不多吧!?”然后又接着说:“我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哪里的人我一听口音就知道。”
君齐说:“我们是繁城的。”
“这回对了。”那人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人,但是肯定不会是在这个村子里。”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程旋好奇的问:“你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那人停了一下说:“我小时候被狼咬的。”
“被狼咬了还能活?”程旋不信他。
那人慢慢说:“我当时只有七岁,在院子里拉屎,不知从那里窜出一只狼,过来叼起我就走,我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正巧我娘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于是冲上来用石头和拳头把我从狼嘴里救了下来。”大家都沉默了。一个妇人在危急关头能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力量,真的让人很佩服。
第二天一早,二人起床在村子里转悠,真如那人所说,没有再发现一个人。君齐和程旋商量上山去看看了。
程旋说:“山上那么多官兵,要是在山上早就发现了,还用我们去吗?”
君齐说:“看看放心。”
于是二人来到山上。快到寨门口的时候被值班的官兵喝住,君齐亮出石志给他的腰牌,官兵才放下弩箭让他上去问话。君齐上前说明来意,守门的说:“不怕你笑话,不要说有什么夫人,这山上连他妈的猫都是公的!你们要是想进去看,我给我们头汇报一声!你们等着!”
不一会儿那人返了回来,后面跟着一个穿官服的军官,显然他刚刚匆忙披上官服,有几处都没有来得及系牢,显得有点邋遢。君齐忙上前施礼说明来意。
军官看了看腰牌,问:“你们哪里来的腰牌?”
君齐回到:“新洲府石志给我的。”
军官说:“哦,既然这样,你们要找就找吧!我派人和你们一起找。”
于是转身对后面叫道:“寿--星--!老--寿---星--!”
“在--!”从后面的房子里跑出一个年轻人,慌忙的戴好帽子拎着腰刀跑了过来。
军官吩咐道:“过来!陪着他们在这里找找人,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喏!”寿星一抱拳干脆利落的答应着。
军官走后,那人领着君齐、程旋在山上转。他们从下寨转到上寨。君齐说:“不必劳烦了,我对这里熟悉,我们自己找吧。”那人笑笑也不回答,依旧是紧跟着他们。君齐马上明白了:“这是在监视啊!这里现在可是军事要地,小心点是正常的。”于是也不在说什么。
程旋问寿星:“哎!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叫你老寿星啊?”
寿星说到:“他们给我起的诨名!”说着脱下军帽让程旋看,程旋一看,哈哈大笑,原来是个秃顶。
那人戴上帽子和程旋边走边聊,时不时往君齐这里扫几眼。
三人在山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寿星说:“实不相瞒,这山上已经被我们给翻遍了,不要说活人,就算是兔子也跑不了!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君齐失望的往回走,路上听到程旋对寿星说:“这里当差是不是比较轻松。”
寿星忙否认说:“可不轻松!干活和其他的军营是一样的,因为是在山上所以还要更辛苦一些!”
程旋说:“这里起码清净!”
寿星说:“也不清静!刚来的时候这里还闹鬼呢!”。
程旋说:“哦!怎么回事?”
那人说:“想必是这里前一阵子杀伐太重,有了冤魂!我一个弟兄晚上出来巡逻,听到有个女的喊叫,叫的什么听不清楚,他跑去把头儿叫起来,头儿不信还臭骂了他一顿。”
君齐忙问:“他是在那里听到的?”
寿星指着悬崖说:“就在那一块,这山这么高山下的声音根本传不上来,肯定是那小子想女人了!”
君齐一看他指的是飞仙洞!这里原来的脚架已经不见,只留下地上黑黑的烧痕。君齐忙叫人找绳子,军官听到动静也跑了来。程旋也想下去,君齐阻止说太危险,一个人去就行了。大家找来绳子把君齐从悬崖上吊下去。
君齐往下走着,心里又紧张又悲伤,他不敢往坏的地方想。耳旁的风呼呼的刮着,还没下到一半他的脸和手已经冻的生疼,君齐调整了一下姿势,抓紧绳子缓缓向下,快到飞仙洞的时候,君齐用眼角扫了一眼,看到一条裙子的衣角在风中剧烈的摆动,他心中一沉!暗道:“不好!”下去一看果然是夫人!她已经死去多时,面色苍白,张着嘴,周围还有一个盒子里面有些金银珠宝。君齐在脑中还原当时的情况。那天黑虎见官军已经上山来不及逃走,就让夫人带着钱财先藏在这里,然后烧毁脚架。他本打算风头过去再来接人,没想到自己战死,这个秘密也被他带到了坟墓里!可怜夫人,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结果被活活冻饿而死!
君齐想起她当时给自己做媒,心里一阵酸楚!他含着眼泪将夫人的尸体绑在绳子上,上面的程旋见君齐拉了几下绳子就让人帮忙一起把夫人的尸体拉了上来。军官见到这下面真的藏了一个人!想起前几天手下的人汇报听到有女子的叫声,嘀咕到:“如果我早点注意也许她还不至于死去。”旁边有人说:“谁能想到这地方能藏人呢!”
君齐上来后,军官赶紧安排人把夫人的尸体送到山下,还给她们找了一辆马车。君齐程旋走后,他又将财宝登记并押送回新洲府。
君齐和程旋带着夫人的尸体赶回破庙。红梅听见他们回来了就从里面冲出来,她看到车上的席子下面露出的裙摆就倒地大哭!哭声悲天抢地,君齐劝不了她。师父和师娘也从里面出来,师娘转身扶着墙哭泣,卫天承也低下了头。君齐过来给师父说夫人的情况。
卫天承说:“贾老爷前天早上也不在世了,可怜的父女到底是没有能在见上一面…”
君齐眼圈一红,他进去看着贾老爷躺的床上已经不见人。
卫天承说:“在后面。”君齐来到庙后面,果然看见贾老爷停尸屋外。
大家本指望夫人活着回来再看他爹爹一眼,可惜天不随人愿。君齐花钱在村外购置了一块坟地,大家一起把二人安葬在了一起。红梅爬在坟前哭了一阵子,师娘见时候不早,过来把她拉起来,众人准备往回走。大家正要回去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吹过,把红梅吹的坐在了地上!于是红梅又返回去,趴在坟头叫:“姐——姐——!我不走了,我来陪你!”众人见状,纷纷落泪。
《长相思》:
啼声尽,风悲吟,落叶归似情深寄,颤颤不能立。
钗别离,音犹记,悲瘀心头哑声泣,断断银珠地。
红梅哭晕过去,君齐忙上前把她背回庙里。过了一阵子红梅苏醒过来,师娘让君齐给她喝了一口水。卫天承提议大家一起回繁城,红梅说她想去新洲接豆子。君齐和程旋说他们走的快还是他们两个去接人比较合适。卫天承让他们速去速回。于是二人又去往新洲府接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