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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秘人

奉命驱邪 红尘逐浪 4027 2024-11-14 14:56

  没有人知道这两百鞭陶显圣是怎么熬过去的,因为打到第十鞭时台下已经空无一人。

  佛门过来的几个沙弥和老和尚也不忍看下去,几人念了声佛号便匆匆离开这是非之地。

  窗外在下着瓢泼大雨,初冬时节的雨,总是给人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

  昏黄的灯光下,高雅不停的擦着眼泪。陶显圣就那样上身赤裸的躺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不时传来一声绵长而微弱的呼吸声。

  谢长运在一旁砰砰砰的敲着一只碗,碗里似乎是一种草药,正被他右手中的棒槌捣得稀碎。

  大风忽然刮开了窗户,几许雨点顿时打在陶显圣毫无血色的脸上,顿时引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

  雨势渐渐停歇,窗外的风也慢慢退去。谢长运抖了抖手中瓷碗,嫩绿的杜仲叶已被他捣成了黏黏糊糊的糍粑状。

  伸到鼻子前嗅了嗅,尽是一股苦涩味道。

  “还玉,还是你来替他敷吧。我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怕一不小心再次弄疼了他。”谢长运眼神有些痴迷的看了看杨还玉,也就是现在的高雅。

  “老谢,谢谢你能来救我。当年…。”

  谢长运摆了摆手。

  “当年的事就别提了,我本以为放手你们就会幸福,没想到我的放手却导致了你的车祸,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放手的。”

  “老谢。”高雅的眼睛有些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曾经的那丝歉疚。

  可是痛已造成,再怎样的弥补也不能让伤痛恢复如初,更何况还是世界上最难治愈的情伤。

  “什么都别说了。好好替老陶敷药,我出去走走。”说完,谢长运抓起桌上的酒葫芦,站起身十分失落的朝门外走去。

  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小心翼翼为陶显圣擦拭伤口的高雅,谢长运心底就是莫名的一痛。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惨然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看着满目疮痍的后背,一道道血痕似乎像是生长在自身心上。让高雅心疼,心痛。

  泪水再次流出,一滴滴滑落在鲜血淋漓的肥胖后背上,不禁让肥胖的后背抖了几下,似乎眼泪中带有某种刺激作用,让他痛上加痛。

  擦了擦有些不争气的泪水,高雅拧了拧从盆里取出的丝巾,小心翼翼的为陶显圣擦拭着渐渐凝固的血迹。

  握着丝巾的右手微微轻颤着,抖动着,似乎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晕倒过去。真的好疼,好痛。

  一个小时过去,肥胖的背上已经铺满了绿油油的糍粑药,看起来像极了市面上买卖的绿豆雪糕。

  轻轻推开窗户,让冷风慢慢吹来,让床上躺着的人呼吸下新鲜空气,让伤口尽量适应这外面冬天的寒冷。

  拉过一张木椅小心翼翼的靠在窗沿,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今天她已很累,很累。

  梦中,她和他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的双胞胎孩子,很是可爱,很是乖巧。

  窗外黑影闪过,一双血红的眼睛扫了一眼房间里两人,迅速消失在天际,仿佛不曾出现过。

  只是那冰冷嗜血的眼神,让人看上一眼都不禁心中发冷,终生难以忘怀。

  又是一间密闭的房间中,快速消失的雨夜,竟很快走出了惨白的月光。弯月高悬,给幽暗的房间里带来了一丝恐怖的惨白色。

  “好久不见,大哥。”那是一道冰冷的声音,冷得彻骨。

  “确实。”另一个还算柔和的声音回答。

  很快,两道人影慢慢出现在月光下,两人对坐在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上。

  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只留下两颗血红的眼珠暴露在月光之下,黑夜之中。

  另一个苍颜白发,仙风道骨。竟是牧风云。

  “我以为你和娇娇断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再回来找我,你的出现让我很意外。”牧风云说。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们还是三年的夫妻,怎能说断就能断。”黑袍人露出一丝哀苦,只是脸被笼罩在黑袍之下,让人难以看出。

  “大哥,娇娇她还好吗?”黑袍人忍不住抬了抬眼皮,看向对面面无表情的牧风云。

  “她不好,一点都不好。五年前你离开龙虎山后,她悲痛欲绝,连哭了一天一夜,最后双眼哭瞎,悲伤过度,一气之下加入了魔教。”

  “什么?”黑袍人听完牧风云的话,心底就是狠狠一颤。仿佛被人用一根千斤重锤在心口狠狠砸了一下,心都炸裂了一般。

  “你也知道,我妹妹是个痴情的人。像她这样的人一旦被人背叛,总是会难以接受的。一旦难以接受,那么无论她们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情来,都是在情理之中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黑袍人双手狠狠抓在脸上,似乎十分的痛苦,十分的难受。

  “或许,你应该去看看她的。”牧风云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我,我。”黑袍人抓脸的手更加用力,似乎无比痛恨这张脸。

  “不管她是否原谅你,你都应该去看她一眼。毕竟,这是你欠她的。”牧风云见黑袍人如此难受,还是步步紧逼的说。

  “是,我确实应该去,我也确实欠她的。”黑袍人放下双手,血红的眼珠下缓缓流出鲜红的液体,不知是血泪,还是脸上被抓伤流出的血水。

  “很好,也不枉娇娇她为你生了个儿子。”牧风云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黑袍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剧烈的喘着粗气。

  “你说的是真的?”黑袍人激动异常,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跟着打颤。

  “是的。”牧风云云淡风轻的回答一句,起身便走出了房间。

  “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儿子了。我当爹了,我终于当爹了。”黑袍人也不管牧风云是否离开,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的说个没完。

  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够激起他的斗志,完全沉浸在了这忽然而来的喜悦之中。

  只是他不曾想想,一走就是七八年。他真的是个好爸爸,真的是个好丈夫吗?

  当黑袍人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慢慢收回心神,望了望高高悬挂的弯月,顿时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魔教,并非真的是魔,这只是佛道两派给他们的昵称。

  只因为他们练武不走正轨,学法不学正法,这才有了个魔教的名头。可是他们的弟子也不比佛道两派少,依然屹立在第三大派之间数百年。

  他们总部地址就在离龙虎山百多公里的翠峰山上,诺大的广场上,上百名弟子流着虚汗,一个个认真的打着拳。

  忽然,一个不速之客走进了他们的大门。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只能清晰可见那双血红的眼睛。

  这些都是普通弟子,见来人鬼气森森,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你们谁去通报一下,就说有人找牧娇娇。”黑袍人血红的眼睛扫过众人,语气十分的冰冷。

  带头打拳的中年男人哆嗦了一下,小跑着进里面通风报信去了。

  不多时,中年男人跟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妇人四十几岁的样子,沧桑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依旧肤白貌美,体态妖娆!

  来人长发盘起一个马尾,身穿一件青色长衫,一件红色的内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轻起红唇,眼神锋利的看向黑袍人。

  “是你找我?”

  “是我。”黑袍人与她对视,依旧和当年一样美,一样冷。

  “有事还是找事?”妇人冰冷冷的问,手中三尺长剑随时拔出。

  “有事。”黑袍人无视掉那把白色剑鞘的剑,不卑不亢的回答。

  “有事就说,本长老很忙。”妇人语气依旧冰冷,似乎永远都是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娇娇。”黑袍人语气忽然温柔下来。

  妇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敢叫她这个名字,她也只允许这两个人叫她这个名字。

  一个是她大哥牧风云,另一个就是他的爱人。既然来人不是她大哥,那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声音有些发颤的说。

  “跟我来。”

  说完,妇人飞身朝后山而去。黑袍人瞬间消失,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莫名其妙的消失。

  众弟子看了看飞远的大长老牧娇娇,又看了看黑袍人原本站立的地方空无一物。不禁缩了缩脖子,打拳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小河边,光秃秃的柳条随风摇曳。两只水鸭子在水中嘎嘎的游来游去,似乎很是欢呼雀跃的样子。

  让人看起来不禁心生羡慕!

  妇人站在岸边,眼神飘忽的看着两只鸭子,眼中竟是迷茫。

  “娇娇。”身后再次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是来求我原谅的吗?”妇人不敢回头,声音发颤,她怕忍不住想要扑进身后人的怀里失声痛哭。

  五年的思念,五年的孤独。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没有人。

  “我不敢,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因为,连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黑袍人语气中充满了悲哀,充满了无奈。

  你说呀,只要你说让我原谅你,我会毫不犹豫的原谅你。放下眼前一切,再次和你在一起。

  妇人心中满是希望,却又满是失望。

  “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妇人身子哆嗦着,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

  “我想,我想看看我们的儿子。”黑袍人轻轻的说,似乎没有勇气大声说出来。

  “你滚,滚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妇人癫狂的怒吼起来,转身朝前殿失声痛哭的跑去。看着妇人踉踉跄跄的背影,黑袍人眼中尽是悲苦与痛恨,恨自己不能忘记那个人,更恨自己不能爱这个人。

  牧娇娇泪眼婆娑的趴在自己床上,恨透了那个男人。既然不爱她,为何还要来打扰她。

  莫非是知道自己失明的眼睛治好了,特意来让自己再失明一次吗?她恨那个男人,更恨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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